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反对道,“你这么推测不对——你到底想推测什么?”
牛仔帽默然摇脑袋,“我也不知道。”
“你这么推测确实不对,”余轼想了想才道,“这上面刻的是唐古冲虚的生辰,并不是刻这些字的时间,我们能确定刻这些字的时间是在现代,不过生辰却未必。”
牛仔帽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急糊涂了。”
我道,“莫非那个什么唐古冲虚的灵魂就被封在这小圆球之中?”
余轼和牛仔帽对视一眼,都是一副不置可否的样子。牛仔帽道,“封印灵魂的邪术我以前也听说过一些,不过用的大多都要依靠道家的符咒,而且据说两者缼一不可。现在这内蒙鲟奚身上只刻有鬼符螺纹,好象于理不合。”
我道,“会不会是时间太长,内蒙鲟奚身上丢掉了一些东西?”
牛仔帽叹口气,“也不是没这个可能,可这么一来,那封印之说也就没有意义了,你想当年施这种邪术的人,会这么容易就让自己的杰作失去效力吗?”
我沉默,因为我知道当然不能,换了我我也不会甘心让自己的努力付之东流。
一时间两个人都不再说话。
过了一会儿,余轼道,“我看咱们还是先别管这么多了,总之这是一种邪术,也不急于立刻便要解决。当务之急,还是先找到袁颖。”
牛仔帽点点脑袋,我也点点脑袋,可说得容易,现在线索已经断了,我们再次回到了外围,一时之间实在难以再找到可供下手之处。
正当大家伙一筹莫展之际,小堂哥突然高兴地道,“发达了,发达了,这玩意儿应该值不少钱吧?”
余轼手最快,小堂哥刚喊完,余轼早已一把将那东西从小堂哥里手里抄了过来。www.xiumb.com
“还给我!”小堂哥说着就要上前去抢,我赶紧制止住他。
先前大家伙都以为另一条鱼里也是一个同样的小圆球,才都没有发现,只有小堂哥财迷心窍,不怕脏不怕臭地把另一条内蒙鲟奚仔仔细细地“研究”了一通。
现在拿在余轼手里的,赫然是一块上等好玉。即使也已有些被污染,使其看上去发出一种乳白色,间或还有一些暗黄,不过仍然掩饰不住好玉本身所特有的那种润滑和光泽。
玉的整体被雕成鱼的形状,不过不是一条,而是双鱼,尾巴各在一端,鱼脑袋却在中间重叠在一起,其实说白了,就是两条鱼共用一个鱼脑袋,只不过那鱼脑袋刻得实在是有水平,让人根本分不出是哪条鱼的,看上去属于左面那条,再看却又好象是右面那条的,不过要是继续仔细看下去,又好象属于左面了。而至于鱼眼、鱼鳞、鱼鳍,雕刻都相当精致,惟妙惟肖,让人一看便爱不释手。
余轼拿在手里,使劲搓了几把,去掉了一些附着物,使玉看起来更加晶莹剔透。不过饶是这么多能人异士在场,却仍看不出这块玉的来历。
几个人传着望了一圈,小堂哥便生怕别人不还他了似的,赶紧要回去,放进贴身的口袋。
不过这么一来,大家伙也更加迷惑了,原来以为这些怪鱼的身上都是清一色的铜球,却没想到刚抓了两条就发现根本不是,不不过没有找到直接有用的线索,反而发现情况其实远比我们所想的更为复杂,扑朔迷离之至。
余轼主张再向前找找看,不过牛仔帽一时拿不定主意。
小堂哥却浑不管这一套,不管别人愁眉苦脸,还是怎么样。此刻,他正自顾自地又伸胳膊又踢腿。一边忙活还一边不时回过脑袋向着所有人说,“我看啊,咱们也甭往里走了,没谱!不如所有人就在这里捞鱼吧,反正鱼是宝鱼,身上都有陪葬的古董宝贝,是大是小好歹也算有个进项!”
我拉下脸道,“小堂哥,别胡闹!”
小堂哥道,“怎么是胡闹呢?反正现在也没线索,在这呆着不也是呆着嘛,先等我捞几条上来,没准有意外收获。”
我看看牛仔帽和余轼,两人也没什么特别的表示。大概两人也是进退难定,而小堂哥再捞几条鱼上来,也许真能得到什么别的线索也不一定。
牛仔帽道,“那咱们就原地休息一会儿吧,所有人吃点东西,补充一下体力。”
小堂哥一看所有人都这么配合,心里不定怎么得意呢,不过脸上还装着不表现出来,学着余轼的样子,给自己腰上缠了一圈绳子,把绳子的另一脑袋递给我,向大家伙道,“那所有人就等我好消息吧!”说完摸出伞兵刀,走到河边,看着波动不已的水面,犹豫了一会儿,又回过脑袋来向着所有人说了一句,“诸位,我真去了!”
这才咬着牙,“扑通”一声跳下河去。河面被荡开,无数的内蒙鲟奚因为受惊而窜来窜去,好一会儿,河面仍然翻滚着不少的浪花。
其他人都在吃吃喝喝,我却没有心思。小堂哥的水性自然比不了余轼,应该很快就会出来换气,所以我一直静静地注视着河面。现在的河面比刚刚已经平静了许多,内蒙鲟奚也恢复到了先前的状态,不停地跃着龙门,不过没有一条能够跃过去。
其实不光铜球,还有很多别的问题我们也都没有弄明白。比如既然摆的是鱼跃龙门的局,那为什么不干脆就用鲤鱼,反而风马牛不相及地换成了内蒙鲟奚?是因为内蒙鲟奚比鲤鱼的寿命更长?是因为内蒙鲟奚更能适应这里的环境?还是因为什么别的我们想不到的原因?
还有,这河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形状,为什么我们走来走去,始终都离不开这条河?是环形吗?我们一直在围着它打转?可要是环形的话,那上下游又怎么理解?地势并不是平的,而有相当的坡度,水往低处流,千古亦然,即使在这个充满了神秘性的古墓里,也不可能发生逆转。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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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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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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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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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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