“辣嘴。”
真是酸甜苦辣,全都占了。
松果妙竹闻声,旋即端来茶盏,给两位殿下一人一杯。
黎语颜漱口后,放下茶盏,不禁疑惑:“殿下,你说父皇是故意做成此番滋味的么?”Χiυmъ.cοΜ
人生百味,滋味最多最浓郁的便是皇位了。
今后夜翊珩若登基为帝,她便是皇后。
帝后是天下人表率,可不得尝尝这道滋味独特的小炒肉?
夜翊珩漱了口,笑道:“他哪会做什么菜?这味道,怕是连他自己都不清楚。”
阴差阳错地整了各种滋味在其间,搞得像是有什么深层含义一般。
夫妻俩说话时,嘴里仍有一股怪味,只好再次漱口。
老头这父爱,甚是奇怪。
怀疑他不是亲生时,恨不得弄死他。
如今知道是亲生的,竟破天荒地给他做吃的。
要知道老头从小到大,哪做过什么菜?
初次做菜,他是真敢将这种菜拿出来,还美其名曰赏的。
夜翊珩冲远处趴在地上啃羊腿的银灰唤道:“过来。”
银灰摇摇尾巴,乖顺地到桌旁蹲下。
夜翊珩便将那盘小炒肉搁在地上。
见状,松果道:“殿下,这是皇上所赐,这样不好吧?”
夜翊珩扫他一眼。
松果忙自打嘴巴:“小奴啥都没瞧见。”
夜翊珩对银灰道:“吃吧。”
银灰上前嗅了嗅,嫌弃地一爪掀翻,鼻子喷着气,气呼呼地回去啃羊腿去了。
呜呜呜,狼爹爹不疼它了。
夜翊珩摇头:“银灰都不吃的东西,老头真拿得出手。”
黎语颜忍俊不禁:“赶明儿我做道小炒肉给父皇送去。”
夫妻俩这才重新提了筷用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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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秋夜寒凉。
趁松果指挥宫女太监在换寝宫浴房中的水时,若风来到妙竹跟前。
他双手环抱,对妙竹吹了声口哨。
妙竹闻声,停了脚步:“干啥?”
“你说我怎么样?”若风刚下胳膊,走到她跟前,压低声,“松果会的,我也会。松果有的,我也有。松果没有的,我更有。”
妙竹惊得瞪眼:“若风,你的脸皮是什么做的?这种话都说得出来?”
若风笑道:“这又不是秘密,松果是太监,你说你图他什么?”
妙竹一时回答不了。
若风便更来了劲:“等你年纪大了,想生孩子时,松果能给你么?”
妙竹怒道:“今后我与松果就给两位殿下带孩子!”
若风抬眼望天,长长叹了口气,侧头又道:“你说你怎么那么死心眼呢?”
妙竹站到他跟前,仰着脖子,直接问:“两位殿下夜间需要伺候时,我与松果能进去伺候,你能么?”
这还真的问到了若风。
他喉间一哽:“我可以暗中保护两位殿下。”
“那是暗中,我与松果可以明着进去两位殿下的卧房。”妙竹说得得意,“要不你把那东西切了,如此可随时与我在一起,松果也好有个同命相怜的兄弟,如何?”
“你疯了?”
若风莫名觉得胯下凉飕飕的。
这女人怎么这种话都说得出来?
妙竹知道自己把人吓到了,想笑来着,硬生生忍住了。
“其实咱们关系够好的,你又何必如此逼我?”她叹了口气,“跟谁在一起,不是问题。我主要想一生一世都留在我家郡主身旁,夫人在世时,特意关照我照顾好她。我答应过夫人,这辈子都不会离开!”
世上若没有郡主,那就没有她妙竹。
旁的事,一切都不重要。
她自求留在郡主身旁,看郡主生儿育女,与太子殿下长长久久。
寝宫外的林间小道上,黑魆魆的,道路两旁灯笼内的光亮照不到小道,陌尘便肆无忌惮地捉了吟霜的手。
“你做什么?”
吟霜挣扎,挣扎不脱,曲肘在陌尘胃部击了一下。
陌尘吃痛,手却仍不放开。
“咱们已在一起,拉个小手有什么过分的?”
吟霜闻言,竟红了脸,小声问:“咱们在这黑乎乎的地方,偷情?”
陌尘一噎:“这叫什么话?”
“那你怎么不在暗卫署光明正大地拉我的手?”
在暗卫署中,拉她的手,总感觉像是在拉男人的手。
还是这暗一些的地方来得美妙些。
不会将身旁的吟霜当成男子看待。
当然他不能将心里话讲出来,遂道:“那还不是怕那帮小子看了嫉妒么?”
吟霜别别扭扭地侧过身,羞涩道:“也是。”
陌尘趁机凑过去,在她耳边道:“今夜你要不要来我房中?”
吟霜挠了挠发痒的耳朵,懵着问:“作甚?”
陌尘战术性咳嗽,半晌:“呃……那个……”
吟霜大大咧咧地推他一把:“没事情,你叫我去干嘛?”
“我想给你看样好东西。”
“是要给我惊喜,此次是发簪还是旁的首饰?”吟霜想了想,“首饰我也不太用,你可以找人给我打制飞镖之类的暗器。”
陌尘傻眼,他找了个什么婆娘?
一点情趣都无。
两位殿下那般恩爱,他好生羡慕。
这会子好不容易将吟霜骗到此地来,这婆娘竟然啥都不懂。
情急之下,陌尘将嘴凑了过去。
唇上软软一触,吟霜张嘴就咬。
霎时间,陌尘嘴唇变得鲜血淋漓。
他捂唇大喊:“你这婆娘太狠了!”
奈何一喊就痛,他只好尽量保持唇瓣不动,嘟囔道:“还不快扶我去寻太子妃?”
得弄个什么来止血。
吟霜不解:“你不是嘴痛么?又不是不能走路了。”
陌尘扬手想动手,想到她到底是个女子,忍了。
“你敢不扶我,谁咬的?”
“行行行,我扶,我扶。”吟霜也很为难。
她哪知道此人就这么贴上来了?
怪恶心的,细想想,还怪奇怪的感觉。
两人到寝宫时,黎语颜在卧房内,而夜翊珩则刚从小楼书房回来。
陌尘与吟霜忙行礼:“太子殿下!”
看陌尘捂着嘴,声音含糊,指缝有鲜血渗出,夜翊珩蹙眉问:“发生了何事?”
吟霜只好硬着头皮将实情如实禀告。
夜翊珩面无表情地进了房中,留他们在外候着。
黎语颜正翻看话本,听到脚步声,遂问:“外头说什么,说那么久?”
夜翊珩这才轻笑:“陌尘被咬破了嘴。”
黎语颜放下话本:“严重么?”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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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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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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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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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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