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温锦娘点点头,继续说着,“刚刚,在母亲的房间里我看到苏抹了,很漂亮很有气质的人。我想知道些她的事情……”
温锦娘说着说着,便是声音越来越小了,连她自己也觉得自己说这句话不大合适。可是,方才看梁运的眼神,明明对苏抹是不一样的。
梁平也是理解温锦娘此时此刻的想法和感受,他静静地看着温锦娘,片刻后说着,“嫂子,苏抹表妹和我哥有些不同,他们是从小长大,而且苏抹表妹小时候还经常帮我哥……”
“……”温锦娘有些沉默,其实当梁运和苏抹两个人见面的时候,那种眼神便是让她有些感到危险感。
那是当初是梁运未婚妻的秦降霜都无法带来的威胁感,秦降霜与梁运两个人没有感情根本不会在一起。而苏抹和梁运,分明就不是没有感情的。
“嫂子……”梁运显然是发现了温锦娘情绪的变化,心里也是有些不是滋味,可仔细斟酌后,却觉得这些事该和温锦娘讲,对他俩也许都是好的。
“曾经我哥跟我说,他如果没有喜欢的人,也许会跟表妹成亲生子。”
……
……
苏抹从小便是一个优秀得令整个京都都是赞叹不已的才女。
五岁绣花,八岁出口成章,十岁能舞能画。自幼聪慧过人,曾经跟随苏父进皇宫,舌战群雄,是当时先皇都赞不绝口的天才少女。
而那个时候,苏抹也才是个刚刚满了十三岁而已。
她跟梁运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情谊,所有人都觉得两个人有情有义,是天生的一对儿。直到后来,梁运因为和梁母意见不合,闹得不可开交离开了梁家,去了青城县。
“我母亲是苏抹父亲的亲妹妹,故而我们两家一直都走得很近,而且若不是秦家突然插了一脚,梁苏两家本来也是有意让这两个人在一起的。”梁运偷偷看了一眼温锦娘的表情,停顿了一下,然后接着说着。
十多年前的梁运并不是现在这样好相处的,那个时候的他更是冷漠不堪。可能是幼年早慧,梁运早早就在别的孩子还哭闹的年纪就已经明白了许多的道理。
大概这便是早慧的孩子的幸运和不幸,梁运从小便在所有人的赞美声中长大的,可同时这意味着他的童年没有成群的伙伴,没有撒娇和纯真了。
梁平当初还很小,记忆模模糊糊的,只记得自家哥哥总是一个人待着,一个人看书,如同一只精致包装下的陶瓷娃娃。
“我哥从来不轻易让人接触,直到后来……”
“直到后来,苏抹出现了,对么?”温锦娘出乎意料地淡淡说着,似乎并不为这些生气。
梁平挑了挑眉,问道,“嫂子,你不介意这些事么?”
“介意啊,可是我现在才是他的妻子。”
我会介意,听到这些也会难受,可是……那是梁运的过去她选择尊重他的过去。
“苏抹表妹出现的时候,给我哥带来了很大的变化。他们两个人都优秀杰出的人,似乎是相见更晚一般,好长一段时间都是形影不离。”
“我哥和苏抹表妹两个人更像是知己一般,而且,苏抹表妹喜欢我哥,喜欢了很久。我哥他似乎不知道,又像是知道。”
温锦娘点点头,似懂非懂的理解这苏抹和梁运两个人之间的那种情谊。眉头有些皱着,似乎是在思索着什么。梁平也是十分识趣,一路上也是沉默着,不再说什么了。
一路走着走着,不知不觉也是走到了梁运的住所。温锦娘和梁平两个人在梁运的住所待了会儿,梁平便是离开了。
偌大的小院子里,只剩下了温锦娘一个坐在小院子里。
梁运的院子要比梁母的略大上一些,拥有一个独立的小院子。院子里稀稀拉拉的种了许多的青松和梅树,枝叶繁茂,修剪得恰到好处。看来梁运不在家中,也是时常有人来修理管理梁运的住处。
轻轻推开门,温锦娘走进了梁运曾经住的地方。不大不小,清冷雅致,整间屋子都是清淡有些偏暗的颜色。
屋子里摆了许多的字画和书籍,零零散散的,似乎是被主人看了后随意的放在了一处。闭着眼睛,便都能感受到这间屋子主人的洒脱和随性。
屋子正中间的原木桌子上,摆着一套青花瓷柚的烹茶套具。一旁的茶宠即便是空置了一年,也依旧光彩油量,娇小可爱。
温锦娘慢慢走进了一扇窗户,将那窗户上的灰尘轻轻扫去,推开。霎那间,一束一束的阳光争先恐后地从窗外的世界挤了进来。将温锦娘的秀气的脸蛋印得金光闪闪,温锦娘微眯着眼睛,感受着冬日里这淡淡的温暖。
梁运真的没有骗她,京都的天气真的比青城县暖和好多,没有那么大的雪花,也没有突然挂起来的寒风。可是,这里明明挺暖和的,温锦娘却觉得没有青城县那么温暖,竟然是比青城县还要寒冷。
“娘,锦娘想你们了……这里的人,根本都不喜欢我。”温锦娘摸着那窗户的边缘,一个人在那里喃喃自语着,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说着说着,温锦娘便是找了个凳子坐在了窗户面前,撑着自己的下巴,眼神迷茫的看着窗外的云彩。
渐渐的,看到太阳西捶,蓝天白云渐渐地染上了不同的色彩。红色,紫红色,紫色,淡青色,直到黑夜停留,温锦娘也一直坐在窗户边,未曾动过。
终于,门外有了响动。梁运从梁母那里回来了,推门回来后,便是看见了温锦娘一个人呆呆地坐在那里。
梁运从身后轻轻抱住了温锦娘,温柔说着,“娘子,我回来了。”
“嗯。”温锦娘轻轻地点点头,然后将自己的头深深埋进了梁运的怀里。说到,“你先别动,我难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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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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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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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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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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