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更糟糕的是墓道里的无面石像,此时,都活了起来,猛往我向身上挤压……那锯子已经突啊突地锯进了肉里……我忍不住啊啊地连声嚎叫!
嚎了半天,没有声音,我怎么发不出声了,太恐怖了!这么活生生地被当成砧板上的肉,任人切割,却连喊个救命都不成。
我甚至想,赶紧疼昏过去吧……脑意识里却无比清晰地传感着比切肤之疼不知要疼多少倍的切肉割骨之疼,而且耳朵里还听到了自家的肉被撕裂,骨头断开的声音……完了,就算活着也是一废人了,要是被去掉了四肢,装在坛子里,被蒙古人民瞻仰盗墓者的可耻下场,我这是给全中国人民丢脸,给中原汉盗墓界丢脸……
干脆咬舌自尽算了,古人皆有为保民族气节,而以身殉国者,今儿,我徽州小悸,豁出去了。
张开嘴,把舌头伸老长,作势就要上牙对下牙……
“徽州小悸,你干什么你,擅自行动,下来!”孙玉如突然出现在墓道里,冲我大呼小叫地。
看到孙玉如,我又奇了怪了,她横着走,我跟她有90度的视觉差。
见我没什么反应,孙玉如又喊:“好了,知道你能,别拉着舌头了,跟吊死鬼似的。”
我嘴巴张了又张,可是一点声音也发不出去,连伸出去的舌头都缩不回来。
孙玉如见情况有异,抛出飞龙爪,腾腾地攀上来,提着我就下了墓道。
我被栽到地上,一下子跟面条似地瘫成了一堆,甚至连抬抬手臂都是一件十分艰难的事,舌头仍还伸在外面。
不过,看到了自己手脚都还在,心里舒服了一点。
孙玉如把我抱在怀里,想用手把我的舌头弄回嘴里,可我的嘴巴跟掉了似的,根本就没有活动能力。
很想在脸上挤个表情出来,表示一下我还是一个思维清晰的人,偏就是全身的肌肉组织皆不听我指挥,甚至还不如得了婴儿瘫的人,最其码可以动一动。
孙玉如很痛惜地低了头,脸颊对脸颊地贴着,喃喃道:“冷吗热吗疼吗?”
可是,我半点感觉也欠奉,甚至觉得孙玉如离我很远,我却又知道她是在抱着我。想动动身体,身体跟不是我自己的似的,就是思维意识特清楚,特他娘的真实的痛苦。
我有话说不出,有手有脚不能动,救我的人就在我身边,还急得掉了眼泪。
这感觉郁闷、苦恼,我几乎就要发狂了。
就在此时,我又看见那面无表情的人,是两个。他们走起路来一点声音也没有。
怪不得,他们能走近我,要锯我,我却一无所觉。
两人走路的姿势一模一样,虽样貌有此许差异,可表情和动作殊无二致。他们是……鬼走无声,啊,大白天活见鬼了,他们是墓道里的墓鬼。
我脸胀得通红,想提醒孙玉如,可她一心只悲戚戚地担心我的健康神智问题,搂着我叭嗒叭嗒滚泪珠子,超友谊地爱抚我……两个做任何动作都不出任何声响的墓鬼脱下公主给我的芒鞋,撩起我的胳膊腿要二鬼分尸了,她还是“小悸小悸”地叫着,要跟我生离死别的样子。
这女人!这时候搞什么儿女情长,沈家凹的时候,拉拉手都不行,这要命时刻,警察的革命警惕性哪儿去了……
墓道外响起了脚步声。
两个墓鬼放下我,机械地转身,朝外走。
这时候,孙玉如心智恢复正常,掏出手枪,啪啪开了两枪。
子弹呼啸着仍进两鬼的身体,它们却毫无反应,动作一致地往墓道外走。
这一下,我们的钰帮之花急了,伸手抓起地上的两块老青砖就扑了上去!
那砖头拍得架势,暗合了擒敌拳的某些致命招势,她嘴里还乱喊:“让你们害我的小悸!”“叫你们害!”“还我小悸的命!”
两鬼遇到突如其来的袭击,显然也有些人类式的反抗和应对,出拳踢腿地就跟孙玉如叮当上了。
公主和黄教授、孙老道出现时,孙玉如跟两个不知死不怕疼不会躲的鬼打得仍然十分火热。
鬼最后还是被辟邪符镇住了。公主兰心慧质,很快弄明白了这墓道里的诡异和阴险,亲手把辟邪符插进两墓鬼的百会链,让他们安静地坐在墓道里永远休息了。
公主再把那些让我屡生奇觉怪象的水排出去后,我的无力症状慢慢消失了。
这奇怪的水称不沸之水,就象在高原上煮水加多少火都不咕噜,当然,这不沸之水并不是居高原才这样,而是放那里煮也不沸,始终保持恒温的二十四度,如镜子一般擅映物而使人失去距离感,弄得眼前的景象时真时假……可这水怎么就不迷孙玉如,不迷孙老道、黄教授,更不迷公主,单就迷我自个儿,这太奇哉怪也。
公主表扬我,说是只有身具本尊神的人才会被此水所迷,说我经受住了考验,这么快恢复如初,说明我很有潜质,都可以做楼兰国的大法师了。
黄教授给我讲,这两个敢锯我腿给我分尸的家伙不是鬼,是活人,是没有了魂魄精神的噬魂人。据说是蒙古墓陵的独家特色,是蒙古墓神多年培养的结果,百人中能有一二人失魂不死,就算功成,大批的活人被整死了,只有小部分侥幸活着,成了无魂墓人。但蒙古墓神一点儿不认为他是凶残的,用他临死时的话说:人非人也,与牲畜无异。
墓神大人就是这么来教诲他的教众的,教众们都以做人为耻,争着为墓神发明创造的层出不穷的祭祀活动献身,以保灵魂升入天国,再不做人。
不知蒙古墓神派人偷了预言珠和楼兰的月神图,是不是想要大增法力,搞世界性的人非人活动。这要是世间的人们都争着去做别的东西了,那谁来做人,总得有人做不是吗?
……我没力气继续进行肢体活动,只好小悸思乱想。黄教授也趁我体力未复,讲了不少奇闻逸事和顶尖科学所未解之迷。见我一时间还不能行动自如,就分两组去探墓道。
四人刚出去了一会儿,孙老道就溜回来,很神秘道:“本道破解了巨狼星犯侵紫薇垣的大奥,此相应在一位重要人物身上,不吐不快。”
看孙老道那得一知己足矣的神态,我知道他不光想做我的师傅还想做我的老丈人,还想搞成无话不说的亲密战友。
当初我被他坑的可算是惨,要不是本少爷福大命大,早就死八百回了。
虽然墓道无人,但我的便宜师傅仍很小心地在我耳边道:“小平同志贵体有恙了,某些别有用心的人在他身上施了诅咒。”
我本想反驳孙老道几句,但见他胸有成竹的样子,只好把想说的话闷住了:小平他老人家是打不倒的东方巨人,连撒切尔夫人那样的国际闻名的从不屈服男人的铁腕女人都不得不在他跟前低头,那邪邪道道的诅咒能管什么用,百年魔怪也就是一时地舞蹁跹了,咱们的祖国是一唱雄鸡天下白,睡醒的雄狮,帝国主义想挡都挡不住。
孙老道未见我未有骨梗在喉的急迫,又发问:“你可知那位暗施诅咒的邪恶之人?”
我摇头。
“蒙古墓神是也。”孙老道掷地有声,露出天机尽知一切尽在其掌控的神态。
有他这一说,我倒是精神上有了与蒙古墓神相抗的准备,蒙古墓神的魂迷之法确乎不可小视,万一,小平同志在日理万机的情况下,咱们的共和国保镖一时的疏忽,着了此人的道,全中国人民都要跟着蒙受巨大损失。
时不我待,得赶紧破了这墓陵,拿回预言珠和月神图,最好是让楼兰国的无上圣法师,把蒙古墓神弄到个不见天不见地的深洞里,给他锁了魂,让他永不见天日,别整天蛇啊鲨啊虫子的搅和得中蒙两国人民的友谊都受影响。
有了紧迫感,我立时变得精神焕发,与孙老道一起,破了几个石人阵,进至墓陵门前。黄教授、公主和孙玉如也前后脚到了。
墓门与沈家凹的瀛洲沉木门有很大差异。表面看上去,就是整块巨石,上能指天,下能压地,用工兵镐敲了敲,直冒火星子。
孙老道建议用一定当量的tnt,把马德彪从新疆招来,实施定向爆破。
黄教授认为不妥,而且满怀信心地道:“咱们集佛道界、科技界、钰帮、风水界精英于一堂,当智而取之,不可让某些别有用心的人小瞧了咱们。”
听教授一语,虽不敢与公主比肩,自封佛道界精英,但自我感觉是一个颇有点作为的神汉,利国利民的大事没有做过,可尽己所能的还是做了一点点有益于人民的工作,并没有在改革的春风下哀叹世风日下,没有“拿起筷子吃肉,放下筷子骂娘”的阴阳心态。
有此感怀,心内不断鼓荡着破墓雄风,携了公主和孙玉如的手,集聚精神力,查探墓门之缝。
摸着光滑的巨石表面,心里想:就算天然巨石,经过几千年的风霜雨雪,也会有裂缝出现,更况是人工所制之门乎。
数番折腾后,初步断定此墓门是用笨法子一点点移进墓洞,近乎金字塔式的无缝结合。探测仪器测定,门的厚度为33米,高为4米,宽为22米。
不用说,另外七个八角墓门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只是不知道墓门里头是不是还有令人咋舌的巨石存在。一些研究隋唐陵的专家讲,唐太宗李世民的地下陵墓,其第一道重门便是这样的巨型石条封住,并不设引动机关,直接封成死门。老蒙哥墓的建造者们,说不定就是从太宗陵墓的设计者那儿偷师的。
孙老道抱着小钻探机,对着刚找出的门缝试着钻了几下,可除了溅起几朵很美丽的火花外,巨石丝毫不损。硬名的法子看来不管用。
没有头绪之下,瞥了几眼墓门前天堑的一线天山涧。
跨深涧之险,两绝壁间只三米之宽,仰头望去,倒似天裂下一道缝来。其时,几朵云团飘过,落下一阵雨来,雨点噼啪落在石上,浸入石中。雨点子落多了,石门吸雨而由白变灰,手摸上去,觉到有些柔软。
又待了一忽儿,石门与山中固石的色差越来越大。这说明,石门之石非是山石之质,不是同物,解决的法子自然就会多一些了。
公主道她有法子,叫我们稍待片刻。
再回来时,她领来了六只冰火蛇蟾。
公主一声令下,六只黑家伙呼呼地往石缝里吐诞液,一会儿的功夫,即化出一条宽缝儿来。
得此一助,孙老道再用小钻探机开刨,只几分钟时间,前进了五六米。
黄教授感叹:“人之智慧,倒不如大自然的以物克物,天之生物,必有相生相克,咱们倒是该奉大自然为万能的上帝。”
再无悬念地将石门钻了个可容人躬身而进的石洞,我们五人一排溜进去,没碰上啥不阻挡的建筑物,等如画的欧式皇陵映入眼前时,却有数百个无魂墓人,依圆形墓门而站,手里头皆握着重型杀人兵器。
有光透进,刀锋枪影一晃,煞是吓人。
由于要贯彻黄教授只宜智取的理念,加上墓室的顶壁和地板全是琉璃所做,过于脆弱,所以,采取了正说侧攻的计谋。正面是公主用蒙语讲述近现代民族和平共处发展史,教授和孙老道在旁掠阵,我和孙玉如攀住智能软梯,由空中往无魂墓人的头上手插辟邪符。
第一次这样子的高空飞荡作业,下手未免有差之毫厘的情况发生。
阴差阳错之下,这些活了几百年的无魂人有几个恢复了神智,临死时痛苦莫名的大瞪着眼,那对于花花世界的极度留恋之态,一度使我不忍再对他们下手。
可是,没有办法,预言珠和楼兰的月神图,本神汉必欲拿回,你们临死时,知道了行尸走肉地活在铁屋子里似的不堪岁月,飞升的灵魂到了新的空间,不至于再被别人控制,生不如死。
孙玉如下手却一点儿也不容情,颇有一招致敌的特警风范。她自己剑气如虹地猛插不已,还出言提醒我,要速战速决,浑不可拖泥带水,误了大事,此时的她,浑没有抱着我流泪珠子的情长温柔之态。
插吧!为了公主,为了延存了几千年的楼兰古国,要一往无前地插。
墓人们由于智力有限,虽感觉到有两个人在他们头顶上飞来飞去有点不对劲,可还是静静地站着,把对着他们当面讲话的人当成最危险敌人,始终没举起他们的武器与我们决一死战。
就在我插完了最后一个墓人,自以为完事大吉,要好好地观瞻这欧式的蒙哥皇陵时,周围蓦然响起数声“死~死~死~”的吼声。
这吼声由远至近,很急迫很愤怒。
我征求黄教授和公主的意见:是今天一举功成,还是避敌锋芒,改日再战。两人异口同声:进,不拿珠图誓不还。
孙老道父女俩,一个手拿喷火器,一个提符文,冒着吼声,义无反顾地抢步进去了。
看来,五人当中属我最落后了,最后一个踏进墓宫殿堂。
从感觉上来说,陵墓里里外外,完全是一座不亚于法国卢浮宫的立体艺术宝库,如果硬要拿东西比,只能是敦煌文化。
陵殿是西式的,一些比真还真的战场壁画就那么立着,这么一种发乎天然的令人浑忘自我的吸引,让我都忽略了那愤怒的吼声。
进来后,就没再听到过有什么另外的不和谐的干扰。
这么一个整体的建筑,楞是没看到中原宫庭式的壁挂,摆件,好象天生就这样,即使想起自己是在倒斗,却完全起不了摸金的心。
这大概就是陶醉于艺术的超凡脱俗的徜徉,比练武之人得那梦梦以求的武功秘籍还痴迷。
看不到棺椁,也发现不到还有什么另外的秘道暗道之类。光顾着陶醉了,竟然想在胸前划划十字,以表虔诚。
水晶穹顶上的湖中生物,悠闲自得,围着高高的尖顶,摆着五花八门的鳍,无忧无虑地东游西荡。血齿鲨领着他新组建的小鬼鲨群正练习捕食动作。这家伙张开嘴巴冲我叭嗒了几下,以示友好。
……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好象有水流下来。
是不沸之水。
在幻觉产生前,我赶紧吞了一颗黄四爷留的药丸,为防不测,我忙着给公主他们一人发了一颗。
刺耳的冷声笑,从一个角落里传了出来。
有几个骆驼牧场的人手里提一个大篮子,在到处装一些什么东西。
孙老道喊道:“不好,是炸药!”
已经晚了,陵墓门口已经跟挂葫芦似的挂满了长条子的炸药袋。
这是要鱼死网破……墓神怎么这么霸道呢,我们不就是进来看看吗,人说好奇之心人皆有之,他偷偷地拿我们奉为至宝的预言珠和月神图,就不兴我们到此瞻观一下老蒙古的欧式皇陵吗,干吗这么着急,还要浪费这么多炸药,用来开山劈路多好。
我把要说的意思,让公主给他翻译过去。
谁知他竟然大骂:中原贱狗,哪里会知道什么艺术,墓陵是蒙古神主的,不容你们污秽了圣地,中原汉人,非人之人,蒙人的畜牲亦耻与同伍,
这一下把我惹火了,昂着头,向前跨了几步,怒道:“蒙古墓神你给我听好了。艺术是人民的,也是世界的,别以为你从老古子里传的个什么邪门教主,就可以草菅人命,拿人不当人,我们中原有句古话,来而不往非礼也,你如果一意妄为,不顾中蒙两国人民世代友好,要杀人放火,那朱元璋屠城的历史惨剧必将重演,何去何从,你自己惦量着办吧。”
公主以楼兰国礼面对着蒙古墓神,即时进行翻译。不过,她在翻译的时候,弄不好是加进了不少宗教的东西,面无表情的墓神不时地抖动一下他的浓密小悸子。
骆驼墓场的守墓人停止了他们继续挂炸药袋的动作,但墓神迟迟不下达撤消的命令,小悸子一抖一抖的,似是在做艰难抉择。
水在不停地往墓室里流溢,已经没过膝盖了,再过一会儿,恐怕就要划着水谈判了。
这不沸之水还真是特异,无论怎么流就是不起一丝波纹,不闻一点响动,很安静地涨潮。河道湖里的生物也依然安详地游动。
要是这样的话,那炸药袋在水里泡泡,没准能免此大难。
黄教授也眨眼示意,要冷静,以静制动。
我怕把公主给我的芒鞋泡坏了,弯腰脱下来,甩了甩水,一手拿着,还讨好地冲公主眨了眨眼,一旁的孙玉如低声道:“臭美……”
实在是不大习惯这样子两军对垒的僵持局面。墓神的那个决断怎么就那么难下,还非得跟那些无魂墓人那样誓与陵墓共存亡吗?有道是人生苦短,墓神老兄小悸子都花白了,抓紧练神悟道才是,非得给这个墓葬当什么牺牲品。Χiυmъ.cοΜ
我有心让公主再翻译几句过去,公主却摇了摇头。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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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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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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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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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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