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影脱离沈蔷儿的身体后,摔在地上。
二人定睛一看,这魂魄,不正是赵蓉蓉?
“果然是你。”沈晚儿皱眉。
此时,真正的沈蔷儿已经晕倒在地上,赵蓉蓉担心的看了一眼沈蔷儿,又恶狠狠的看向沈晚儿,歇斯底里的怒吼:“沈晚儿!是你害死了我,是你害死了我的孩子,是你!全都是你!”
她一边说,一边流下了两行血泪。
沈晚儿淡淡开口:“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的结果,与我何干?”
“若不是你惹是生非,我肚子里的孩子怎么会死?”赵蓉蓉的血泪越来越多,看起来十分的可怖。
沈晚儿皱了皱眉,没理会她的胡搅蛮缠,冷声问:“谁让你来偷锁魂镯的?”
“是想让你死的人!”说着,赵蓉蓉像是打定了什么主意一样,她忽然咧开嘴笑了,笑的凄凉又渗人。
赵蓉蓉恶狠狠的说道:“沈晚儿!我要和你同归于尽!”
她尖叫一声,冲向沈晚儿的身体,此时她体内有阴气残存,正是侵入的好机会。
齐景想要阻拦,却见沈晚儿对他摇了摇头。
沈晚儿捏紧了手中的一道符纸,任由赵蓉蓉的魂魄冲入自己的身体。
沈晚儿静静地坐着,毫无反应,反而是地上的沈蔷儿痛苦的抽搐起来。
赵蓉蓉急忙从沈晚儿的身体里退出,“沈晚儿!你对蔷儿做了什么?”
沈晚儿强撑着下地,松开手里的符,只见上面写着:替。
黄符的左边,写的是沈蔷儿的生辰八字,右边,则是自己的生辰八字。
所以方才那些痛苦,全部都是沈蔷儿代为受过。
“赵蓉蓉,我今日来到这庄子上,为的就是引你出来。”沈晚儿冷冷的看着赵蓉蓉。
赵蓉蓉脸色大骇,眼中闪过阴狠,怒吼一声,朝着沈晚儿冲了过去。
沈晚儿刚要出手,就见赵蓉蓉中途转了方向,竟然再次附在沈蔷儿的身上,往门口冲去。
可还等她跑两步,突然一个踉跄,栽到在地,赵蓉蓉的魂魄又跌了出来。
等沈晚儿跑到沈蔷儿身旁的时候,沈蔷儿已经没了呼吸。
“你对她做了什么?”沈晚儿怒问。
赵蓉蓉呆呆得看着沈蔷儿,嘴唇颤抖,松开了右手,只见她右手上躺着一枚木牌,“怎么会这样?”
“你疯了,这是掠夺生机的符牌,蔷儿不过是个孩子,怎么能扛得住,这是谁给你的?”沈晚儿质问大搜。
“是……是……”还没等赵蓉蓉说完,她手上的木牌突然爆发出一阵红光,赵蓉蓉惨叫一声,直接魂飞魄散。
“他就在附近!”齐景直接夺窗而出。
沈晚儿也想去追,可跑了几步,实在是没有力气,只好停了下来,将早就等在门外的庞是非和黄莺叫进屋中,让他们帮忙把沈蔷儿的尸体抱到马车上。
一个时辰后,齐景才回来,脸色凝重,“没有抓到。”
“回去再慢慢查吧。”沈晚儿说。
那人蓄谋已久,齐景抓不到他也正常。
眼下,沈老太太还不知道情况如何,沈晚儿跟齐景商量了一下,最后决定收拾一下,现在就离开,尽快回去给沈老太太找大夫。琇書蛧
回去的路上,沈传宝守在沈老太太的身边,不住的抹着眼泪。
沈晚儿知道,沈蔷儿的事情瞒不过他,便坦然的告诉了沈传宝真相,没想到沈传宝知道了以后,没有吵闹,没有大哭,也只是点了点头,什么都没有说。
看着他情绪低落,沈晚儿心里更是自责和内疚。
她想,只要她活着一天,就一定要好好的对他。
沈晚儿很累,马车摇摇晃晃,她昏昏沉沉,叹了口气,心想这伤没个十几日,怕是好不利索。
齐景怕她坐着不舒服,便揽着她,让她靠在自己身上,尽量让她舒服一点。
若是平时,沈晚儿肯定说什么也不会和齐景如此亲昵可现在,她反倒是心里熨帖,觉得……有这样一个人照顾着自己,好像也挺好的。
她闭上眼睛,进入了梦乡。
沈晚儿实在是太累了,一路上都在睡觉,等再醒来的时候,已经安稳妥帖的躺在了自己的床上。
要不是盖得厚,热出了一身的汗,又口渴难耐,她估计还在睡。
她半睁着眼睛,一边伸手,一边摸着床头,想要给自己找杯水喝。
“你总算醒了。”说着,温热的瓷杯就递到了她的面前,这时候她模糊的视线才清晰了起来,沈晚儿呼了口气,虽然有些疲惫,但还是努力的想要坐起身来,“是你啊。”
齐景自然的揽过她的肩膀,喂她喝水,“你这一觉睡了有两天。”
“我竟然睡了那么久?”沈晚儿打了个哈欠,丝毫不掩饰自己的疲倦。
她还是感觉没睡够。
沈晚儿喝了几口水,这才感觉舒服了一些,她揉着自己的太阳穴询问道:“奶奶呢?”
“传宝在照顾她。”齐景停顿了一下又说:“大夫已经来看过了,齐书正在熬药,只是……”
沈晚儿心里一紧,“只是什么?”
“大夫说,沈老太太身体太差,怕是撑不了几天了……”齐景没有继续说下去。
沈晚儿听到这个,她挣扎的想要起来,“不行,我得去看看。”
“你先好好休息吧,府里的事情有我呢。”齐景按着她的肩膀,宽慰她:“等你再好一些,再去看。”
虽然知道齐景是为她好,可她不看一眼,沈晚儿始终不放心。
“她毕竟是我奶奶,我没事,我去看看她。”
齐景拗不过她,只能同意,沈晚儿在齐景的搀扶下,往沈老太太的房间里走去,推开沈老太太的房门,浓重的药味扑面而来。
她快走了两步,走到床边。
沈传宝眼圈通红,在看到沈晚儿来的时候,他站起身来,哽咽的喊了一声:“姐……”
“别哭传宝。”沈晚儿轻轻的搂住住了沈传宝。
沈晚儿看着沈老太太的脸色泛着青白,印堂、鼻尖,两侧颧骨处都出现了黑色,有这种面相的人,怕是挨不过三天了。
意识到这一点,沈晚儿的心里涌起了难以形容的伤感和自责。
这次去周庄的事儿本就是她的计划和安排,却万万没有想到,沈蔷儿和沈老太太会因此丧命。
看着沈老太太的表情有些痛苦,沈晚儿在她枕头下压了张安魂符,她心中愧疚不安,只能尽量让沈老太太走的安详一些。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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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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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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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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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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