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处在他的位置上,他必须要快速结束这一切。否则他不能保证接下来的场面会不会再次爆发下一个人被石块砸中,甚至整个愤怒的村民群体进行大规模械斗的场面。
一片沉寂中,叶萧凌严厉地问他:“你是不是忘记了什么?你来到这里是做什么来的?你是三岁小孩吗?被打了你就要哭哭啼啼地回家去找妈妈,当然,你回家去找傅主任去叫妈妈,我怀疑他的性别能不能接受你这么一个巨婴。”
说实在的,叶萧凌自己都觉得自己说得有些过分。但看着蒋林宇已经完全愤怒得失去理智,他只好用更重的话语压制他。毕竟他并不擅长劝解,何况在这样混乱的情况下,也没有劝解的时间。所有人的心里那根弦都已经崩得十分紧,只需要一点点力量就可能崩断,他只能先压制住领头的人,防止整个场面继续恶化。
被叶萧凌所激怒的蒋林宇肩膀颤抖,就连他的眼睛都发着如狼似虎的红光,好像下一刻就会扑上来,狠狠地把叶萧凌撕扯成碎片。他低头喃喃地道:“我忘记了什么?我忘记了什么?”
他抬起头来,凄厉地尖叫起来:“你问问是我忘记了什么还是他们忘记了什么!老子是来救人的!不是来被石头砸的!我有医生的基本操守,我会尽力的拯救我能拯救的人,但不代表我要为了一棒子狼心狗肺的人去死!我忘记了什么?我没忘记我什么也没做头上就被砸成了这样!”他狠狠地指着自己的头,那里绷带的一抹鲜红色因为他的动作而显得更红了一些,鲜血渗透了出来,有让一群人手忙脚乱地想要给他接着临时包扎。
然而蒋林宇一把推开了他们,冲着叶萧凌大吼:“别在我面前装圣母!石头丢的不是你,你刚才在干嘛?你好好的进了村子……什么也没发生!”
“是!我是没有被石头丢中,我是好好的进了村子。”叶萧凌按捺住心中愤怒的心情,压低了声音对着蒋林宇咆哮道,“你很可怜,你没有犯错却被石头砸出了伤。可那不代表你就非要在这里像条受伤的野狗一样一样逮着谁咬谁!你什么都没忘记,唯独你忘记了医生的本职!”
蒋林宇冲上前对着叶萧凌怒吼道:“老子尽了医生的本职!”
然而一声响亮的“啪”,打断了他的怒吼声。所有人,包括旁观的村民一瞬间都惊呆了。他们没有想到,叶萧凌居然会在这个时刻对着蒋林宇甩了一个大大的巴掌,这个巴掌的力量之大,在蒋林宇的脸上都留下了淡淡的红痕。
刚才几个搀扶着蒋林宇的医生看不下去,飞快地跑出来对着叶萧凌喊叫道:“你干什么!他都这样了,你还打他!”
“我不打他,他永远找不回他那点理智。”叶萧凌沉重而有响亮地道,他的眼神扫过那两个人,让他们一瞬间不敢在发出任何反驳,只是很快地继续搀扶住蒋林宇,有些担忧地看着他脸上的红痕和头上的鲜红印记。
“你打我?”蒋林宇似乎是傻了,他被搀扶着,看着叶萧凌,好像看到了什么不可置信的东西,“我是受伤的人,你打我?”
一团火在他心中燃烧起来,几乎在一瞬间把他的五脏六腑都烧成了灰烬,他嘶吼着,好像一头嗜血的野兽,推开两个搀扶他的医生,向着叶萧凌扑了上去,用他的双手狠狠地掐住叶萧凌的脖子,人群又是一团慌乱,这一下,就连后面的医生也赶忙地跑过来,手忙脚乱地拦着蒋林宇的动作。
叶萧凌的脖子被蒋林宇掐住,然而他的面色不变。即使他不使用真力,他的身体强度也远远地超过了普通人,何况当他运行起真力的时候,他的脖子就好像铜浇铁铸一般坚硬,就算蒋林宇用尽了全身力气,都不能让叶萧凌有多少难受。ωωω.χΙυΜЬ.Cǒm
他沉着地对所有人道:“都别管,先退回去!”
所有医生惊讶地看着他,无法理解他即使被这样死死地掐住脖子,却就连眉毛都没有抖动分毫,摄于他这样的威势,他们一个个地后退,沉默地呆在了后面。
叶萧凌伸出一只手,抓住蒋林宇的一根大拇指,很轻易地一拉,他的手就离开了他的脖子。这是他在龙组与铁塔对打的时候学会的小技巧。
当被抓住的时候,使用力量强行地把他人的手拽开通常是下册,而握住大拇指,只需要一定的力量,就算是女子也可以轻易地把一个男人的手从身上拽下来,毕竟人的关节延展是有极限的,这个极限的程度,在普通人眼里显得毫无作用,但在精心钻研搏击的人眼中,这一点极限就足以改变许多东西。
拽下蒋林宇的一只手之后,他飞快地掐住他的手腕,控制着他那只手的动作,让他发出一声闷哼。随着他另外一只手的一个抚弄,蒋林宇的另外一只手也被拽了下来,被双手控制的蒋林宇还想要用牙齿去咬叶萧凌,而叶萧凌转了一下手肘,正好抵住蒋林宇的下巴,阻止了他进一步的前进。
“给我冷静点!”叶萧凌威严地大喝,“你是个医生!而你看看现在的你!像是一条没有理智的疯狗!野狗!”
“我草尼玛……”蒋林宇双眼通红地骂道。
回答他的是一记响亮的耳光。
啪的一声,这一声耳光打在蒋林宇的脸上,声音清脆而又冷冽。叶萧凌从未想过真的需要动用物理,而这种情况让他不得不动手,或者说,蒋林宇也是在某个方面侵犯了他心里最柔软的那一块地方?不论如何,不管什么情况,他不会允许他人侮辱自己的母亲。
“我草……”
“啪。”
“草……”
“啪。”
“草……”
“啪。”
耳光是一种击打声,这种击打声通常不会显得多么好听。然而伴随着蒋林宇每一次咬牙切齿的开口,叶萧凌都很快地跟上一个响亮的耳光的时候,这种声音竟然好像变成了一种古怪的乐曲,慑服了所有人。
蒋林宇依然不断地想要开口谩骂,然而叶萧凌的耳光每一次都好像如影随形地贴着他的脏话狠辣、响亮而出,带着挥动的威风,竟然在这样的场景里,打出了一种击鼓的感觉。
有多少个草就有多少声啪,耳光伴随着脏话,就这样飘荡在山林的风中,有一群鸟雀扑棱着翅膀划过血红的残阳,好像是被叶萧凌的耳光所震慑,很快地又隐没在山林的另外一处。而叶萧凌的耳光依然没有停止,好像他会一直这样打下去。
就这么连续打了十几个耳光,在所有人都几乎看不下去,懦弱的捂住了双眼,而抱不平的人摩肩擦掌准备想要上来的时候,蒋林宇终于不再开口了。他已经被打得凄惨无比,之前曾有过的博士英姿,在此刻似乎都化作了尘埃。
他急怒攻心,加上疼痛与失血,直挺挺地晕了过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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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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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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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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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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