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地一声,孟献阳倏然站起,一张好好的檀木椅子被他一掌击的粉碎。
“来人啊,将张庆玉、文贤达二人拉出去,重打五十军棍,以儆效尤!”
“报……”
然而孟献阳的话语声未落,就听到门外一位守门卫士疾步跑入。
“什么事,着急忙慌的!”孟献阳见到那守门卫士如同丢了魂魄一般,气更是不打一处来,厉声问道。
“回……回盟主。”守门卫士见到孟献阳的脸色不善,颤声说道:“探……探子回报,说在东、、西、北三个方向,出现了大批身穿蓝色长袍的修士,正向咱们这边涌来,动向不明。如今三队人马已经在帐外聚集,是战是和,请盟主示下!”
“你说什么?!”孟献阳闻言,有些不敢相信地问道。
守门卫士闻言,再度重复一遍道:“东、西、北三方分别发现三队蓝衣修士,正在像我方本镇处缓慢移动,如今三队人马都聚在帐外,等候盟主调遣!”
“麻的!”张庆玉那火爆的性子听闻之后,也是一掌将椅子的扶手击碎,豁然站起,道:“盟主!如今那幻火劫阵的修士已经杀到在们家门口了,战吧!”
文贤达见状,则是嘟囔道:“犹犹豫豫,坐失良机,现在开战,不但平添无数儿郎性命,而且胜率也只在五五之数罢了,小人误事,小人误事啊!”
“这……”孟献阳闻言,一张老脸顿时绯红一片,侧目对那姚新狠声说道:“你不是说咱们的偷袭队伍,成功的可能性在十之八九的吗?嗯!如今为何对方会有这么大的行动,而不见我方信使回传?!”
“这……”坏水姚新闻言,刚刚一张憋得通红的猪头脸此时也是变得毫无血色.……“唉……”张庆玉见后,不住地叹息一声,催道:“盟主,此人分明就是一个黄口小儿,他之言语,不足为信啊!还是赶快下令距敌吧!”
“对,对。”孟献阳听后,那颗被蒙蔽数日的心也终于渐渐醒来,传令道:“张庆玉,命你的二路征讨队,火速出击,抵御东面来犯之敌!”
“遵命!”张庆玉闻言,迎了一声,便转身向帐外走去。
“文贤达,望你能抛弃前嫌,率领第三征讨队,抵御北方来犯之敌!”见张庆玉走后,孟献阳这才红着一张老脸,对那文贤达说道。
“唉……”文贤达闻言,轻叹一声,仰天回道:“盟主,怒我直言一句。”
孟献阳见他情之至成,便也不在去计较此人的要说之言,是否中听,回道:“贤达兄请讲无妨。”
闻言,文贤达稍作沉默,回道:“先前,您派我兄出任第一征讨队先锋官之职,我便劝你应恪守为客之道,然盟主一意孤行,酿成悲痛。想必我兄如今依然命归九霄,魂见阎罗了。今日盟主仓促下令距敌,想必成功的希望,依旧渺茫……”
此人说道这里,大帐之内可谓一片寂寥,这倒也不是此人信口雌黄,文家首重文涛,此重武略,千年之乱以前,乃是结奴十大家族之一。后来大战波及甚广,他家族中多有先辈死于那场战火之中。又有隐退一段时日,方才复出,名声地位虽有下滑,但其结奴文家‘提刀上战场,提笔可成文。’的名声却是尚存!如今在场修士,哪一个不知晓一二?见到如此文韬武略的全能统领,都对这次大战不报有何种好感,顿时在场之人也均是闭口沉默不言。
“贤达虽死,百无一憾。”说道这里,文贤达的脸色也是变得红润了些许,凄声说道:“可叹文某一生奔波,只有晚年幸得一女,依琦。今年十一岁。文某一生仅有二人,最为挂心。第一便是我兄长文显一,如今兄长西去,只有小女最让我放心不下,我希望此战我若故去,盟主若能托生,还望对我那可怜的女儿多加照顾。”
听到那诚恳凄凉的言辞,在场之人均是默然哀伤。就连那不顾大局的宁东升依旧如此。
“文道友放心。”孟献阳听闻之后,指天盟誓,道:“只要我孟某人拖得不死,将来你那爱女我便收做义女,定要她接受最好的教育,传给她最好的功法,让她重振你们文家的威名!”
“谢谢盟主。”文贤达听后,撑了声谢,便只身步出大帐。
“这个文贤达。”坏水姚新见此人走后,又开始使坏地道:“他言辞之中,句句论我反火盟必败,我看他根本就是有心敷衍!一定是想要在率兵之际,背叛咱们,去投靠那幻火劫阵一方的势力!”
“住口!”孟献阳自知此时已经不再是耍嘴皮的时候,如果这种言论在此时穿了出去,就算是文贤达此人忠肝义胆,也会迫于言论,最终落得一个真的投敌的下场。
“东升。”喝斥姚新之后,孟献阳再将目光落在宁东升的身上,道:“西方,本盟主我就将它交给你了,希望你能恪尽职守,抵御外敌!”
“请盟主放心,东升必定斩尽来犯之敌!”宁东升原本就是好大喜功的性格,如今见到盟主终于下发任务给自己,兴高采烈地回了一句,这才转身离去。
望着大帐帐帘,孟献阳沉默许久之后,喃喃自语道:“希望他们三人能够成功阻挡住哪三路人马。”……
就在双方各自排除三队人马,在南部各地征战厮杀之际,却有一对通体黑衣的修士,潜藏急行地奔向那南区反火盟主帐的所在地。而邢雨、洛水心、简钟戈、付斌等人,俱在这一对人马之中。
“雨哥?”洛水心看着那一身黑衣的邢雨,犹豫地问道:“咱们此行是否太冒险了?”一想到偷袭,此女就想到那反火盟第一队人马,被他们区区十余人修士,利用地形等优势,全部斩杀的结果。
“呵呵。”邢雨闻言,淡然一笑,虽然这里的掌控权落在结奴各个势力的控制之内,但无论如何,他也是这里的一阵之主,自然不会有所惧怕,反而在此时性质更加地调笑道:“怎么?怕了?你若是怕了,现在返回还来得及,若是待会咱们深入到南区腹地,你想走也走不了了!”wWW.ΧìǔΜЬ.CǒΜ
闻言,洛水心的小嘴顿时就撅的老高,一副老不乐意地说道:“小乌龟才怕了呢!我只是觉得如今咱们胜算颇大,就这冒险偷袭,太不值得了!”
“.……”邢雨闻言,稍作沉默,道:“咱们虽然整合了其余尾羽势力,修士的人数也增至三百余人,但若想无惊无险地一口吞掉总数堪达六百修士的大势力,也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
“什么六百!”洛水心闻言,立刻就不乐意了,回声反驳道:“你可别忘了,我和简钟戈、付斌三个,可是一下子干掉他们一百三十名修士呢!他们现在最多四百六七十人罢了!”
“呵呵.……”邢雨闻言,笑道:“你看,我到忘记了”
“你敢笑我!”洛水心见了,反而更气,疾走几步,就要过去教训一下这个不开眼的家伙!怎奈邢雨也不知是用了什么身法,自己刚刚接近,他就划出一道残影躲了开去,二人始终都保持着三丈的距离,让她无法靠近。
“报。”就在此时,付斌却急忙跑来,道:“如今咱们已经深入南区.……”
“知道了。”邢雨闻言,出声问道:“探子派出去了吗?”
“回禀主人,简钟戈以排除二十位修士做环形探察,以确保万无一失!”付斌闻言,立刻回道。
“报……”就在二人交谈之际,又一声急促的通报声传来,随即就看一位身穿黑衣的修士,风驰电掣地跑了过来,道:“报,前方十里,发现敌大队修士。”
“恩,让大家都把土遁符贴上,躲在地中,不得行动!”早有准备的邢雨闻言,不慌不忙地说道。
“是!”黑衣修士闻言,应了一声,便闪身退走,同时遇到一人,便小声将邢雨的命令下达下去。消息就如瘟疫一般,在这一队由三十人组成的修士队伍中,迅速蔓延开来。
“主……主人,这行吗?”看着手中那不起眼的小小符纸,付斌有些不敢相信的问道。
“呵呵。”闻言,邢雨并未答复,而是将手中的符纸向身上一贴,随即一道黄光便将他笼罩在内,随后他整个人的身体变在那黄光的包裹之下,缓缓地开始下沉。
“咯咯.……”洛水心闻言,也是发出一阵爽人耳目的笑声,随后取出一张同样的符纸,贴在身上,同样的一道黄光包裹之后,此女那妙曼的身姿也开始了缓慢的下沉。
“等等我啊!”付斌见状,麻利地取出一张同样的符纸贴在身上,随即一道黄光闪现之后,他也缓慢地沉入土地之中。
“雨哥?”土地之中,洛水心有些惊疑地传音说道:“没想到你对制符之术也有如此之高的造诣?”
“只是略知皮毛罢了。”邢雨在用神识将方圆十里之内扫过之后,这才回了一句。由于修士的神念在土地之中所能探察的距离非常的近,就像洛水心等开光期的修士,最多不过能够探察三里之遥,也就到达极限了!而一般的辟谷期修士,最多也不过五里的距离!结丹期修士,则是在七里上下!足见邢雨的神识之强!
“嗯……”感受了一下身体在土地之中的感受,发觉自己的身体虽然能够进入土中,但却动弹不得,这才知道邢雨所说的略知皮毛,并不是什么谦虚之言!
“雨哥,修士在土地之中的神识感觉范围好近啊!咱们就这么一直下沉下去吗?”洛水心感受一番之后,便放出神识将周围探察了一番,这才撇眉问道。
“呵呵.……”邢雨闻言一笑,自己目前最大的优势,那就是在自行练就了一心二用之后,神识得到了最大的加强。此前他也问过左牵黄和王昕,王昕在使用过土遁符之后,神识在土地之中不过能够探出六里左右,而左牵黄因为是天生土系本体,神识却也只能达到八九里的样子。这也是他冒险使用此法的原因之一,他们在距敌接近十里的距离,就使用这种只会一直下沉的土遁符,那到敌人接近此地的时候,他们也已下潜至十里左右的距离,到那时只要不是对方带队那一二位元婴期修士,闲着没事用神识像地底探察,那邢雨有绝对的自信躲过对方!
“修士在土地之中,神识能够放出的距离确实是很近的。”听到洛水心的问话,邢雨非常有耐心地为其讲解了一番。
“真没劲!”洛水心闻言,撇了撇嘴巴,道:“在土里一点都没有在水里好,我在的神识在水里可是能探的很远的!”
“哦?”邢雨闻言,有些好笑地问道:“有多远?”
“哼。”似乎是听出邢雨的言语之中颇有嘲笑之意,洛水心轻哼了一声,道:“百里之遥!”
“百里?”邢雨闻言,憋不住笑道:“你就吹牛吧,若是你的神识在水中能够放出百里之遥,那在地上,又能探出多远?岂不能是要比水中多出一倍?”
在正常的情况下,修士的神识确实是这样的,在陆地上若是能够探出百里,但水中的阻力远远要比空气中的阻力大得多,所以神识立刻打了一个对折,若是火属性修士进入水中,神识的折扣将要打的更多!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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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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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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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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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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