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哥?”唐古咏絮试探着叫了一声。
二哥哥?莫非是刚刚那个把脸蒙着的神秘人?他已经先我们一步进来了吗?怪不得刚刚死活找不到他。
“你说话呀,二哥哥,是你吗?”唐古咏絮往前移了一步。
后面那人却并不说话,也不动,不知道在想什么,也不知道他到底想干什么。我急了,便想给小堂哥使个手势,但小堂哥立刻往前走了一步,意思好象是让我别乱动,后面的家伙有可能突然发难。
“二哥哥!”唐古咏絮突然大喊一声,跟着扔掉蒺痢棒就向前冲去,谁也没想到刚刚他还痴呆呆的,现在居然做出这么出人意料的动作。m.xiumb.com
我一看机不可失,立刻反身跃起,向后面的家伙扑去,但此前我一直没看到到他的具体位置,这一扑失了准头,竟撞在他的胯上,还好我见机得快,顺势往下一滑抱住他的双腿,硬生生地把他扳倒在地。这么一来,唐古咏絮也被带倒了,压在把脸蒙着的神秘人的身上,我正想掀开他剪住把脸蒙着的神秘人的胳膊,小堂哥却突然大喊一声,“小悸,小心!”接着是几声短促的声响,但可能是小堂哥太过着急,几刀都没有劈中,乌贼的攻势丝毫未减,眨眼间已掠到我背后,我整个心脏都收紧了,二话不说从把脸蒙着的神秘人身上滚下来,同时不忘一拉唐古咏絮,两个人以毫厘之差躲开乌贼的恶爪。
可我的气还没喘匀,唐古咏絮便一把推开我向乌贼扑去,嘴里大叫,“不要啊,二哥哥!”
我还没回头便已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我们两个都滚下来了,唐古咏絮的二哥哥正好让乌贼歪打正着。但我想要再做出什么反应却是绝对来不及了。乌贼的爪子一探即退,卷起把脸蒙着的神秘人正要往井里逃去。
小堂哥见状大恕,“这畜牲太也目中无人!”话还没说完人已往前扑出,其重若厮,却后发先至,乌贼的爪子还没收拢,小堂哥的刺刀已经从上划下,一截活生生的爪子就那么被斩断在地上,里面可能还有残存的神经,虽然离开了母体,却兀自抽搐不止。
小堂哥余怒未息,挥着刺刀一路追杀,那乌贼已经失了两根触角,受伤自然不轻,行动越来越迟缓,跑了没几圈便让小堂哥刺中了脑袋,一钢棍狠狠地钉在地上。
我一看突然间就已经消灭了危险,竟有些不敢相信会这么容易。隔了一会儿,我终于长出了一口气。小堂哥更过分,吐了一口气之后,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不过我能理解,小堂哥并不是累了,只是刚刚实在太过紧张,神经一直崩得紧紧的,毕竟从没斗过这种八只手的怪物,对其毫无了解,要是换成猛虎或者恶狼,都不会让人这么费劲拔力的。
我收回眼神,把脸蒙着的神秘人现在已经躺在地上了,一动不动的,唐古咏絮扶着他,慢慢地撕下他脸上的黑布,我用手电一照,不是他二哥哥是谁。
小堂哥忍不住问道,“怎么回事啊?刚刚还生龙活虎的,现在怎么背过气儿去了?”
“他……他……呜呜……”唐古咏絮一句话还没说出来就哭得稀哩哗啦,我正想安慰他几句,却见他忽然把他二哥哥的脑袋拨开,在后面细密的头发里找来找去。
“你找什么?有什么不对吗?”
“爷爷……爷爷他……”
“我说你能不能把话说囫囵了啊?我听不明白。”小堂哥道。
唐古咏絮没理他,过了一会儿,从他二哥哥的头发里,不,应该说是从头里,拔出了两根细如发丝的白针,把我和小堂哥都吓傻了。
“这……这是?莫非……”我犹豫着不敢确定,这太不可思议了。
“爷爷他……他居然对二哥哥用了这种东西!”唐古咏絮说完又哭起来。
“什么啊,什么小悸?”小堂哥在边上看得云山雾照。
看到这里我已经十分确定了,“太残忍了,”我说,“这是一种古老的邪术,好象叫作御针法,据说只用九根细如发丝的白针,便可以让人神魂颠倒,失去意识,将其控制,按施法者的意愿行事。”
“御针法?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等等,你刚刚说九根针?这不是只有两根针吗?”
“两根针插入人的后脑,另外的六根,两根祭于人偶前,两根插入对应有生辰八字的偶人。这是一种类似于蛊术的邪术,我也只是偶尔听说过一次,没想到世界上还真的有这种邪恶的东西。”
“那怎么办?中了招儿的人会怎么样?是不是就像刚刚那样,非要杀死我们才罢休啊?”
我慢慢地摇了摇头,“具体我也说不上,但比那要复杂得多。”我拍拍唐古咏絮的肩膀,“小唐古你也别难过了,现在的问题是要我们怎么做,才能帮到你?”
唐古咏絮抽泣了几下,慢慢地平和下来,“我已经把针拔出来了,爷爷现在应该已经知道了,可我想不明白,爷爷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是说为什么要杀死我们?”小堂哥问。
“不是,”唐古咏絮用袖子揩开了眼泪,“爷爷为什么要对二哥哥用这种东西?这,这会……伤害到二哥哥的啊!”说到伤心处,刚刚止住的眼泪又流下来。
“伤害?你是说这中了御针法,还会有什么……什么副作用?”我小心地斟酌着词句。
“嗯,”唐古咏絮难过地点点头,“二哥哥现在已经阳气全失,要有九天的时候才能完全恢复,而且……而且……”唐古咏絮说不下去了。
“而且痊愈了也会留下后遗症?”我接上他的话。
唐古咏絮脸上立刻涌起了更深的痛苦之情,但是重重地点了点头。
“那怎么办?有没有什么挽救的办法?”
“没有,没有啊,呜呜……”唐古咏絮大哭出声。
我和小堂哥对视了一眼,心想那老儿也太狠毒了,自己的亲生孙子,怎么能下这么重的手?简直他妈连畜牲都不如。
小堂哥轻轻地拍着唐古咏絮的后背,像在拍一个还没有长大的孩子。
我站起来,不停地走动着,只感觉胸膛里压抑得厉害,有什么东西在上下翻滚,左冲右突,我真想大吼一声。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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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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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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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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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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