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护林员又和众人吃了一杯酒,这才继续往下说道:“这雷公嘴离雷公山并不算远,大概只有十公里的路程。只不过这一带全是大山,所以很难走,最起码也得走上三个小时的路程。雷公嘴只是我们当地的一个称呼,实际上是一处恐怖危险的百米悬崖。悬崖下方也是百米宽的雷公江,河流水深湍急,雷公江两侧又是陡峭崎岖的山壁。雷公嘴正好在下游的位置,因为山顶上的山体神似猴子雷公嘴,这悬崖也因此而得名。”
“雷公嘴悬崖对面又叫苗王山,正是九洞十寨苗人活跃的地界。依靠雷公嘴的天险,我们当地人没办法过河,所以雷公嘴便成了自然的天险。我年轻时有不少胆子大的村民划船去对面的苗王山,只可惜雷公江水流太过湍急,不少人命丧雷公江。后来有一年正巧遇到大旱年生,雷公江水位枯浅。当地一拨不要命的人自发组织去苗王山,去的时候有十来个人,回来却只有一个人活着回来!”
老护林员说到此处,也是唏嘘感慨,又独自喝了一口闷酒,接着往下说。
“那人回来之后,身体虚弱的不行,好像被榨干了一样。还说他在苗王山遇到了一个村子,村子里的人很奇怪,几乎全是女人,很少看到有男人现身。而他们在山上,更是遇到了不少美女。那些女子不仅长的美丽,还很开放,只要是男人,便可以和她们过夜睡觉。不过,这回来的人并没有活多久,没过多久便死了!”
我听完雷公嘴的传说,心中也是更加好奇,暗想如果这老护林员没有吹牛的话,那这地方就真是太邪门了!这雷公嘴虽然很凶险,可却是能找到九洞十寨的线索。
所以不管有多么危险,就算真的是鬼门关,我们也要亲自走一遭。
我见其他人没说话,便问道:“老大叔,难道真的就没办法渡过雷公江去苗王山吗?”
“也不是没办法,除非你能找到苗王山那村子里的人。我听说他们每隔一段时间便会出来和当地人交换生活物资以及盐巴,但我干了几十年的护林员,却一次也没见过他们!”老护林员说到此处,忽然抬头看向了我们,“小伙子,苗王山比雷公嘴还要凶险。当年龙组的人,正是来调查我们当地人去苗王山神秘死亡的事情。龙组的人去了,也没能活着出来。我可提醒你们,那雷公江里有吃人的水猴子,你们最……最好还是……回……回去吧……”
老护林员说到最后,酒劲上头了,好不容易说完了一句话,接着便一头栽倒在了饭桌上,醉的不省人事。我们连着叫了好几次,还是没办法把他叫醒。
这护林站晚上只有他一个人守夜,我们只好把他放在床上。xǐυmь.℃òm
我见离天亮还有一个时辰左右,又看他们都喝了酒,只好让他们先留下来休息,等天亮再出发去雷公嘴。
除了赵十一和无心能睡着之外,我和程天师根本没有半点睡意,心里想的全是雷公嘴的事情。要是找不到苗王山村子的人,我们又如何能渡过雷公江?
程天师一言不发,卷了一根土烟点燃抽了几口,酒劲儿似乎消失了不少,突然问我:“师父,你怎么看待苗王山的事情?”
我不知道程天师提的是哪一件事,摇头道:“程天师,你是不是有啥发现?”
“嗯。”程天师嗯了一声,说:“刚才那老兄弟说苗王山出现了不少开放的美丽女子,这倒是让老夫想起了云南摩梭人的走婚习俗。”
“走婚?这又是什么习俗?”我忍不住问道。
程天师抽了一口土烟,嘴里吐出浓浓土烟味,说:“走婚是云南的少数民族摩梭人的独特婚姻习俗,而摩梭人是母系社会的生活方式。除了少数因为要增加家庭劳动人口而娶妻或招婿外,基本上没有婚姻制度。因为他们的观念不同,所以才有了走婚的习俗。”
程天师这人说话喜欢卖关子,说到此处停了下来,见我不耐烦的瞪着他,嘿嘿一笑,又继续往下说。
“摩梭族人的男女很少单独在一起,只有在聚会上以唱歌、跳舞的方式对意中人表达心意。男子若是对女子倾心的话,在白天约好女子后,便会在半夜时分到女子的“花楼”。但男子不能从正门进入花楼,而要爬窗,再把帽子等具有代表性的物品挂在门外,表示两人正在约会,目的是叫他人不要干扰。然后在天未亮的时候就必须离开,这时可以从正门离开。若在天亮之后或女方家长辈起床之后再离开,则会被视为无礼。”
听完摩梭人的走婚习俗,我心里也觉得他们这种走婚习俗实在是很有意思。和我们传统的结婚方式完全不同,但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存在即为合理,这一点我还是能理解!
程天师见我没说话,又继续往下说道:“而摩梭人一族乃是母系社会,自然是女性当家。说白了,最早期的摩梭族,男人其实是干活和延续后代的工具。就连生下孩子后,也是只能由女方负责抚养。只不过,随着世人的观念愈发开放,摩梭族的走婚也越来越混乱!尤其是和汉人接触后,吸引了不少好色的汉人前往。这些汉人本是为美色而去,又不用负责。花言巧语之下,可以说骗了不少摩梭族的女子。时间一长,只会越来越乱。而且老夫还听说,摩梭族的女子个个水灵漂亮!”
“哟西!花姑娘,在哪里?”而程天师刚说到摩梭族女子长的美丽水灵时,原本熟睡呼噜声震天的赵十一忽然坐了起来。像是梦游的人一样,眼睛还是闭着的,可嘴巴却是张开的,还流出了不少哈喇子。
我看到他这色相,顿时哭笑不得,连忙扯下他的臭袜子塞进他嘴里,“花姑娘倒是木有,可程天师在,你要不要?”
我一听到我说程天师,这家伙猛的倒在了床上,继续呼呼大睡。
程天师见状也是哭笑不得,感慨道:“要是老夫也能像赵掌柜一样,啥烦恼也没有,活的自由自在,那该有多好!”
我没接程天师的话,而是把我心中的猜疑说了出来,“程天师,你说这摩梭族走婚只是在云南地区,可为何会出现在黔城地区?说起来,这不是出现了地狱之间的矛盾吗?”
“这一点老夫倒也想过,但云贵川三地接壤,可能是迁徙至此的一个部落而已!但具体情况,还得到村子验证才能知道真相。”
“嗯。”我赞成他的说法,第一次主动让他留下来守夜。
程天师倒也没找借口拒绝,又卷了一支土烟,边抽边沉思,眼神迷离,不知道他在想啥。我在九龙村躺了整整一个周的时间,早就睡够了。
我虽然没有睡意,但还是挨着无心合眼休息。天刚刚亮,我见老护林员还没醒过来,便叫醒了其他人继续赶路。
按照老护林员说的位置,我们朝着西北的方向前进。从地图上来看,翻过眼前的几座大山,便能够进入四川地界。
林子里虽然难走,但因为保护站的护林员经常去山里巡逻,踩出了一条小路。我们顺着小路往深处走,一路上也没有耽搁。
这雷公山的面积比我们想象中的还要广阔,越往深处越难走,而且是一直朝着山上走。快要接近雷公嘴悬崖时,小路便消失了,我只能在前面用砍刀开路,速度也跟着放慢了下来。
原本中午之前便能到雷公嘴悬崖,可现在还没到山顶。气候湿热,我见大家走累了,便让大家伙停下来休息吃东西。
我看赵十一一直在喝水没吃东西,好奇的问道:“贱十一,咋的了?这可不像你的风格。”
赵十一皱着眉头,说:“奇了怪了,小爷我总感觉嘴巴里有一股怪味,又香又臭,似曾相识,小爷还在回味昨夜在保护站吃了啥东西!”
我听他这么一说,顿时没了胃口,笑道:“应该是臭豆豉的味道,你要是喜欢,晚上我继续给你弄!”
“可以,小爷我喜欢!”赵十一眼睛都亮了。
程天师也没了胃口,休息了半个小时左右,我们又出发继续赶路。走了差不多半个小时的样子,总算才到了山顶。
山上植被茂盛,全是遮天蔽日的大松树。地上铺满了松树叶,走起来很软,随处都能闻到一股枯叶发霉的味道。
而还未走到悬崖,我们便听到了下方传来哗啦啦的水流声。众人皆是大喜过望,看来这悬崖正是雷公嘴。我们快步走到悬崖,总算才看清楚了这天险雷公嘴的庐山真面目!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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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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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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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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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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