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夜已经深沉了,便打算在同兴城里住宿一晚,顺便也让那两匹马休息休息。几人也可以吃些热食来。
温锦娘和梁运两个人走在前面,绿竹和暗月两人紧跟在后面。这座县城估计是因为不太繁荣,才刚刚傍晚,便已经是很少的人了。
整条街上,走了十来分钟也没有见到什么人,雪花飘零,到处都是一片萧索景象,看起来还有些慎人。
“梁运,这里好冷清寂静啊,想鬼城一样。”温锦娘有些感触地拉着梁运的手,不免有些害怕紧张起来。
“没事,现在天气冷了,很少有人出门的。”梁运安慰地拍了拍温锦娘抓住自己的手,安慰着说到。
可他自己的眉头却在温锦娘的话中皱了起来,因为哪里去人少怕冷。如今快到年祭新年,大街上早就全是置办年货,鞭炮烟花处处都是,根本不会这个点就人迹罕至的。
这个县城有些古怪……
就在梁运独自怀着些心思走着的时候,前面突然晃晃悠悠地走过来了一个提着灯笼看起来有些老态龙钟的一个老人。
温锦娘梁运两个人不禁欣喜万分,连忙前去问了许多,也包括这个县城为什么晚上没有人了。
那老人名叫麻叔,是个个矮的小老头儿,头发苍白,满脸的麻子和白斑,看起来颇为丑陋。不过,麻叔倒看起来是个心善的人,他听到温锦娘几人问得问题,不禁动了动胡子,诧异的问,“你们是外地人?”
“对啊,”梁运点点头地回答着,说道,“我和我的妻子回家访亲,路经此地。”
“胡闹胡闹,你们路过便路过,为何要夜晚在这里到处走来走去,嫌自己命长了么?”那麻叔似乎是被梁运的话给气到了一般,甚至还跺了跺脚,胡子也气得往上翘了翘。
温锦娘和梁运几人就这样愣愣地挨着麻叔的臭骂,连还口的机会都没有。许久,温锦娘才小声问着,“麻叔,这个县城很危险么?”
麻叔见温锦娘长的漂亮秀气,又是个懂礼貌的好孩子,脾气这才松了一些,缓缓说着,“危险?同兴县城早就不是当初的地方了,如今贪官当道,各方祸害肆意放纵,为非作歹,已经没有人可以管了。”
“本地的人夜里都是紧闭门窗,在自己家里待着,你们竟然还大摇大摆的在街上游荡。快走吧,免得被人盯上。”麻叔叹了口气,慢慢说着,随后也什么都不再说了,自顾自地想要提着灯笼继续往前走着。
“麻叔!谢谢你,可这么晚了,您不害怕么?”温锦娘大声喊着走得不远的麻叔,有些疑惑地问着。
见这个小姑娘还知道关心自己,那麻叔总算是露出了一丝丝的笑容,摆摆手说着,“这路我能走你们不能走,麻叔已经是半截身子土里藏的人了,无儿无女无妻无友。走得走得。”
“你们几个人还是找个地儿住下吧,晚上别再出来了。”
说完,便慢慢向前走着,不一会儿便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中。梁运收回了视线后,便是重新提起了精神,听从了那个麻叔的话开始找店家住。
说来也是不巧,温锦娘他们来的时候不巧,大多数的店都已经被路径的商贾游人给住满了,温锦娘几人走了许久,问了好几家客栈都是住满了人。
几人白天都是弄得很是疲倦,却迟迟都没有找到住的客栈,眼下是又累又困,步伐沉重。
走了不知道多久,那空中的一轮月已经越来越贴近了天空的正中央,月光如水,撒在地上,雪花印着,如同白灯一样照亮了几人前行的路。
几人又走了一会儿,终于在一个较不起眼的角落又看到了一个客栈。这客栈实在是有些萧索陈旧,大门连个引路的灯都没有,处处黑灯瞎火,像是沉睡了一般。
梁运上前敲了敲门,很快,那看起来又重又破的大门便发出了刺耳的吱嘎声,里面传来了几声咳嗽和稀稀拉拉的脚步声。一个满脸麻子的老人出来开门,问道,“谁呀,我们这儿不住人了。”
“麻叔?”几人皆是有些不敢置信地望着面前的人,有些欣喜。毕竟大家都是精疲力尽了,能看到熟人也是件难得的好事。
温锦娘也是走上了前,欣喜地问着麻叔说,“麻叔,你自己就是在客栈的,怎么当出不跟我们说呢,我们找客栈都找了好久了。”
然而,麻叔却是一点喜色都没有。那花白的眉毛微微上挑,语气有些古古怪怪地问着,“所以你们就找了个这么个地方,走吧走吧,这里住满了,不住了不住了,走!”
谁料麻叔一点面子都不给刚才还见过的几个人,语气恶劣,甚至该早伸手去推这几个人。
温锦娘他们也是疑惑,麻叔为何一会儿不见便是态度变了这么多,但是几个人都是疲倦不堪,自然也是不想离开。
温锦娘张张嘴,正想说着些什么,却被那大门内另一个声音给吸引了过去。
只听到一声尖锐扭捏的女声从里面传来,迎面走就来一个体型妖娆,面容如同却是浓妆艳抹的一个女子。那女子掐着腰,一扭一扭地走了过来,瞟了几眼温锦娘和暗月,待看到绿竹时眼睛突然一闪,再看到梁运时,脸色更是大变。像是眼睛珠子都要落到了梁运的身上了,活像那几百年不吃食的母狼一般。
顿时热情了不少,笑眯眯地一把推开了挡在她前面的麻叔,问道,“几位客官是打尖儿还是住店啊?快进来呀,快进来。”
“我呀是这里的老板娘,快进来吧,外面多冷,你们跟老板娘我有眼缘,住店我给你们算便宜点儿。”那老板娘扭着自己的大屁股说着,一边说着,一边还用她那呼之欲出的酥胸去有意无意的想要靠近梁运。
奈何嫁给都是没有成功,次次都是梁运躲开来,气场全开,胖那老板娘没有办法靠近。
老板娘无奈,只能往那屋子里喊着,“大柱,大柱,来客人了!快过来!”xǐυmь.℃òm
几人就这样被老板娘连拉带拽地给拉了进来。麻叔在一旁插不上话,许久只好深深地叹了口气。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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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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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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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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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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