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棺材里躺着的就是老祖宗?
为什么有两副棺材?莫非老祖宗是两个人?或者另一个是老祖宗的妻子?
我满脑子的疑问,可又觉得老祖宗的墓室不该是那么简单、那么容易到达的。
我跟着老孙头上前仔细察看,只见这两副棺材都是用木头制成的,木头的表面似乎没有上漆,而且也没有多余的装饰与花纹,没有任何的图案和文字,显得有些过于简朴,似乎不太符合老祖宗的身份,但随即我又觉得不然,因为这里的空间并非完全封闭,受到这么多年空气的腐蚀,照理说,这木头棺材早该腐烂殆尽才对,但它们却能完好地保存至今,可见这木料的珍贵,这么一想,又觉得老祖宗很可能就在里边。Χiυmъ.cοΜ
这个时候,老孙头已经从背包里取出了铁杵和斧子,打算撬开棺材,另外还准备好了桃木钉、黑狗血等一系列器物,以防里面的死尸暴起伤人。虽然这木料非比寻常,但经历了那么多岁月,想必再结实也是有限了,应该是不太难被撬开。
果然,老孙头轻松地将铁杵**了棺材侧面的接缝,再轻轻一压,棺材盖儿便向上抬起了寸许,我弯下腰来,顺手一掀,便将它整个掀了开来,棺材盖儿掉在一边,顿时就断裂成了数片,但我却猛地闪了一下腰,觉得有些使岔了劲般难受,因为我没想到会如此轻松,用足了力气,却大半落了空,这棺材盖儿就跟搁在上边似的,好像根本就没有落榫。
还没来得及从意外中回过神来,我就立刻被更大的意外惊呆了,原来,这棺材里面竟是空空如也,什么东西也没有!
我跟老孙头两个人面面相嘘,愣了一会儿,又赶紧去掀另一具棺材,同样也是一掀就开,但里边也仍然是空无一物!
难道这里竟然是一座空墓?这显然让人难以置信!好在这间墓室的后方,还存在着另一条通道,黑魆魆地深不见底,唯一的解释,就是我们仍未到达老祖宗的主墓室,此处只不过才到了半途而已,但这里的两具空棺到底是怎么回事,难不成老祖宗竟然跟我们唱起了空城计?
老孙头站直了身子,然后举着照明灯,将灯光照向石室的周围,试图去寻找一些有用的线索。石墙上果然有些内容,其中的一面墙上有一幅壁画,画的似乎是一员武将,有如真人般大小,颜料不知是用什么材料制成的,呈赤红色,深入石壁,已经与岩石融为一体。那画中的人物,正挥舞着一柄巨型的远古兵器,由于笔法粗犷,人物的四肢比例有些失调,但形态动作却颇为生动,看上去孔武有力,气势不凡。
另一侧的石墙上,也画着一幅类似的壁画,只是画中人物的姿态有所不同,但一样的身形矫健,同样挥舞着兵器。
无意之中,我突然发现老孙头的神情变得出奇的谨慎,看壁画看得几乎连眼珠子都突了出来,气氛突然变得凝重起来,好一会儿,老孙头既不说话,也不走动,似乎在为什么问题而苦思冥想。
我虽然不明白老孙头在想什么,但回想起刚才一路上的种种诡异之处,便突然意识到,眼下我们所处的境况,恐怕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还要凶险许多,且不说那个神秘的一闪即逝的人影,仅仅是这两具空置的棺材,就已经令人很是不安,似乎其中隐藏着什么超乎常理的可怕事实。
我越想越觉得不妥,双手不自觉地从背包里取出了探铲防身,老孙头看到了我的举动,忍不住数落我道:“你小子最近可是越来越怕死了……”
他话音未落,我终于电光火石般地想起了自己担心的缘由。
“老孙头!”一急之下,我脱口而出:“那些殉葬者怎么都杀不死的呢?”
在老祖宗下葬的时候,按理说,那两名殉葬者是应该被事先处死的,要是其中的一个没被当场杀死还可以理解,但两个人都没有死,而且还都能醒过来试图砸门逃跑,那就不太说得通了!
老孙头立刻就听明白了我的意思,当场就愣了一下,口中只喃喃地道:“杀不死的……杀不死的……”
数息之后,老孙头竟然失声惊呼:“哎哟!大事不好!”
他这么一喊,我的心跳也立刻加速。
“什么大事不好?”我慌忙问他。
“这会儿没功夫跟你解释。”老孙头急道:“小周,咱们得赶快回去看看。”
老孙头一边说,一边取出枪将子弹上了膛,我看他这架势来得特别慎重,心里也知道事情非同一般,于是握紧了手中的探铲,跟着老孙头从来时的通道中走了回去。
一路上开始倒并未遇着什么异样,但等到穿过第二道石门之后,没走上几步路,我就发现了一个出乎意料的变化——那原本躺在通道一侧的身材高大的骷髅、连同他的那柄开山巨斧,不知何时都已经消失不见了!
我大吃一惊,回头一看老孙头,只见他神色凝重,却并未显得太意外,显然是早已预知到了这一点。
这个时候,我的心里面已经雪亮,这具骷髅必然是变成了僵尸,我们若不能先找到它,解决掉这个隐患,恐怕再也不能安稳地进入老祖宗的主墓室。更令人担心的是,如果另一具骷髅也变成了僵尸,那就更不好对付了。
我们赶紧加快速度往回赶,第一道石门也渐渐出现在眼前,不出所料的是,石门边上躺着的另一具骷髅也同样不见了,可是这通道中既无岔道,也没有任何可以躲藏的地方,若非它们有隐形的本领,便是已经走到石门的外头去了。
石门正中的破洞背后两侧,是灯光无法照亮的死角,我突然产生了一个奇怪的想法——这两具僵尸会不会就埋伏在那里,想要趁我们跨出去的时候,来个突然的袭击?
我不敢说话,赶紧拼命地向老孙头打手势,老孙头似乎理解了我的意思,微微点头示意,然后脚步就停了下来,慢慢地举起了手中的枪。
我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脑子里飞快地思考着对付它们的办法,僵尸没有呼吸,我们听不到它们的声音,为今之计,只有想办法试探它们,引它们主动现身。这时候,老孙头又从背包里取出两瓶黑狗血,一瓶交给我,一瓶自己拿着,然后脱下外套,用探铲挑了,又拿出一顶帽子戴在外套上头,最后给我打了个手势。
我明白他的意思,他是想用这件外套误导它们,然后趁对方现身的时候,将两瓶能镇住僵尸的黑狗血一起泼了过去,给它们来个致命一击!这倒不失为一个可行的计划。
我默默地点了点头,然后打开了瓶盖,表示已经做好了准备,接着,老孙头便用左手擎着挑着外套和帽子的探铲,慢慢地将它从石门的破洞中伸了出去。这一刻,我的心仿佛提到了嗓子眼,只等那两个家伙露出它们的骷髅脑袋来。
然而,令人失望的是,我期待中的僵尸脑袋并没有出现,老孙头将探铲伸出洞外,又收了回来,再伸出去,如此反复几次,石门背后却什么反应都没有,看来我的预感还真是错了。
老孙头松了口气,收起了外套,然后慢慢地抬脚,从破洞中跨了出去,想要再出去寻找僵尸的踪迹,我正要随后跟上,就在这当口,不知为什么,我又突然想起了那具绿毛僵尸王,它看不到我们,却能感应到我们的想法。不好!这两具僵尸要是具有同样的本领,那它们怎么会轻易上这种当?
说时迟,那时快,正当老孙头跨出石门的一刹那,两柄青铜开山巨斧已经从门后的两侧同时劈了下来,眼看就要将老孙头劈得肝脑涂地,在这千钧一发的瞬间,我飞起一脚就踢在了老孙头的命根子上,老孙头身子干瘦,整个人轻飘飘的,被我一脚踢得向前猛冲出去好几米远,然后扑倒在地上,紧接着,两柄巨斧已经发出“当”的一声巨响,同时砸落在了坚硬的岩石地面上,这一声巨响震得我耳膜生疼,可见其力大惊人!
借此机会,我终于看清了这两具僵尸的真面目,它们居然就是两副灰白色的骨架,跟刚才见着的骷髅没有什么分别,只是眼窟窿里多了两点暗绿色的光芒,更显得十二分的诡异。
两具骷髅僵尸这势在必中的一击落了空,似乎也显得很意外,一起转头朝我看了过来,然后居然撇下老孙头不管,又各自轮起了青铜巨斧,准备向我攻击,我岂能束手待毙,趁着它们斧子才举起一半的时候,赶紧将手中整瓶的黑狗血都泼了过去。
这俩家伙显然没有防备,其中的一个被黑狗血迎面泼了个正着,我亲眼看着它眼窟窿里的绿光忽闪了几下,然后就暗淡了下去,接着整副骨架摇摇欲坠,再也站不住了,最后终于垮下来跪倒在地上。
另一具骷髅见此情景,明显愣了一下,我心中大喜,正想再用黑狗血泼它,却觉得手上一轻,原来瓶子里早已空了。这个时候,我身边已经没有了能克制对方的武器,想操起探铲跟它硬干,又自忖力不能及,只得回头就跑,先来个走为上策。
我一边往墓室的方向跑,一边指望着老孙头能及时出手,从背后解决了这剩下的一具骷髅,谁料回头一看,就见到这东西紧跟在我后边追,但却根本没有老孙头的影子,莫不是老小子这一跤摔得狠了,一时半会儿爬不起来?可这样一来,我可就落了单了。
无奈之下,我只得脚下拼命加劲,人被逼急了,有时候脑袋也特别灵光,紧要关头,我突然想到了一个极为关键的问题,刚才我那瓶黑狗血既然可以一击成功,至少就说明这骷髅僵尸实际上并不能感知我的想法,否则的话,它也不会毫无防备。
我想通了这一节,胆气总算是略微壮了一些,因为那东西要真是厉害到这种变态的程度,恐怕我就一点机会都不会有了!不过这个时候,后边的脚步声也离我越来越近了,我心里明白,只要再被它追近一点点距离,那柄开山巨斧就会毫不留情地落到我的头上来,但此时我也已经达到了速度的极限,实在是无法再加快一分一毫。
幸好,前方很快就要接近第二道石门,我把手中的空瓶子向后扔了过去,希望能阻挡它半秒也好,然后奋力一跃,总算及时地逃入了石门上的破洞,紧接着又一个“急刹车”,翻身躲在石门背后的一侧,同时将手上的探铲横过来挡在了破洞的下沿。
还没来得及喘半口气,那骷髅就冲了进来,就在它即将跨入破洞的刹那,我迅速将手一抬,它就不出意外地拌在了探铲柄上,强大的冲击力几乎将我的探铲撞得脱手,但它自己也失去了重心,狠狠地向前摔了出去。我还没有愚蠢到真以为可以将它击败,借此机会,我又赶紧掉转方向,从石门中逃了出来,希望能尽快跟老孙头会合,然后再来彻底地解决它。
我又以最快的速度沿原路奔回,满心希望能在半路上遇见老孙头,从他那里再拿到一两件能镇住僵尸的法宝,但却事与愿违,失望之下,我心里边一凉,差点以为这老小子又管自己逃命去了,直到快要接近第一道石门的时候,才终于发现这里的情况又发生了惊人的变化。
那具被我用黑狗血泼倒的骷髅僵尸,不知何时又重新站了起来,正举着斧子跟老孙头对峙,而老孙头此刻手上正握着一瓶黑狗血,大概是害怕一泼不中,就失去了先机,所以不敢轻易出手;那骷髅或许对黑狗血也仍然有所忌惮,因此不敢过于进逼,只是慢慢地向老孙头压迫过去,似乎在等待出手的机会。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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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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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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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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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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