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尘埃落定后苏凤轻知道,自己马上就要回到自己的身体里面去了可是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那个满面欣喜深情款款的林瑾森。毕竟和他经历这些事的都不是她苏凤轻,而且她已经不记得自己与林瑾森曾经有什么交集了。林瑾森如果喜欢的是她苏凤轻,他喜欢了这么多年自己却一点都不知道,当他知道自己的心另有所属的时候该有多难过。
一阵眩晕袭来,漂浮在空中的苏凤轻失去了意识。醒来的时候她在一个人的怀里,那个对她一往情深的男人林瑾森怀里。
“轻轻,你怎么晕过去了?你是不是哪里受伤了?”林瑾森紧皱着眉头一脸急切地看着苏凤轻。显而易见的焦急与担心。
“我,没事。我就是太累了。”苏凤轻起身用手揉了揉太阳穴,刚才那一下摔得可不轻。苏凤轻清醒了一些后发现自己还被林瑾森抱在怀里不知怎么就一下子把林瑾森推开了。把林瑾森推开的苏凤轻也有一瞬间的呆滞。
“轻轻,你这是怎么了?你真的没有哪里伤到吗?”林瑾森看着把自己推开后坐到床边去的苏凤轻有些纳闷,轻轻这是怎么了?
“没事我没有伤到哪里,只是现在头还有点晕。”苏凤轻确实头还有些晕但这不是她推开林瑾森的理由,“我需要缓一缓。嗯,缓一缓。”苏凤轻确实要缓一缓,她知道自己现在已经嫁给了林瑾森可是她不知道自己对林瑾森是否也能同样的深爱。觉得自己有些承受不起林瑾森的爱。
“轻轻,你怎么了?嗯,算了,你休息吧。”林瑾森看了苏凤轻一眼,带着不解和惆怅转身下了床放下了床幔。“如果还有哪里不舒服记得叫我,我就在外间。”
苏凤轻看着转身离开的林瑾森心里有种异样的感觉由心底的某个地方升腾而起,自己并不想看到林瑾森落寞的样子。等等,林瑾森身上还带着伤!苏凤轻突然想起林瑾森身上带伤还一直抱着自己,最应该休息的应该是他啊。自己刚才推他的力气自己感觉着应该不小,伤口也不知道有没有崩开啊。而且这个房间只有这一张床,除了这张床就只有外间的那张矮榻可以休息了,但是身上有伤的林瑾森怎么能在矮榻上休息呢!
“林瑾森!”苏凤轻急忙掀开床幔侧身下床后还踉跄了一下,头还是很晕但是苏凤轻也没有去管,撩开珠帘,看见矮榻上的林瑾森正准备躺下。“怎么了轻轻?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林瑾森听到苏凤轻叫他立刻又直起了身子。原本就没有完全痊愈的伤口又被扯开。“嘶——”
“你伤口是不是扯开了!让我看看!你真的是,自己有伤还这么在意我做什么。我又没有受伤。”苏凤轻看到林瑾森双眉皱起脸上带着一丝痛苦的神色,心里的某个地方也在隐隐作痛。
“没事没事,只是撕裂了一点,不是什么大问题。不过轻轻,你是在心疼我吗?”林瑾森眉眼带笑,看着苏凤轻因为他的伤口撕裂而心疼的表现刚才被她推开而产生的落寞瞬间就烟消云散。
看着林瑾森的白色里衣被渗出的血染出一朵逐渐盛放的红莲,苏凤轻低垂的眼里染上了一片浓郁的雾色。为什么呢,明明不想辜负不想伤害,但是还是让林瑾森又因为自己受了伤。自己欠林瑾森太多了,不只是情这一件。
“你这个人真的是无语了,都渗出血了还有心思打趣我!”苏凤轻拿了伤药和绷带准备给林瑾森重新包扎。林瑾森这个人真的是一点都不想想自己伤口都撕裂了还想着问自己这种问题。不过自己是真的心疼他吗,心疼林瑾森?出于什么呢,是因为愧疚还是说我喜欢他?苏凤轻定了定神,把林瑾森被血染红的里衣轻轻地脱下来扔到一边,用烈酒泡过的布擦拭了伤口渗出来的血。看着林瑾森不经意间微微皱起的眉头,苏凤轻下意识的放轻了手下的力度。
“轻轻,我受伤没关系的。我是你的夫君,是你的驸马,我怎么可能不在意你。除了你苏凤轻我林瑾森还能在意谁呢。”林瑾森用能自由活动的手捏了捏苏凤轻的脸。“轻轻,虽然我不知道你晕过去的时候发生了什么让你突然疏远我,但是你要记得我林瑾森这一生只爱过你苏凤轻一个女人,并且从今往后我林瑾森也都只爱你苏凤轻一个女人。”
正在给林瑾森伤口重新上药的苏凤轻突然听到这林瑾森发自内心的爱意之语手下一抖,药粉洒落了一些。
“我知道了。我一直都知道的。”苏凤轻只是淡淡的回应了一句,连眼睛都没有抬起来继续给林瑾森上药包扎。好像刚才听到的不是什么表达爱意的情话,而是平日里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对话。
“我知道你爱我,但是我现在不能给你一个准确的回应。我现在能告诉你的只有一句话。”苏凤轻帮林瑾森重新换了一件里衣后把他扶到了内室的雕花大床上。
“我虽然不知道我是否深爱你,也不知道以后能不能把和你对我的感情也一样还给你但是我知道我的心里有你。”林瑾森躺下后,苏凤轻扯了一旁的被子给他盖上。
“林瑾森,你是我苏凤轻的夫君,是本公主的驸马。你对我来说很重要,至少现在来说非常重要。”苏凤轻俯身在林瑾森的额头上留下一个蜻蜓点水的吻。
“好好休息吧,我就在外间的矮榻上休息你有事都可以叫我。”苏凤轻有些僵硬地转身,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内室。
被苏凤轻不似情话更胜情话的话语和最后蜻蜓点水的吻惊到的林瑾森半天才回过神来,用手摸了摸额头瞬间涨红了脸,这可是苏凤轻第一次吻他。刚才苏凤轻的话一字不差地印在了林瑾森的心里。
“嘿嘿嘿。”林瑾森傻笑着,如果不是现在身上有伤一定要抱着苏凤轻转圈圈了。
外间的矮榻上,苏凤轻一脸的不可思议,和林瑾森一样涨红了脸。我刚才在做什么啊?!我居然亲了林瑾森!苏凤轻用手狠狠地揉了揉自己的脸,想让自己冷静下来。听到内室里传出林瑾森嘿嘿嘿的傻笑声,苏凤轻好不容易冷却下来的脸又变成了大红布。
“林瑾森!你不许笑了!立刻给我睡觉!”苏凤轻朝着内室大喊,试图让林瑾森停止那个猥琐的笑声。
“轻轻,我睡不着,你过来陪我睡吧。”林瑾森没有骗苏凤轻,他是真的睡不着,这么大的惊喜换做谁都睡不着的吧。
“休想!别给了三分颜色就想开染坊了。”苏凤轻哼了一声,刚才已经给了林瑾森一个吻了,让她和他同床共枕可还行。
“哎哟哎哟好疼。好疼啊轻轻,你过来帮我看看啊轻轻。”内室里传来林瑾森的声音。
“怎么了怎么了?伤口压到了?是不是?让我看看。”听到林瑾森哀嚎的苏凤轻急忙撩开珠帘快步向大床走去。
“骗你的,没压着。”林瑾森躺在床上笑得像个偷了米的老鼠。
“老鼠。”苏凤轻嘴角抽搐,把双臂环抱在胸前。
“哪里有老鼠?”林瑾森什么都不怕唯独怕老鼠。
“我面前的就是。”苏凤轻白了林瑾森一眼。这家伙居然怕老鼠真的是无语了。
“哎呀轻轻,我是真的睡不着。你说你刚刚撩动了我的心弦就把我一个人丢在床上是不是不太厚道。”林瑾森戏谑地看着苏凤轻,用手去拉苏凤轻的袖子。
“谁让你这么不禁撩,你睡不着我能有什么法子。”苏凤轻的脸又不可制止的红了。眼睛不自然地往别处看去。真的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轻轻你就你陪我睡吧,距离我们上次同床共枕已经过去好久了。而且我们不是夫妻吗,哪里有夫妻二人分床睡的。”林瑾森用热烈而期盼的眼神盯着苏凤轻,用手拍了拍身旁的被子,一副邀请的样子。
“这,那好吧看在你有伤在身的份上我就答应你。下不为例。”苏凤轻俯身把蜡烛一吹,脱了外衣躺进了被子里。苏凤轻翻身背对着林瑾森,她能听到心跳声,强烈的心跳声,有她的也有他的。
“轻轻,你听到我的心跳声了吗?这么强烈的心跳都是因为你,除了你任何人都不会让我有这么强烈的心跳。你不是不喜欢王府里我的那些名义上的姬妾吗,我伤好之后就派人将她们送回家去或者安排个好人家嫁了。你觉得好吗?”林瑾森用手挑起苏凤轻的一缕秀发,轻轻我听得到你的心跳,你的心跳和我的一样强烈你什么时候才能真正对我心无芥蒂呢。
“我从来没有在意过王府里的那些姬妾,毕竟我知道你没有碰过她们。如果你是这么想的的话就按你说的办吧,记得给她们一些银两别让人觉得咱们王府亏待了。”苏凤轻转过身,看到林瑾森在黑暗中仍有着微茫的双眼,那里面有着一种坚定和满满的爱慕。自己到底要不要和他说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呢,可是这种事谁都不会相信吧。总之现在还是不要说了,等以后有机会吧。
“都听你的,轻轻。”
“睡吧,不早了。”
“嗯。”
两个人各怀着不同的心思睡了过去。
下
在苏凤轻的精心照顾下三天后,林瑾森的伤势底痊愈了。正在听雨阁里吃着水果看话本子的苏凤轻被推门而入的林瑾森打断了。
“轻轻,魔教余孽已经悉数除尽了。以后不用担心魔教余孽报复刺杀了。”林瑾森坐在桌前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嗯,是个好事情。”苏凤轻显然对这个消息不感兴趣,她本来就不担心那些魔教余孽。
“轻轻这几天没出去是不是特别没意思,为夫带你出去游山玩水看尽大好河山如何?”林瑾森拿牙签扎了一块苹果扔进嘴里,看苏凤轻的反应。
“出去玩?好啊!我都很久没出去了,都快闷死我了。”苏凤轻放下手里的话本子,两眼放光地看着林瑾森。
“那我们现在就出发吧。”
“啊?现在?什么都不用准备?”苏凤轻一脸你可别是个傻子的样子。
“还用准备什么?马车已经在门外等着了,衣物干粮更是不用。我可是世子爷你忘了?”林瑾森用你才是个傻子的眼神回了过去,
“也是,只带钱就够了。那我们准备去哪?”
“夫人想去哪我们就去哪。”林瑾森一脸宠溺地摸了摸苏凤轻的头。
“随意吧,你等我换身衣服。”苏凤轻把林瑾森推出门外,关上门去内室换衣服了。
“唉,换衣服都不让我这个夫君看。我这个夫君当得可真的是悲催哦。”林瑾森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在门外等着苏凤轻换完衣服。
苏凤轻换完衣服打开门对林瑾森说:“喂!我换完了,我们可以走了。”
“嗯好。嗯?等等,轻轻你这身打扮?”
“怎么了,我觉得我这身穿着打扮挺好看的啊。”苏凤轻穿着一身银边银纹的青色锦衣,腰间系着一块红绳穿着的羊脂白玉。脚上穿着一双青色的祥云靴。一头秀发梳成男子的发髻戴着一顶青色的紫荆花冠,一只白玉簪子固定着。手里还拿着一把纸扇。这分明就是一个英俊的少年郎嘛。
“你一身男装和为夫去游山玩水?苏凤轻你是在逗为夫吗?!你是想让别人都以为为夫有断袖之癖吗?!”林瑾森气的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一身男装,亏她苏凤轻想得出来,这一路上不会又要行侠仗义了吧。
“我觉得这样就很好又帅气又方便,还走不走,不走我就回房了。”苏凤轻一脸不耐烦地看着林瑾森。我就是要一身男装,哼。
“轻轻喜欢那就依你,走吧走吧,马车都等了半天了。”林瑾森赔着笑生怕苏凤轻一个不开心就不去了。苏凤轻笑着展开折扇看了林瑾森一眼向府门走去。
天色暗了下来,林瑾森和苏凤轻的马车已经出了京城半日了。林瑾森感觉肚子有点饿了。
“轻轻、轻轻别睡了。醒过来啊轻轻。别睡了。”林瑾森拍了拍正睡得人事不省的苏凤轻。为了路上减少不必要的麻烦,林瑾森特意没有用王府的马车,而是选了一个普通的上等马车。没想到这马车禁不住颠簸,一路上可苦了苏凤轻。苏凤轻刚下车吐完躺在林瑾森的腿上睡过去就被林瑾森叫醒了。
“啧,怎么了啊?我刚睡着啊!”苏凤轻坐起身来揉了揉眼睛,心想着如果林瑾森说不出什么重要的事来,她就一巴掌呼过去。
“轻轻,你饿不饿啊。过一会儿就会到陵城了,听说陵城的顾家烧鸡是一绝分店都开到京城里了。不过京城的顾家烧鸡肯定不如陵城本家的好。”林瑾森兴高采烈地和苏凤轻说。。
“你饿了你就直说啊,林瑾森你就是馋了那个顾家烧鸡了吧!”苏凤轻一脸你心里想的什么我还不知道的样子。
“那我就陪你去吧,虽然我现在没什么食欲。”其实苏凤轻也有点饿了,但是好面子就是不说。
“凌风,进城。”
“是,公子。”
林瑾森和苏凤轻进了陵城找了一处客栈让凌风安置好了马车。
“哟,两位公子住店啊。”店小二看着衣装不凡的林瑾森和苏凤轻立刻笑盈盈地赢了上来
“对,住店,两间最好的房间,最好是连着的。”苏凤轻先林瑾森一步和店小二说了要求。如果不先说的话,林瑾森肯定要说来一间房的,那可就真成了断袖之癖了。
“好嘞我这就带您二位上去。”店小二领着林瑾森和苏凤轻上了楼。
“好了二位,这两间房是我们客栈最好的房也是互为隔壁的。”店小二眯着眼笑着,“二位可还要点什么?”
“不必了,请问顾家烧鸡在哪里?”
“顾家烧鸡啊出门右拐直走就是,您二位要是想吃那顾家烧鸡可得提前几天就得预订。不过您二位可以去街上寻点我们陵城的小吃食,体验一番。”店小二看出来林瑾森和苏凤轻两个人肯定是从京城来的贵人,寻常的菜肴肯定入不了他们的眼,倒不妨去街上寻点乐子。
“那好吧,大哥我们去街上转转吧。”苏凤轻摇着扇子走在前面。
“啊?三弟等我。”林瑾森被这声大哥叫得有点楞。
此时的陵城正赶上河灯节,街道上人来人往熙熙攘攘好不热闹。林瑾森拉着苏凤轻的手生怕苏凤轻被人潮冲走。
“轻轻,抓住我的手别放开。”林瑾森大声地对苏凤轻喊着。
“我听得见,你不用这么大声。而且,我现在一身男装你这么拉着我的手也不怕被别人说是断袖之癖了?”苏凤轻戏谑的看着林瑾森,不过也没有主动放开林瑾森的手,毕竟人潮汹涌这么多人哪会有人注意到两个人在牵手呢。
“我之前是跟你说着玩的,没想到你还记着了。断袖之癖又怎么了,只要是和你我都无所谓。”林瑾森先是轻笑了一声然后握紧了苏凤轻的手,“我这颗心里可满满的都是你,我认定了你苏凤轻一个人,就算你是个男人我和你断袖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啧,就你会说。”苏凤轻脸开始微微泛红,但是刚才林瑾森的声音太大,身边的人已经听到了。开始对林瑾森和苏凤轻指指点点。
“多俊的两个公子啊,居然是断袖啊。太可惜了,太可惜了。”
“是啊是啊,看这衣着打扮肯定是哪家的贵公子哦。这得多少姑娘伤了心。”
“现在的英俊公子不是有了娇妻美妾就是成了断袖了,还让我们这些长得丑的姑娘怎么活啊。”
“呜呜呜,别说了。太打击人了。呜呜呜。”
“快走!赶快走!”苏凤轻赶紧拉着林瑾森跑出人群。
“跑这么快干什么,不就是被说是断袖吗。”林瑾森跑的气喘吁吁的,终于是脱离了人群来到了河边。
“你是个智障吗?!那么大声!被说是断袖是没什么的,但是我不想被人指指点点的好吗!我可是公。。。。。。”
“公什么?怎么不说了?”
“公家的公子!不行吗!”苏凤轻瞥了林瑾森一眼,差点就把公主的身份说出来了。
“为了方便,以后你就是我大哥林谨,我是你三弟林霖,记住了吗?”苏凤轻说完甩下了在原地笑个不停的林瑾森,独自沿着河向前走。夜晚的陵城,河边依旧是明亮的,因为有人在放河灯,河里飘着许多莲花样子的河灯和莲藕样子的河灯。苏凤轻依稀能从河灯上看到字样,应该是对故去家人的追思和对以后而许下的愿望吧。
“轻轻,咳,三弟。我们也去放河灯吧。”
“好啊。”
苏凤轻和林瑾森一人买了一盏河灯,写下了自己的愿望后投入水中看着河灯燃着烛火随波远去。
“你写了什么愿望?”
“你写了什么愿望?”
林瑾森和苏凤轻同时向对方发问。
“说出来可就不灵了。”林瑾森向苏凤轻眨了眨眼睛。
“林瑾森!我有话和你说!”苏凤下定决心要把自己经历一世请夏钰复仇的事向林瑾森坦白。
“终于要说了吗轻轻?”
“嗯,说出来你可能不会相信,因为这实在是太离谱了。。。。。。”
苏凤轻和林瑾森一边走回客栈一边讲述自己的事。
“轻轻,我从年幼时就喜欢你,我爱的一直都是你。哪怕那段时间不是你的灵魂我爱的也是你。”
“谢谢,谢谢你愿意爱我。我也爱你,非常爱。”
一对璧人在皎月之下真正的互通了心意。
幼年番外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苏凤轻踮起小小的脚尖,趴在学院的窗户上向里张望。
里面的夫子正在讲《诗经》,花白的胡子随着嘴唇的一开一合而上下颤动,眼角深深的皱纹仿佛能夹死一只苍蝇。这夫子说来也是苏凤轻的熟人了,毕竟苏凤轻的第一节课就是他上的,然后……他就被顽皮的苏凤轻给气的面红耳赤,直接跑去了皇上那里告状。于是可怜的苏凤轻就被剥夺了和其他皇子以及公子一块读书的资格。
“三公主!你怎么在这里?”靠窗的林瑾森率先发现了露出半个脑袋的苏凤轻,惊讶地问道。
“嘘,你可小点声。要是被夫子发现了,指不定又要跑去父皇那里告状了。”苏凤轻巴掌大的小脸皱成一团,满脸不开心的样子。
林瑾森只觉得阳光下苏凤轻那微微泛着粉色的脸颊看起来就像一颗将要成熟的桃子,让人忍不住要冲上去咬上一口。苏凤轻感觉到林瑾森直勾勾的眼神,摸摸自己的小脸,一脸疑惑,“我早上出门脸没洗干净吗?”
“啊……啊,洗干净了。”林瑾森垂下眼,将视线移向别处,耳尖泛起意味不明的红晕。
“那你盯着我看做什么?是不是本公主长得太漂亮了!”苏凤轻觉得林瑾森可爱,便出言逗了逗他。
却见那丁点大的小子的脸一下子火烧般通红,支支吾吾地说道:“公主……公主自然是极好看的,跟天仙一样。”苏凤轻“噗嗤”一下笑了出来,只觉得面前的少年真是讨人喜欢。
“林瑾森!你在那边嘀嘀咕咕什么呢!”正在上面滔滔不绝讲个不停的夫子终于发现了窗边的林瑾森心不在焉了。“你给我站起来!说说,我刚刚都讲了些什么!”
林瑾森突然被点名,先是吓得一抖,再一脸窘迫地站了起来,小声回答,“您刚刚讲: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君子好逑……嗯……”窗边的苏凤轻眼见着林瑾森答不上来,冒出半个头来想要提醒他,没成想被从台上下来的夫子抓了个现行。
“谁躲在那里!站起来!”那夫子拿起戒尺,对着窗棂敲了两下。不一会,一个鹅黄色的梳着双髻的身影就缓缓出现在了众人的视线里。“三公主?怎么是你?”
苏凤轻两手拧着裙角,水汪汪的大眼睛升腾起雾气来,让人看了都舍不得训斥。可是夫子已经被她气过一次,自然是不会再相信这种表面东西了。僵硬的脸上还是怒容满满。苏凤轻眼见着这招没有效果,干脆一叉腰,不管不顾地喊道:“我也要上学!凭什么不让我上学”
“你!公主你还是不要胡闹了,就算要上也得放在宫里头上,哪能跑到学堂里来上。不可不可,礼,不可废之。”苏凤轻最烦的就是他之乎者也的那一套,但她被娇惯出来的公主脾气也不是说改就能改的,顿时嘴角就耷拉下来,嘟起老高的嘴巴。
“三公主,”林瑾森突然出声,吸引了大家的目光,“女子上学的确是于理不合,公主若是想学,可以挑些空当时间,唤夫子去宫里头讲课。学堂里毕竟都是男子,平时也多有不便。”苏凤轻一看林瑾森这幅小大人的样子就没由来的一股火大,也不说一句话,转身就跑了。
众人眼见着公主跑远,都沉默不语。夫子见状便咳了咳:“我们继续。”
……
下了学,林瑾森低头走在御花园的鹅卵石小道上,心却早已飘远了。
“哎!”只听树上传来一个声音,林瑾森抬头,发现不是别人,正是早上赌气跑掉的三公主。苏凤轻侧身靠在树干上,两条腿晃荡来晃荡去,看得林瑾森一阵心惊肉跳。
“公主,下来吧。树上危险。”林瑾森仰起头,无奈地劝道。而苏凤轻虽然能自己下来,此时却想看看林瑾森的反应。于是她装作十分纠结的样子,两条柳叶眉蹙在一块,就差在脸上写上一个大大的“愁”字了。“上去容易下来难。我爬是爬上来了,下可怎么办啊?”苏凤轻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却想着这傻子一会不会要我跳下去然后接着我吧。
一语成谶。林瑾森思索了片刻,果然提议道:“要不你闭上眼睛跳下来,然后我接住你?”
苏凤轻“为难”地点点头,说道:“那好吧,我跳的时候你可一定要接住我啊。别让我摔地上了。”林瑾森挺直脊背,拍拍胸脯向苏凤轻保证。
“我跳啦!啊——”苏凤轻闭上眼,纵身往下一跃,只不过那“啊”字还没让她喊完她便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苏凤轻第一次觉得林瑾森的怀抱那么暖和,虽然都是七八岁的年纪,但林瑾森已经开始习武,手臂上有了些不大紧实的肌肉,被他这么圈在怀里,苏凤轻感觉自己就像被主人抱在怀里的猫。想着想着,苏凤轻的脸就慢慢爬上了可疑的红晕。再一看,抱着苏凤轻的林瑾森也好不到哪去,从脸到脖子跟全都跟煮熟了一样通红通红。m.χIùmЬ.CǒM
“公主快下来吧。”林瑾森低垂着眼睑,小声说道。苏凤轻却发挥了她泼皮无赖的一面,怎么说也不下来,就一直盯着林瑾森的脸看。不看还好,这一看,林瑾森只觉得自己的脸都要烧熟了,手心里不断冒出汗来,眼睛更是不敢往苏凤轻的方向看一眼。尤其是苏凤轻软糯的身子混合着一股奶香味紧贴在他胸前,让他不禁方寸大乱。
苏凤轻越看越觉得这林瑾森顺眼又可爱,于是在他的脸上蜻蜓点水般轻啄了一下,便跳下来快步跑走,只留下林瑾森在原地还缓不过来。
“傻瓜——”苏凤轻回头甜甜喊了一句,耳边的碎发在清风的吹拂下,更给她平添了几分少女般的美丽。
林瑾森痴痴望着已经跑远的苏凤轻,伸出手抚摸着脸上刚刚被亲过的那块还残留着余温的地方,心里默默立誓:“终有一天,我要明媒正娶,八抬大轿把你迎进我的家门!”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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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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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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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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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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