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北军只阵亡了两万多人,就把八万多名苏军全部歼灭,他们的司令巴格拉米扬和格列奇夫中将已经狼狈逃窜。
紧接着,张学良又给远在哈尔滨的马占山发电,让他明天一早立即率部配合沈鸿烈的江防舰队,向伯力发动进攻,同时让他立即拨给王树常五万生力军,一百辆坦克,争取在明天中午之前一举拿下伯力和双城子。
满洲里城中,大火,依旧在剧烈地燃烧着。
被烧成焦炭的苏军的尸体躺满了大地,那因为痛苦而扭曲的脸,那一双双充满怨毒的眼睛,令人不寒而栗。
一间间蒙古包,一幢幢木屋,在火光中慢慢地倒塌,直至化为飞灰。
满洲里,这座呼伦贝尔草原腹地上一座平日里较为繁华的小城,一夜之间被炸得支离破碎,烧得面目全非。
而放这把火的,竟然不是老毛子,而是东北军!
把该做的事做完后,张学良立即让李杜组织东北军救火,打扫战场,维持秩序。
张学良,则带着韩奇峰一众警卫员和野狼,在满洲里城中悠闲地逛着。
原本一间间繁华的商铺,一座座朴实无华的小屋,早已化作了一具具乌黑的焦炭。
滚!你这些刽子手!给我滚!”一个妇女的喝骂声瞬间传来。
张学良不由得停下了脚步,转过身子,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
只见一间正在燃烧着的木屋前,一个三十岁上下的少妇正歇斯底里地对着一群正要灭火的东北军士兵破口大骂。
这位姑娘,我们,我们这是要灭火。”一个胆大的东北军士兵走了上去,彬彬有礼地说。
这火就是你们放的,现在又来装模作样地灭火!我们一家人过得好好的,你们知道吗?你们这一把火将我的丈夫和孩子都烧死了!我的孩子才五岁呀!你们还我孩子!还我孩子!”少妇歇斯底里地大叫着,一双清秀的眼睛渐渐地变得赤红,一滴滴滚烫的泪水缓缓地从眼眶中落下。
张学良这才注意到,她的怀里,正紧紧地抱着一个已经被烧得面目全非的小孩。
你们这些土匪!强盗!你们放了这把火,把我的儿子,儿媳和两个孙子全都烧死了!造孽呀!”一个年过花甲的老人拄着拐杖颤颤巍巍地走了过来,一抹鼻涕一把眼泪地指着一众东北军士兵斥责道。
你们这些土匪……强盗……一个又一个受害的百姓走了出来,指着东北军士兵破口大骂。
这些东北军士兵都懵了,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这些士兵,每一个都是在战场上和苏联人厮杀过,经历过生死考验的主。
如果他们现在面对的是一群荷枪实弹的苏联人,他们肯定会毫不犹豫地开枪战斗。
但是他们现在,面对的,却是手无寸铁,且深受战争所害的无辜百姓。
这些百姓中有老人、青年、妇女和儿童。
他们都在张学良放的这场大火中失去了亲人。
看到这一幕,张学良攥紧了拳头,心中无限悲酸。
上一世的他,也是个杀人魔王,来到这个时代之前,手上不下千条人命。
但死在他手上的人,不是凶狠残暴的恐怖分子,就是残忍歹毒的毒贩,亦或是作恶多端的黑社会成员,总之,每一个人,他都杀得坦坦荡荡,心中没有任何的负担。
可是,现在,他竟然为了打赢一场战争,让如此多的无辜百姓家破人亡。
这一刻,他不由得想到了那一次围剿“东突”的战斗中,他击毙了一个十二岁的恐怖分子的事。
那个孩子那双充满怨毒和委屈的眼睛,成了他心中难以抹去的阴影。
他的心,忽然感到一阵绞痛,整个人,也不由自主地倒了下去。
少帅!少帅!”韩奇峰大声疾呼,两旁的警卫员慌忙救驾。
韩奇峰的这一声喊叫,立即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力。
还愣在一旁,和百姓“对峙”的东北军士兵纷纷跑了过来。
少帅!少帅!”一众东北军士兵焦急地喊道,他们认出了张学良肩章上的三颗金色的将星,也就认出了张学良。
张学良在他们心目中,已经是神一样的存在,他们可不想让张学良有什么事。
我的心,好痛!好痛啊!”张学良讪讪地笑着,双目间掠过一抹哀伤与凄然。
然后,他硬是强忍着剧痛站了起来,一步一步地向那群受害的百姓走去。
乡亲们,我就是东北军的少帅张学良。”张学良静静地看着他们,神色凝重地说。
这些百姓都愣住了,他们没有想到,张学良,这个身为东北三省军政长官的年轻人会亲自出现在他们面前。
那把火,是我下令放的,那把火,把大家的家都烧没了,我在这里,向大家道歉,千错万错,都是我张学良一个人的错,就让雷来劈我,火来烧我吧!”张学良目光诚挚地望着一张张朴实凄楚的脸,一字一句地说。
听到张学良这些话,这些百姓更是惊讶得说不出话来,自古民不与官斗,古往今来,除了戏文评书里一些被美化了的清官,哪个当官的会因为自己的过错亲自向百姓道歉。
张少帅,你们这些当官的说得轻松,就一个道歉完事了,我的丈夫,我的儿子却永远也回不来了,你还我丈夫!还我儿子!”那个少妇凄厉地大叫着,一双秀气的眼睛里充满了怨毒。
糟糕,说不定张少帅愤怒之下会杀了她。”一些略微冷静下来的百姓已经用同情的目光看着哪个少妇了,并在想着怎么为她向张学良求情。
没想到,张学良非但没有生气,反而神色平静地说:“这位大嫂,我理解你的心情,失去孩子的母亲痛苦的眼泪,无疑是世界上最凄美的眼泪。当时我放这把火,是为了消灭入侵我国领土的苏联老毛子,如果让老毛子得胜的话,我相信,这样的事情会更多。”
张学良越说越激动,神情,也变得越发的凝重。
但是,我说这些,并不是要推卸责任,造成你们悲剧的罪魁祸首是老毛子,但根源却在我张学良,我张学良无能,无法御敌于国门之外,让老毛子进城,被迫用此等下策破敌,还得诸位家破人亡,为了表示我,也是全体东北军对大家的歉意,我决定,用我的血来告慰大家在大火中死去的亲人!”
张学良说着,法式战刀忽然出现在手上,并闪电般地插进了自己的小腹约一寸。
众人都惊呆了!无论是百姓还是东北军士兵,都没有想到,会是这样一个结果。
少帅!少帅!”一众东北军士兵急切地喊道。xiumb.com
血水,慢慢地顺着刀尖落下,染红了地面上略微枯黄的草。
乡亲们,不知这样够不够?”张学良凄然一笑,猛地拔出战刀,身子慢慢地倒在地上,轻轻地闭上了眼睛。
少帅!”一众东北军士兵立即抢了上去。
快叫军医!”韩奇峰双目赤红,厉声吼道。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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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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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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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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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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