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会走!”
一路上,梁运抱着温锦娘穿过了大半的梁府,终于在一处偏僻些的屋子前停了下来。梁运轻轻捂住了温锦娘的的双眼,神神秘秘地牵着温锦娘进了房子。
“呐,你坐在这里。我说睁开眼睛才能睁开眼睛,知道么?”梁运那温柔磁性的声音在温锦娘耳边响起,距离太近,温锦娘甚至能感觉到梁运那丝丝若有若无的温度。
“你在搞什么啊……”温锦娘皱着眉头,有些不满,却也十分听话,没有睁开眼睛。
“别睁开啊。”
“嗯,好了,睁开吧。”
得到梁运许可后,温锦娘睁开了眼睛,却被眼前的事物惊的说不出话来。这个小小的屋子里被堆满了一种娇嫩的花朵,粉的红的,黄的。
铺在地上,插在花瓶里,挂在窗帘上,散发着阵阵香气。
“好漂亮……”温锦娘有些痴迷的拿起一束花,轻轻闻了一下,喃喃着。
“这是锦花,它不是我们这个地方的花。我派人从远处带了回来,费了好大力气才培养成活。”梁运从那窗帘处走了出来,他不知何时已经换了一身新衣裳,人走风动,衣衫飘飘,生生构成了一副美丽画卷。
梁运走到温锦娘身边,将手里那朵绯红摇曳的锦花带在了温锦娘的耳畔,轻轻说着。
“锦花,好不好听?是你名字的花……”
“嗯,谢谢。”温锦娘晓得这是她名字的花,突然有些脸红羞涩,好半天也说不出个什么。
而梁运此时此刻却趁机一把拉过温锦娘的小手握在手心仔细摩挲着,温锦娘一惊,却也没有即可抽出来。
“锦娘,你可还记得,我有送给你一副玉佩?”
温锦娘点点头,她当然记得,就在当初,她与许云和大婚前,梁运派绿竹送过来的一块玉佩。
玉质细腻,是难得的美玉。至今仍然放在自己的木盒里,本打算还,可最近发生了那么多事情,就给忘了。
“那是我家族祖传的玉佩,是留给梁家媳妇的。”
“那,那你还给我?”温锦娘一惊,她知道玉佩贵重,却不知还有这一层意思。当即就有些慌张起身,想要离开。
梁运却一把拉住温锦娘手腕,有些受伤地说着,“锦娘,我才不信你看不出来我的心思,我可是喜……”欢你。
话未说完,许是天意弄人,绿竹慌里慌张的跑了进来,一脚踏进那铺满锦花的地面上,如同一个辣手摧花之徒,什么情趣气氛通通化成虚无。
“大人,大人,不好了。青城县出……大,事了。”绿竹说到一半,这才发现这屋子里不同寻常的气氛和这一屋子的鲜花,脑袋卡机了半刻,顿时一颤。
完了,破坏了自家大人的大事了。
“大人,我,我先走了,你们继续,继续。”ωωω.χΙυΜЬ.Cǒm
绿竹拔腿就想往外跑,此刻他多想自己有四条腿,要多远滚多远。
“你给我站住!”梁运火气冲冲地大喝一声,大步走出了房间,说到,“什么大事,你说!要是不大,我就撕了你的皮。”
绿竹只感觉自己腿一软,条件反射似的停了下来。心里一苦,知道此刻再也逃不出去了。索性咬牙回过头来,“大人,府衙里的一个牢房的犯人都死了。”
“就是朱勇那个牢房,朱勇也,死了。”
“什么?”温锦娘有些吃惊,随即转过头看向了梁运。后者立马摇摇头,示意自己没干过这件事情,朱勇不是自己派人杀死的。
……
……
温锦娘二人到达牢房里时,一具具尸体早已经被盖上了白布,排列的瑾瑾有序。
地上还有少量的鲜血,和土壤上的一些抓痕,显然,这些犯人死前应该很是痛苦。
温锦娘瞄了瞄地上的这些尸体,很快就找到了那朱勇的尸体,锦娘抓住白布猛地一掀开。
朱勇那煞白的脸顿时出现,发髻缭乱,眼睛下面还有重重的淤青。原本算得上清秀的脸蛋也有些许小伤痕,温锦娘拉开朱勇的衣服,果然身上也有许多的淤青伤痕。
才短短两天,竟然就死了,连带着一牢房的人都死了。
梁运也紧接着翻看了其他尸体的身体,翻的仔仔细细。心想着自己来翻总好过锦娘来翻吧,这些可都是些大老爷们儿。
“锦娘,其他人身上没有伤痕。朱勇身上的应该是这群穷凶极恶的人打的。”
温锦娘点点头,表示同意。可打的是朱勇,为什么其他犯人也死了呢。“朱勇身手可是烂的离谱。”
梁运也有些思索,说到,“那是这些人打了群架?互相打死了对方?”
温锦娘好笑的插了个腰,白了梁运一眼。收到表情的梁运灰溜溜地摸了摸鼻子,心里喃喃着,开个玩笑嘛。
“我需要验尸,了解他们的死因。你让人给我找一副工具来。”说罢,温锦娘就蹲下身来,却被梁运像提鸟一样提起来。
“你验尸要自己来?”
“为什么,我以前就干这……”温锦娘下意识反驳着。
“嗯?”
“哦,不是,我想试试。”温锦娘连忙改了口,心里一惊。差点就露馅了。绿水村的温锦娘看到尸体不晕就不错了,哪里还会验尸?
梁运却不管三七二十一,一步步走进温锦娘,直到把温锦娘紧紧贴在墙上才肯罢休。“你说,上几次的案子,你都恰巧破了。验尸,分析,治病你都会。锦娘,还有什么你不会的么?”
温锦娘听得个心惊胆战,猛地推开梁运,远离那强大的气压,才松了一口气。
“哎呀,我哪里会验尸,你让仵作验吧。我,我在青楼受了些惊吓,我先回房休息去了。”
一滴溜的,温锦娘跑了的飞快,不一会儿就没人影了。
梁运不禁失声大笑起来,原来也有温锦娘怕的时候啊。这个笨蛋……既然她有自己的秘密,不愿跟他说,那就不说好了。总有一天他梁运会让温锦娘自己说出来的。
“来人,去唤仵作。查清楚这些人的死因和死亡时间,还有他们之前都接触了些什么人。”
“是,大人。”
温锦娘和梁运先后离开后,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尤其是那缩在阴暗角落里的一个小卒更是如同死里逃生,连汗水都出来了。
“老李你怎么了,这么紧张?”一旁的人关心问着。
“没事,没事。走吧。”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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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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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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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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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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