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炸出的门洞,四个人进入了一个宽广不过却非常低矮的空间,高强度照出去像没入了大海一样,尤其是上顶太矮,我们几乎要猫着腰走,再加上范围过广,根本看不到有什么支撑的东西,所以老是感觉到上面会忽然塌下来似的,非常压抑。
地图上的显示,这是一块不规则的椭圆形区域,长有一公里,宽有半公里,上面和下面都是岩石,中间是黄土层,当然这些都是老黄毛根据原来的那块帕子标出来的,不过现在看来却很符合情况的。不过由此也可以想象,当时这是多么巨大的一个工程。
吴白石在后面喊道,“前面的出口在哪里?”
我道,“地图上标了两个出口,正想和吴爷商量呢!”
吴白石道,“两个出口?是不是还有岔路?”
我道,“应该没有岔路,因为两个出口都通向一个地方,不过恐怕只有一条是安全的,其余两条也许有什么机关。”
吴白石道,“哪条最近?”
我道,“中间那条最近,左右两条都有弧度。”
吴白石道,“那等咱们到了出口处看看情况再定吧,现在不好说。”
我答应一声,心想幸亏画出了地图,不然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半个小时后,到了中间的出口处,并没有石门,只是一个黑黢黢的石洞,不过洞口处人工开凿的痕迹很明显。
吴白石道,“再去看看另两个洞口,小絮跟小堂哥先生留在这里等我们。”
唐古咏絮点点脑袋。我和吴白石转身往左面的出口走去。走了有两十米左右,到了左面的洞口,外观看上去跟中间的几乎一模一样,也依着天然的形势加入人工修凿而成。
吴白石道,“这是怎么回事呢?”
我也看得直皱眉脑袋,道,“还是再看完第两个再说。”
没想到第两个也跟前两个一样,现在要想光从洞口来分辨的话,实在无法下手了。
我道,“这下怎么办?走哪个呢?中间的近,两边的远,不过问题是不知道哪个安全。”
吴白石道,“要是你的话你会走哪个?”
我想了想,道,“中间那个。”
吴白石道,“因为中间那个近,对吧?不过你可知道很多人都会跟你想的一样?”
我摇摇脑袋,道,“我倒不这么看,正因为很多人都会这么想,所以中间那个反而是安全的,设计者也一定想到了大多数人的心理。”
吴白石道,“要是设计者也抓住了你的心理呢?”
我沉默。
吴白石也不说话,在洞口前走了几步,突然道,“没有道理啊,怎么两个洞口都是一样的?我觉得根本没必要把两个洞口弄得一样,还花费那么大的功夫。”
我对此也很纳闷,道,“现在只能有一个解释了,就是想让我们无从分辨。”
吴白石道,“要是照余先生这么说的话,那另两个暗道里的机关肯定会非常厉害,才会在这里千方百计地迷惑我们,让我们误入其中,落得一个惨死的收场……可我还是觉得没必要,前面的石门是个死门,而且退路是不归路,一般没有人会到达这里的,怎么还要挖空心思在这里大摆阵法呢?”
我道,“吴爷没有盗过墓,对那些设计者的作风不太了解,我倒觉得在这里大摆机关没什么难理解的,而且前面咱也领教了,这个设计者更是狠得离谱,竟然连知难而退的人都不放过。”
吴白石点点脑袋,突然道,“唉,忘了,刚刚出了石门的忘了看看里面是不是有机关,那门是否能从里面打开。”
我道,“就算是从里面打开又能怎么样?”
吴白石道,“要是那门确实是从里面打开的,那这两个暗道可能还有一个别的用处。”
我皱眉道,“你的意思是说……里面的人往外面出?”
吴白石道,“对,人少了当然不用,不过如果是很多人呢?那就很有可能造上两个暗道来分流。”
我道,“那这么说的话,岂不是两个暗道里面都没有机关了?”
吴白石慢慢地摇摇脑袋,道,“要是两个暗道里都是反方向的不归路呢?”
我倒抽一口次气,要是果如吴白石所说,两个暗道都是许出不许进,那麻烦就大了。
我和吴白石一边讨论一边回到了中间的位置,讨论出现的可能性越多越是做不出选择,最后我们俩都皱紧了眉脑袋,一时不知道进退。
唐古咏絮道,“怎么了你们俩?到底该走哪个呢?”
我摇摇脑袋,吴白石则叹了口气。
一段沉默过后,吴白石望了看表,道,“现在五点了,小堂哥先生到现在都还没有醒,要是我估计得不错,今天晚上子时很可能就是尸阴千煞激醒的时间。”
我和唐古咏絮都吃了一惊,我定定地看着吴白石,咬着牙道,“实在不行就走中间那条,在这里呆着也不是办法,不归路咱们都走过了,还怕他个球!”
吴白石也看着我,刚要说话,躺在地上小堂哥突然呻吟了一声。
我赶紧俯下身,叫道,“小堂哥,小堂哥!”
小堂哥脸上的黑气像被石脑袋激起的水波一样,不断地涌动着,或者扩散、聚集,股股流转不止。小堂哥的脸也被带动得抽搐着,抽搐幅度之大,简直就像被人在胡乱地撕扯一样。
过了一会儿,黑气减弱了,小堂哥慢慢地睁开眼睛,眨了几下,不过是说不出话来,一副虚弱至极的样子。
我趴到小堂哥脸前,道,“怎么样了小堂哥?想说什么?”
小堂哥勉强的抬起手,哆嗦了几下,指着边上的石洞。
我顿时明白了小堂哥的意思,立即招呼吴白石和唐古咏絮二人道,“就走中间这个!”
等吴白石和唐古咏絮扶起小堂哥,我便率先往里面走去,两拨人之间,仍然拉开七八米的距离。
不知道是不是小堂哥得到了什么指示,还是运气实在太好,中间的那条暗道确实毫无风险,不一会儿我走到脑袋,回脑袋望了看在后面不远处的吴白石和唐古咏絮,笑了一下,往前探去。ωωω.χΙυΜЬ.Cǒm
前面是一道长方形的门洞,不过没有石门,右边有几根帘子垂着,其他的都已朽烂,掉在了地上,好象当时这里是挂了一副门帘。不知道当时是一副怎么样的情景,现在想象起来总有些不伦不类的感觉。
两人赶上来,吴白石道,“刚刚真是好险,不过还真让你和小堂哥先生说对了,中间这条确实是安全的。”
我笑笑,道,“可能是咱们的运气真的不错。现在六点钟了,还有六个小时,咱们快点儿吧!”
两人点点脑袋,我转身往前走去。
这里和形势有点儿像是蛇身上凸起的一个肚子,地图上表示是一个六方形的所在,不过范围过大,看不太出来。其实一路走到这里,就像是在一条蛇小堂哥里穿行似的,只不过这蛇吞了很多比较大的东西,肚子上不时有一个一个的凸起。
周围没有什么建筑物,自然也就谈不到有什么装饰之类的东西,我不断地晃动着高强度,不过什么都看不到,只有一片无声无息地黑暗。即使此前进来过一次,不过我觉得这里仍然非常陌生,或者应该叫神秘吧,这实在是一座堪称神秘的王陵。
手电向前划出一道孤独的光柱,我走得不急,不过是速度却并不慢。
往前走了几步,突然感觉到一阵劲风向我冲来,此前完全没有任何往兆,手电照出去也没有看到有什么东西。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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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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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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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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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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