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顿下来之后,我立马打电话联系小堂哥,小堂哥一听到我来北京了,激动的不行,说是要带我去逛故宫,爬长城,吃烤鸭,看美女….结果突然和我来一句,他人不在北京在长春开会,要晚几天才能回来。
我一下子被他调动起来的热情瞬间熄灭。
和小堂哥听完电话之后,我一个人躺在床上回顾接下来我要做的事情。之前无论是灵王墓还是鄱阳湖,西藏九阳镇,我都有个伴,但这次确是我一个人,确实孤独不少。但是却也有另外一种感觉。
交流会的地点,据大黄牙说,还没有最后确定,不过肯定不会离潘家园太远,这点我可以放心。
住下来我也无事可做,每天就是看看我带的那本真经,再不就是到潘家园转悠转悠,听大黄牙吹吹牛逼。
我发现无聊透顶的时候,听大黄牙吹牛也是一种不错的消遣。
不过他说的一个人引起了我的兴趣,这个人我以前隐约好象也听说过。而且是听我导师说起来过。前面说过我导师对于盗墓的行当虽然不那么不屑一顾但是从来都不会尊敬,相反还很排斥。不过这个叫做臧秋生的人,导师提起的时候确实满怀敬意。
其实珏帮界就跟江湖一样,干几次漂亮的勾当出来,想不出名都难。
于是我又问大黄牙,我说,“黄爷,您说的那个臧秋生到底是什么来头啊?”
一提臧秋生大黄牙立刻来了兴致,就跟臧秋生是他亲戚似的。
“他呀,他的来头可大了,正宗的考古大师,如假包换啊!”
我说,“敢情跟我还是同行。”
“你?”大黄牙嘴一咧,脸上全是不屑的神情,意思很明显,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你怎么能跟臧秋生比?不过大黄牙意识到这种表情不太友好,很快收起来,“听我跟你说啊老弟,那臧秋生的经历本身就是一部传奇。
从小无父无母,跟着道观里的师傅过,四人帮的时候,他师傅被捉走打死了,一个人就下山要饭,当过学徒,也当过兵。做过大生意,后来赔了钱就进了咱们这行当,黑龙江刨了清朝皇帝的祖坟,内蒙哈努赤耳的墓给挖了个底朝天,这臧爷是条汉子,盗墓有三大行规,后来这三大行规都成了咱们这行当的行规。
我好奇的问道:“哪三大行规啊?”
大黄页笑道:“余小弟啊,你看你这就外行了吧,也没事让你黄老哥给你普及一下。年轻人啊要多读读书。”
我看着大黄牙的模样忍不住想笑,但还是忍住了
大黄牙一副说书先生的模样讲起来:“这国有国法行有行规。每一行业都有自己的一个职业操守,别看咱盗墓,虽然是个不好的行业,但是也有自己的规矩,这就是三种人的墓穴不能盗。第一是不盗取惨死人的墓穴,第二是不盗取穷人的墓穴,第三是不盗取生前有伟大成就的人。”
我听了顿时对这个臧秋生臧爷钦佩不已,道理大家都懂但是做出来和说出来意义完全不同,一个人做和带领一个行当做意义又是天差地别,难怪导师要高看一眼。
要说干起珏帮的营生来,那就更是一拿手好戏了,去过塔里叭儿古镇,哎,塔里叭儿古镇你知道吗?”
我摇摇头,大黄牙继续说道,“嘿,你不知道,这可是20世纪的十大考古发现。当时一共去了九个人,可活着回来的只有三个人,那离奇的经历,那莫名的危险,任是你把脑袋想成麻花你也想不出来。后来涉及到许多高级机密,这件事被上头压下来了。”m.xiumb.com
我一听这塔里叭儿古镇居然这么累厉害,没想到臧秋生竟然是个厉害角色,怪不得这几年名声雀起,风头正健。
我又问,“他还干过什么?不会就这一件吧?”
大黄牙此时也来了兴致,“那当然了,山西的佛子岭听过吗?我告你啊,那可是我跟老臧一块去的,那次可全都是我亲眼见亲耳闻,绝没瞎编,唉,现在想起来,还心有余悸啊,太危险了,太危险了。”
这大黄牙,平时挺能侃的,怎么这时说着说着就陷入沉思?这说一截留半截的,我可受不了。
我说,“黄爷快说说,都遇到什么了?”
大黄牙定了定神,“好,那我就从头说起,你可听仔细喽。话说老臧收了一只血玉,这血玉啊……”
当下原原本本,甚至是添油加醋的把他和老臧的这一段经历讲了出来,不知道里面真实的成分多还是他胡侃神吹的成分多,但确实听得我一惊一乍,毛骨悚然。
本来我还有几个问题要问,但这时候大黄牙来了买卖,我不好意思给人添乱,便起身告辞。大黄牙正专心侃他的主顾,也没顾上搭理我,我径自回了旅店。
回到旅店我心情兀自不能平静。想当初我之所以也想学这考古,就是因为觉得生活太枯躁乏味,这个时代已经没有英雄了,我们要是继续自甘平庸,堕落在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小日子里,那用不了多长时间,我们就会被这毫无波澜的生活同化,吞没。等我们垂垂老矣的时候,连件值得回忆的事情都没有。我们甚至没有,回忆的资本。我们跟我们的后代讲些什么呢?告诉他们,过好自己的小日子就万事大吉?还是告诉他们,生活就是这样的,要安于现状?想想都觉得悲哀。
所以话又说回来了,还是趁年轻的时候,能做点儿什么就做点儿什么,想做点儿什么就做点儿什么。李白在诗里不是都写了吗,仰天一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就得有这种豪情壮志,必须得有这种豪情壮志,敢上九天捞月,敢下五洋捉鳖,为有牺牲多壮志,敢叫日月换新天,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苍海,壮志饥餐胡虏肉,日照香炉生紫烟,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夜来风雨声,花落知多少……
胡思乱想之际,我沉沉地睡着了,一阵敲门声把我从梦中惊醒。我以为是服务员来打扫房间,但他们不应该是下午来打扫的啊。我走过去打开门,看见一个陌生人站在外面。
我上下打量他几眼,两十岁左右年纪,脸膛暗红,仿佛是经常在户外作业的那种健康的古铜色,上身一件黑夹克,下身是深蓝的牛仔裤子,总的看上去给人的感觉很利索。
我看他只是站在门口不说话,便觉得有几分不耐烦,你他妈来找我的你装什么大爷啊,冷冷地站在那里跟截木头桩子似的。我随手一扣,想把门关上,但他的脚往前一伸,顶住了门。
我看着他,他点了一下头说,“是黄爷介绍我来的。”
我一听是黄爷介绍他来的,再看这打扮,莫非是臧秋生?可大黄牙不是说臧秋生去云西了吗?难不成已经回来了?听了大黄牙说到我便专程来拜访我?
我试探着说,“请问你是?”
“噢,”那人头一昂,“我叫余渊,也是来参加交流会的。”
“不好意思,你——叫什么?”我惊奇地看着他。
“我叫余渊,听黄爷说在这住着也姓余的朋友,就想过来看看。”
这人叫余渊,敢情是我本家人啊,又听他说是来参加交流会的,对他的有了几丝好感。我说,“请进来吧。”
那人慢慢地走进来,顺势在屋里扫了几眼,然后坐到一张凳子上。我给他倒了一杯水。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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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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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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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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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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