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旭愣了一下,等他看清白兰的时候,一张脸腾的就红了。
他想像过再见到白兰的情景,那肯定是自己混出个人模狗样。Χiυmъ.cοΜ
然后和白兰在某个时刻不期而遇,而白兰肯定是混得不好,和那个叫二柱的傻小子过得也不好。
就是别人说,社会没地位,家庭没温暖那种。
那白兰见了自己,一定是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她糟糕的境况。
这设想中,最让他兴奋的事就是,白兰最后跟自己说她后悔了。
问陈旭再回来找他行不行。
到时候自己一定好好羞辱她一番,杀杀她的威风,报当年她揍自己那几次的仇。
然后嘛,美人主动投怀入抱,那自己肯定不会推脱。
那时候白兰顺理成章成了宝石的后妈,自己还不是把他捏的死死的,让她乖乖听自己的话,在自己面前再也猖狂不起来。
每次在心里这么想一次,陈旭都能让自己兴奋的坐立不安。
好像白兰已经成了自己掌股中的玩物,一切都听自己的,自己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可是现在和白兰见面了,这白兰真好看。
脆生生的一个人,穿着淡绿色连衣裙,带着温柔的笑,很像三月里下完雨从泥土里钻出来的小竹笋。
再回头看看自己现在的老婆,整个一个夜叉国跑出来的怪物。
就连做那事的时候,自己都不敢看她的脸。
这俩女人没同时出现过,现在站在一起一对比,这白兰越发显得漂亮。
苍了个天的,像仙女下凡!
要是早知道自己这辈子要被老婆欺负,那还不如被白兰打。
美女和夜叉的拳头,落在身上那滋味肯定是不一样的。
这么一想,陈旭觉得自己脸上被馒头西施抓的爪印子,又开始火烧火燎的疼了。
心里那人模狗样把白兰羞辱一顿的想法,也像是蒸发了一样,逃的无影无踪。
赶紧拍拍身上的灰土,捋了捋自己一直最为在意的头发,尽量把腰身挺直,脸上带了谄媚的笑“白兰妹子,你……你回来了?”
没等白兰回答,一个肥硕的身躯挡在陈旭和白兰面前。
“啥?你说啥?白兰妹子?
这就是你做梦都喊人家名字那个白兰?
你看看你那公狗发情的德行,一见了好看点的女人,那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
“别说了,你看看你像个什么样子!哪里还像个女人,就是个疯婆子,谁像你……”白兰在面前看着呢,陈旭要是不骂这夜叉几句,觉得面子上太过不去。
“啥?你说老娘是疯婆子?你他妈伸手朝我要钱的时候怎么不嫌我疯?
老娘里里外外干活累的脸不洗头不梳的时候,你怎么不嫌我疯?
你拿着老娘的钱,吃喝嫖赌啥都干的时候,怎么不嫌我疯?”
女人越说越气,干脆趁陈旭不注意,一把揪住他的耳朵。
把陈旭扯歪了身子,“哎哟哎哟”的像牵驴似的,扯回去了。
围观的人哄笑着,指指点点的看着他们两口子的背影,谈论着这一场闹剧。
“白兰,刚才那女的不说我还真没认出来,这就是张媒婆给你介绍那个对象吧?
幸亏你俩没成,你看看他那个德行,吃软饭还吃的挺硬气。
幸亏这女的是个厉害的,要不被他拿捏住,还真是没个好!”
白兰和刘叔坐上了四轮车,刘叔还在骂陈旭。
也骂张媒婆心地不好,为了几个说媒钱,居然把白兰往火坑里推。
见刘叔提起往事,白兰只咧嘴笑笑,真是没什么好说的。
四轮车在路上突突突突,速度比马车快了不少。
只半个小时的功夫,就进了东山屯。
路过村口小学校的时候,白兰一眼看见一半已经坍塌了的校舍。
像是刚刚被日本鬼子扫荡过一般,破败不堪。
屋顶的茅草有一半已经掉落进教室里,另一半的茬口参差不齐的在那里撅着。
有几根茅草没完全掉下去,被一根细绳挂住了,就那么在空中吊着,被微风扯着摇摆不停。
屋顶的檩子,椽子也没几根了,估计是被哪个手快的抽回家烧火去了。
这下那屋顶缺了支撑的东西,好像随时都要掉下来,看得人心悬的老高。
再也没有了孩子们的读书声,操场已经被附近人家做了场院,晒的这里一片,那里一摊的新麦。
操场四周是新打下来的麦秸秆,那是老乡冬天要用来当烧柴用的。
“刘叔,这学校都这样了,就没人张罗修修吗?
孩子们上课在哪里上呢?”白兰大声的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在生产队的房子里,那房子也不行了,墙都是歪的,用一根大木头支着。
这两年不涨水了,要是涨水,早就塌了。”
“那村上就不管管吗?真倒了砸了孩子可怎么办?”
“管?谁管?想管就得往出掏钱,咱这里的日子刚刚好过一些,村上的陈欠都还没还完,拿什么盖学校?
上面又不给拨钱,村长自己掏腰包,别说这辈子,下辈子都不可能!”
刘叔的语气里带着一丝怒气。
白兰知道刘叔的儿子也在上小学,那危房之中就坐着他的宝贝儿子,所以他才更气的厉害。
“这还真是个问题。”白兰小声念叨着。
四轮车还没突突到刘叔家,白兰就看见刘婶子和一大群人站在他家门前的路口朝自己这个方向看。
见四轮车开过来了,刘婶子打头,那伙人小跑着接了过来。
那阵势像是迎接什么大领导或者十分重要的客人似的。
白兰不好意思了,赶紧让刘叔停下,自己跳下车。
跟接过来的婶子大娘,三姑六舅,姐姐妹妹们打着招呼。
一行人朝刘婶子家走,寒暄着跟白兰问这,问那。
“好,都好,白亮也去上大学了,我爸前段时间得了场病,现在也好的差不多了。
总惦记回来看看你们呢。”
白兰心里非常感动,每次回来都能得到乡亲们热情的欢迎,真的就像是到了家一样。
这是白兰对这个时代非常满意的一个地方。
也许是因为穷,人和人之间的感情特别真挚。
不像后世的时候,钱多了,情分就淡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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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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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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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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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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