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可能都是这种态度。只是燕三不知道怎么回答。他只感觉面前这个他心目中的大门阀核心子弟实在古怪了点。没有斑点架子,而且好像很讨厌别人对他以这种俯首帖耳毕恭毕敬的态度?
叶萧凌等了一会儿燕三,没有得到他的回答,也就没有逼着他回答,而是自言自语地道:“其实我大概猜到,你只是对于修为能稳压你们一头的人会这么做。”武人世界的规矩,他实在接触得太少,也就没有那么多了解。
说完了这些,叶萧凌进入了自己一直想问但还没问的正题:“你那个……带着雷声的招式,是什么东西?”
燕三和吕昭阳一时间都看向了冯香兰。
冯香兰其实一直在静静地听着叶萧凌和燕三的对话,相比较燕三心里的那种优胜劣汰强者为王的想法,她其实并不是特别认同,或许是因为是女人,所以对于这个世界,对于其他人,她有足够的温柔去对待。所以对于叶萧凌这种随和的态度,她的心里也有莫名的好感。
她不是没见过那些大门阀的核心子弟,一身修为惊人,但对于他人的态度之恶劣,就好像在注视一群随时都可以被他们宰杀的猪猡。或许她当初不愿意抛开燕三一个人进入白鹿门跟这也有一定关系
所以她也没有太多隐瞒,而是十分温和地道:“这是我那位老道士师父临走之前传授给我的技巧,他说女子的气力毕竟在很多方面不如男人,而最重要的是,一瞬间的爆发可能会有些弱势。所以他教了我这个技巧,叫方寸雷。虽然不是我修行的八卦掌里原本就有的招式,但却跟八卦掌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我听我师父说过一次,这是他修行之后自己顿悟出来的技巧。”
她手上摆了个姿势,一柄锋利的手刀再现,一个向前挥舞,十分轻微的雷声在她的手掌之间随着她的挥动而再一次响了起来。但只是一瞬,很快,她就又剧烈咳嗽了起来,一旁的燕三有些慌忙地扶住她,一只手抓着她的手,低声道:“你伤还没好,还是先别用这个技巧了。”
叶萧凌仔细地在大脑中回放了一下冯香兰那一次挥动,那道雷声,就好像无中生有,从她的手中就这样生了出来。在道家有掌心雷的说法,而冯香兰的师父恰好是老道士,对于叶萧凌来说,自然而然也就想出了其中的联系。
不过一个顿悟竟然能够领悟出这样厉害的技巧,叶萧凌还是暗自惊讶了一下,轻声咕哝道:“我怎么没这种好事儿。”
不过这种想法最多也只是发发牢骚,他当然没有天真到自己某日也能随便顿悟一下就能领悟出什么绝世武功,说白了他连一般的技巧都领悟出来,自己真力都还掌握不够好,更别提领悟更多的东西。而且冯香兰所说的老道士师父,未必不会是像是老单那样的可怕人物,跟他们相比,只会给自己添堵。说起技巧,自己弹松针也算是一种力量使用技巧?xiumb.com
想到这里,他四下看了看,从一户人家院子外面一颗种着的树上摘下一片叶子,平心静气地在原地等了一会儿,身体里的真力又重新从他的心脏流遍全身,好像一股暖流,让他全身暖洋洋的,而他不断地从自己真力的“江水”之中向下沉去,触摸到那隐藏在表面的暗流,以阳作为弓身,以阴作为弓弦,猛然一睁眼,他再一次地找到了在山上弹松针的感觉!
然而让他哭笑不得的是,他的那根指头一放之间,那片叶子尽管在刚开始的时候激射出去,但不到一米的距离,就因为形状引起的阻力,胡乱飘飞,最终颓然落到地面。
三个人都愣愣地看着他。
空气一片安静。
这下脸丢大了。叶萧凌脸有点发烧,叶子到底跟松针不同,他能用松针弹出很长的距离并且依然保持着锋锐,而叶子不一样,只要一个翻转,就会变成阻挡自己前进的“风帆”。他挠了挠头,低声道:“得,继续走吧。”
“哦……”燕三同样挠了挠头,实在不理解的他还是扶着冯香兰跟了上去。
卢仲才到底是没有让叶萧凌失望,甚至可以说,现在的场面已经远远在叶萧凌的估计之外。等到他和燕三背着装有帐篷部件和帐篷布的箱子到的时候,剩下依然没有安排好住宿的医生们当然是发出了一阵欢呼。严格上来说,比起就算打扫了几遍依然脏兮兮的库房,实际上帐篷反而更干净一些,何况大型帐篷的体积也足够人在里面有足够的活动空间,比起真正的砖瓦房也不会差得多了。
卢仲才满脸笑容地走过来,有许多医生一路上看见他就跟他打一声招呼,这些医生里,有他们县城的,也有叶萧凌队伍里的。而他一路走到叶萧凌面前,苍老的面容微笑着道:“我还以为你还要更晚。”
叶萧凌笑了笑:“实际上可能还会更早,不过出了点岔子。”
他说的岔子,当然是指被燕三三人堵截的事儿,不过这事儿他当然不能直接说出来,也就一笑带过。反倒是燕三听了这句话有些不好意思,主动地凑上去,对着卢仲才轻声道:“你好。”
卢仲才看了他一眼,奇怪地问叶萧凌:“他是哪儿的人?应该不是这里的村民吧。”
燕三敞亮地笑了一声,实际上这本来就是他的性格,谨小慎微反而跟他的作风格格不入:“我是距离这里不远另外一个村的。刚好遇上了,就帮帮忙。也感谢你们这些医生不辞辛苦,进我们山沟沟里。”
卢仲才笑得满脸皱纹都在颤抖,说实在的,尽管他不是这里的村民,但这声谢谢,也是对于他们工作的肯定,他心里高兴,伸出手跟燕三握了握,连声道:“应该的,应该的。”
叶萧凌长了张嘴,没说什么,有些意外燕三已经帮他把事情糊弄过去,自己还不需要帮忙解释他的身份,倒让他省了不少心。
当然尽管叶萧凌带几顶大的帐篷,可毕竟人数众多,所以小帐篷还是要利用起来。其他人不愿意去住小帐篷,嫌空间太小,而叶萧凌倒是一脸无所谓地凑上去道:“没事儿,我去住。”
他看了看依然不急着在帐篷里抢占一个位置的林秋,笑了笑,知道他这是在给自己帮忙,先把其他人安排好,心里有些暖意,他喊道:“林秋!走,我们去住小帐篷。”
林秋笑吟吟地跟上去道:“好呀好呀,我能在外边生堆火烤我带的鸡翅膀不?”
“自己堆石头,自己劈柴,自己生火,自己烤。”叶萧凌道,“还有……别忘了我的份儿。”
“仁兄你这是吃白食。”
“你不给我吃?”
“……小的保证给你烤得外焦里嫩,油而不腻。”
燕三走的时候,已经是十一点半,他心里仍然挂念着那件宝物的事情,而晚上也更容易找到一些,所以在叶萧凌给他们治了治伤,让他们每天过来报道一次之后,也就没有在管他们,任由他们趁着黑夜继续上山。说起来,这么晚的时间,普通人在山上怎么也会有点发怵,而燕三他们的胆子倒是大如天,一点也不觉得难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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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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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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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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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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