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奶奶的熊不就一扇石门吗,老子打不开,不能从旁边挖啊?”张胖子气呼呼的说。
我们无言的向他投注目礼。此等天马行空,却非一般人能够想的出来。
“呃?”张胖子看看两边,摸着头干笑,才发现两旁也都是石头,“既然都是石头,砸开也行吧……”
“虽然不能从两边挖,应该可以从地下挖吧?”finoa忽然接口。
“如果没有机关的话——”浅丘退后两步,再次打量那石门,“乘龙登仙门在造的时候,应该就会防止人从两边或地下挖开,所以这条路绝行不通!”
“那我们是不是要念念麻利麻利哄,阿里巴巴芝麻开门?”小许两眼无辜的问,配上他那刻意装做冷漠的表情。
我一个忍不住,笑起来,挥手道:
“不用这么麻烦了,乘龙登仙门是古籍上面的传说,那是人成仙的一条天路,传说中不是一般人可以登上去的,我们既然来了,那说明这门肯定不是真的,就凭咱们几个怕是还没有这种福源造诣,我想应该是墓主人,期盼着自己死后能够成仙,才仿照古籍建造了这么一扇门。
古人的机关术数,没那多,也不会指纹解锁,基本上离不开血,说到这里我想起了金陵皇后墓阿婧和唐古咏絮了。
说着说着我就刺破手指,把一滴血溅上去,念‘太上老君,无量天尊……’”
我心里也没有普,只是因为之前经历过一次开门的门道,心想着古代的技术也就那么多,万变不离其宗,也只能瞎猫捉耗子,试试看了。
“嘎吱!”
生锈而沉重的机关声响,在墓道里分外刺耳。
我全身僵硬,顺着众人吃惊而恐惧的目光,一寸寸僵硬的把头扭过去——身后的登仙门一阵轻微的颤抖,一滴溅在龙身上的血正迅速扩散,瞬间一条龙就染成了红色,龙须忽然竖立起来,两只龙眼正以缓慢的速度旋转。
“小悸哥,你好了不起!”小许崇拜的话让我从僵硬里清醒过来。
恐惧的看了看自己的右手,原先摔下来时划破的伤口不知什么时候又迸裂了,正往外渗着血。
那石门上的,是我的血?我也只是试试看,不曾想还真的有用,这墓门倒是实在人不挑剔。是血就要啊。
张胖子和老黎叔瞄着我的目光危险极了,好似要把我生吞活剥了似的。
finoa倒是没看我,她有样学样的划开手指,一挥手,血滴溅到另外一条龙身上。
“嘎吱!”
同样是机关的沉重声响,但是那龙身上的血迹却像是忽然被吸收了似的消失不见。
浅丘眼明手快一把将finoa拖倒在地。随即一声脆响,那龙嘴里喷出一道如墨汁般的液体打在finoa刚才站的地方。石壁上一阵呲啦的声响后,被腐蚀下了好大一块。
张胖子感到不可思议,当下就要拔匕首来个有样学样。
浅丘忽地一把拉住了他,深深看了我一眼,“麻烦你了,小悸。”
雕龙动,
九脉血,
仙门开!
九字真言真的灵验,从小就一直听别人说我是九脉加身,一直没弄明白,也没啥用处,今天居然鬼使神差的派上用场了。
既然finoa的血没用,说不定其他人的也没用,但我的血有用是肯定的。
心里涌起一股复杂又莫名的滋味,轻轻的,将血滴到了刚才那条喷出腐蚀液体的龙的身上,同时往地下一趴,做好了失败的准备。
这回倒是无声无息,又一条全身血红的龙开始旋转眼珠。
也不需要他们再多说什么了,我一一将血滴到其他七条龙身上。
登仙门立刻起了一种玄妙的变化,原先石门上只刻了九条雕龙,现在居然浮现出了无数云雾的雕纹,在云雾最中间,九龙环绕之中,有一处精雕细琢,华美无比的楼阁状浮雕。
“是九脉血!”小许激动得不行。
小许似乎对我的九脉了解一些什么。但是只见小许的眼神里面全是炙热,别无其他,现在也不是问这个的时候,我只能作罢,心想着莫不是我也是天选之子,承担着拯救世界的重任。Χiυmъ.cοΜ
登仙门无声无息的从中间裂开了一条缝,向两边退入了石壁里,露出了黑幽幽的洞口,一阵突如其来的冷风立刻吹了过来。
从头到尾,张胖子都狠狠的瞪着我。
老黎叔的目光也没有友善的意思,就差要把我的手抢过去,研究一下其中的血液到底有什么不同的地方了。
“你是天柱山二十里埠老余家的!”老黎叔忽然开口,神色古怪。
我靠感情我天天光城隍庙,和三筒叔做了这么久的邻居,连我是哪里人都不知道,还是说,他这是明知故问么。
我点点头。
老黎叔突然脸色拉了下来,整个人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也在想,我们一个小小的二十里埠到底有多大能耐,连老黎叔也知道。
当然再多疑问也不是现在该聊的
“行了!石门开了,还站着干吗,进去啊!”finoa说着,当先走了进去。
石洞里一片漆黑,但通风性却很好。一阵一阵冰凉的冷风从我们身后刮来,直吹向石洞深处,阴嗖嗖的。
狼眼的光在这样深邃的墓道里显得格外渺小,光延伸到远处就似乎被黑暗吞噬了一样。
死寂,只有呼吸声、脚步声和衣服摩擦的声音。
他们虽然都没有说话,我却知道他们心中都对我有了猜忌。
这样离奇的古墓,葬着一个非同寻常的苗族巫王,那传说中形同死亡鬼蜮的乘龙乘龙登仙门,其机关之复杂繁琐,令人甚至说不全十分之一。
这么复杂的东西居然就被我用几滴血就搞定了?换了是我,恐怕也要心里嘀咕加紧提防。他们没把我当粽子捆起来再塞一个黑驴蹄子到嘴里,就已经够给我面子了。
尽管知道,还是感到心中苦涩。
早知如此,为什么要趟这次的混水?……
冷风越来越微弱,墓道里一片寂静,漫长得仿佛没有尽头。
偶尔有水滴声传来,却又仿佛极遥远极遥远,让人怀疑是错觉。
然后,就仿佛听见有古老的编钟乐器因风而轻响,冰冷的声音,一直在墓道尽头徘徊。
空气压抑得无法呼吸。
可是怎么走,也看不到尽头。
“会不会错过岔路了?”finoa轻声问。
狼眼手电立刻往两侧石壁上照去。
这一照,那血红的颜色立刻填满了我们的双眼。
一声尖叫,老黎叔指着石壁说不出话来。
一簇一簇,一朵一朵,石壁上开满了鲜红色的花朵,妖艳而奇怪。那触目惊心的色泽,润丽得像是要滴下同样鲜红的液体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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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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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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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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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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