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姓儒生在意识到问题的重要之后,瞬间便恢复了一届帮主所应该具有的冷静,沉声地说道:“来,你坐下来,将事情的经过好好的细说一遍。”
小红闻言,乖巧地坐在一张椅子上,努力的深呼吸了几下,似乎是想让自己那急切的心情恢复一二,片刻后道:“我听门口的小二说山姑娘在刚刚住进此店的片刻,就自己出去了,那时不过才是午时,可现在都是酉时过半了,还是不见山姑娘回来,我想……山姑娘是否会出了什么意外啊?”
“这……”
邢雨与那薛姓儒生闻言,均是顿了一顿,并没有急于下什么答案。
薛姓儒生如此,则是简单了,如果那所谓的山姑娘真的在这里处了什么意外,那不用说啊,一定是那海马帮干的,除了他们意外,其他人就跟这里唯一的一家妓院没有什么关系的了。
邢雨则是认为这有些荒唐,胡慧娘此女已经是一名筑基期修士了,如果她连一些区区的凡人都对付不了,那可就真是好笑了。
想到这里,邢雨不由地微微地闭上眼睛,下一刻,一股强大的神念便将整个卧虎小镇笼罩其中了。
“呃?”
片刻之后,邢雨便睁开双眼,此时他的脸色却是难看了几分。
卧虎镇,不过区区方圆十余里的距离,这么小的地方,是不可能逃过他那强大的神识笼罩的!
想到这里,邢雨不由地心一沉,将神识笼罩的范围又扩大了几分。
二十里。
三十里。
五十里。
一百里!
片刻之后,邢雨的神识便便达到了极限圆五百里!然而但他的脸色却丝毫没有好转的样子,反而变得更加的阴沉了!
“不可能啊!就算此女现行离开,也不能以筑基期修为,以半日的速度遁出五百里之外的。”
喃喃自语一声,邢雨这才开口看似随意地问道:“薛大哥,你所说的海马帮的驻地在哪里。”
“海马帮?”
薛姓儒生闻言,面色不由地一变之下,看似好意,但却心中欣喜地道:“山贤弟,海马帮,你暂时还是不要去了,我听说他们帮中有三名仙人,可不是咱们凡夫俗子所能对付的。”
“呵呵……”
邢雨闻言,则是不置可否地轻笑了一声,道:“知道了,如果没有别的事情,就有劳薛大哥将他们的所在告知一下吧。”
“好吧。”薛姓儒生闻言,稍作犹豫便道:“他们就在海边的码头,哪里是他们的地盘。”
邢雨顺着此人的手指看了一眼,嗯了一声算是回答,人便快步向屋门处走去。
“山贤弟,此地虽然偏远,但还属于邢盟的管辖之内,不如……”
儒生见邢雨转身就走,不由又是觉得不妥,毕竟此子的棋艺不凡,他还无幸讨教一二呢,这要是死在那海马帮内,岂不可惜?
“不用了。”
邢雨闻言,则是根本没将那所谓的海马帮放在眼里,即便对方就算是有什么能耐,那他也不会真的采取对方的主意的。
毕竟他一个堂堂的邢盟之主,若是在自己管辖的地盘之内,将一个随行修士给弄丢了,那传出去可真的是及丢人又‘丢人’,这人可是丢大了!
“高手?!”
薛姓儒生见邢雨离开,便追了出去,然而当他走出门外之后,走廊之内却是空无一人,他甚至连邢雨的身影都没有看到。
“快,着急乌贼、梭鱼,让他们带上一半人手,先去海马帮附近等候,如果发生打斗,让他们直接加入。”
薛姓儒生见此,立即冲下楼去,对掌柜吩咐了一声,随即又道:“再将帮中的那些眼线全调动起来,让他们四下寻找山姑娘的踪迹。”
“是。”
那已是暮年的掌柜一听,立即双眼放光地一跃跳出柜台,此时的老者除了相貌之外,哪里向老者?恐怕就是一个大小伙子,也不及他的动作敏捷了。
“哎,希望能帮到那个姓山的吧。即便不能,也要让他记我一个人情,哼哼,这样的高手,可是不常见的。”
薛姓儒生见到老者快速的将店铺关闭,而后又一溜烟地跑了出去,这才喃喃自语了几句,随即便拉过一张椅子,在小店之中闭目而坐了。
此时的邢雨,已经是身在一处海边码头之上,这里看似跟普通的码头并无不同,若是非要说个一二,那就是此时这里停泊的船只比起那些大型码头要少很多了,同时,此地的苦力,也我寥寥无几的。
“谁?我们收工了,这位朋友请回吧。”
一名站在码头的伙计看到身穿红袍的邢雨走来,口中不耐地吆喝了道。
“哼!贼窝。”
邢雨闻言,则是口中轻哼一声,随即神识一扫之下,就发现在那码头内的一件还算完整的木屋之内的几个人,看样子他们应该就是这里的主事人了。
‘嗖’地一声,邢雨的身影就在那柔和的夕阳之下,一闪地原地消失了。
“妈呀,见鬼了!”
把门的伙计哪里见过此等诡异的身法,在他的记忆当中,恐怕就连他们老大海里青请来的三名仙师,也是不曾有过这样的本事的。
下一刻,邢雨的身影便出现在那小屋门口,就打算就此推门进去,然而就在此时,他的耳中却是传入几个人的交谈之声。
“我说海老大,这次我们弟兄可是给你弄了几个不错的货色,晚上可不能亏待了我们啊。不怕你说,那个叫花儿的丫头,老头子我可是看一眼,这口水……就忍不住的流啊。”
说话之人的声音有些苍老,好似一名五十来岁的老者,但底气却是十足,只不过话语的内容,有些让人不堪入耳了。
“牛仙师说的这是哪里话?我海某人还曾亏待过仙师您吗?”
回话之人的声音听起来,似乎正当壮年,声音显得浑厚有力,但话语之中,却若有若无地有着几分敬畏的意味。
“海老大,你这么说可就不对了,怎么,你没亏待过他,难道就亏待了我们不成?”
“就是啊,海老大,这回不管怎么说,骗来的那镇长的孙女,可要给我老吕啊。”
“哎呀,几位仙师,这点就不必多虑了吧?在下一定给几位安排的妥妥当当的还不行吗?还请几位好好想想,怎么才能从今晚的浅海山里,多搞几只聚宝袋吧。”
海老大闻言,心中就是暗暗叫苦啊,说实话,有时候他真是怀疑自己请来的到底是仙师还是色狼,如若不然,那为什么每一次搞来的漂亮姑娘,都是要先让他们三个蹂躏一番呢?
‘轰!’然而就在此时,门外却是传来一声闷响,随即就看那门板就到飞入了屋内。
“谁?!”
“麻的,那个活得不耐烦了!”
“找死!”琇書蛧
屋内的几人,也是有些功夫底子的,在他们听到声响的那一刻,便纷纷一跃而起,躲到了屋子的角落,那飞来的门板不过是将一张桌子以及几张椅子压了个粉碎,并未发生什么人员伤亡。
“想来……你们看不到今晚的月光了。”
邢雨见此,神色冰冷地扫了一眼在场的几人,随即拽过一把还算完好的椅子,大模大样地在门口一坐。
“麻的,你找死!”
“兄弟们,劈了他!”
“杀了丢到海里去喂鱼!”
此时门外的几个把守也是发觉了此地的不对头,纷纷亮出刀剑冲了过来。
“烦人。”
邢雨见此,口中淡淡地说了一句,随后单手看似随意的一挥,一道淡淡的光影便将整座木屋笼罩在了其内。
“仙……仙术?”
海姓男子见此,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口中连连赔礼道:“在下有眼不识泰山,不知道仙人驾临本地,万望赎罪。”
“海老大,你被吓破了胆不成?”
牛姓修士也在用神识扫过邢雨之后,神色顿时变得不善起来,因为他根本就没能从对方的身上感觉到丝毫的灵压,同时也没有发现对方有何修为。
“牛道友,这次咱们可要发财了。”
站在一旁的马姓修士见此,同样的是双眼放光,显然此时他也是将邢雨当做了一个身怀仙家宝物,但却并无灵力的肥羊。
邢雨扫了一眼他二人,发觉不过是二名入道期四五层的家伙,也就丝毫不将其放入眼内,而是冲着那海姓男子说道:“将你们骗来的少女,给我统统交出来。”
“交你嘛个头!”
牛姓修士未等邢雨把话说完,便单手一挥,一件样式小巧,寸许长短的飞剑被被其放出。
此飞剑一显露,便放出一股股的犹如旋风一般的灵压,气势十分惊人。
“牛道友,我来助你,到时候咱们可要平分了他的宝物,你可不能一个人独吞。”
在在一侧的马姓修士见状,则是一抖手,一柄三尺长的钢刀便被其祭了出去。
此钢刀在空中略一翻滚,便发出一声呼的破空声,气势汹汹地向邢雨砍去。
“哼,既然你们二个那么想要我的东西,那就去找阎王要把!”
邢雨扫了一眼他二人祭出的宝物,发觉不过是下的不能再下的垃圾法器,是那种炼制失败的货色。
看到这里,邢雨顿时便失去了兴趣,手指一弹之下,嗖嗖二声破空声传来,随即噗噗二声利物穿透身体的响动发出。
噗通,噗通。
牛马二名修士的身体立即应声二道,就此死去。然而他们并不痛苦,因为他们的面孔之上,在临死的时候还是带着一丝兴奋的笑容,梦想着自己就要得到的种种仙家宝物。
但他们死的却是很可悲,因为他们临死,哦,不,应该说是致死,也不知道自己将要死亡,还在一心地坐着发财得宝的美梦。
“仙师饶命呀。”
剩下的那名吕姓修士显然不是白痴,一件邢雨不过手指一弹就能灭掉他的二名同伴,顿时吓得体如塞康地求饶起来。
“仙师不要杀我,您……您要找的人,就在我们脚下,只……只要您放过小的一条性命,她们您尽管带走。”
邢雨闻言,脸上不带丝毫表情地看了此人一眼,那根弹出的手指便微微地呈现出勾勒状,显然只要在有片刻,此人的性命也将追随二者而去。
吕姓修士见状,头上顿时浮起一层白雾,下一刻他猛地暴跳而起,同时双眼之中放出二道红光,一闪即逝地将邢雨笼罩在内。
而他本人则是抽出一柄赤红色,犹如火焰一般的刀形法器,只不过令人称奇的是他在完成此举之后,竟然没有向邢雨发动任何的攻击,而是一转身向那窗户处跑去。
‘铛’地一声响动,那吕姓修士则是愣了一愣。
他自己的这柄火焰刀的威力,他可是一清二楚的,虽然说此物也并非什么上得了名号的法器,但却是一件以锋利著称之物,在其全力一斩之下,就算是仙师口中的中品法宝,那也是能够一击而断的。
而眼前对方这看似信手一招的青色法罩,此刀竟然无法洞穿而过,这让他的头上不由地在这一惊之下,竟然那刚刚浮现而出的汗水被吓的不翼而飞。
“这……此人有此神通,那我的火魔法目岂不是……”
“有些意思。”吕姓修士刚一想到这里,在他的耳中就传来了邢雨淡淡的声音。
“你这灵目神通,倒还有些明堂,呵呵,看来今天就算我没找到要找的人,此地也不虚一行了。”
说完,吕姓修士就觉得身子一颤,随即一道无形的气劲便洞穿了他的躯体……
下一刻,整个卧虎码头,便化作一片火海,而一只装有妇女的小船,却悄然无声地再这大火之中缓缓行处。
同日,此地的唯一一家妓院,风流楼,也是悄无声息地陷入了一场灾难之中,整座阁楼宅院,竟然在一瞬间被烧着了。
后来听目睹此景的人学,那火焰竟然一个能在水上燃烧,一个则是遇水不灭,当真堪称一件怪事。
不过,世间的事,自然是越穿越奇,最终变得扑朔迷离,无从查证了。邢雨在愤怒之下放的两把大火,最终则是变成凡人口中的天火,而被烧的则是变成了作恶多端,最终受到了上天的惩罚……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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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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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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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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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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