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烈住着拐棍,站在正堂门口,满脸黑线,指着跪了一地的医生们,下了死命令。
没人见过肖烈发脾气,此次医生们都吓得战战兢兢。
就在刚才,李玉航突然吐血晕倒,这个情况近期已经发生了两次,没有人知道为什么。
刚才也只是接了通电话,就突然躺倒不省人事,这种没有前因后果的病,不要说是医生,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不一定有办法。
“肖先生,对不起,恕我直言,今天就是您要了我们的命,我们也查不出来病根。”
“按照检查来看,李家主身体很健康,就是气大伤身,血气不通,导致突然晕了过去,只要修养两天,就会好的。”
话是这样说,可医生们心里也没有谱,论说这种气到吐血的情况,也会有显性的症状,但李玉航身上却什么都没有。
按照行医很多年的资历,医生们断定,这是由于心里障碍引起的!
但这话能跟肖烈说吗?
这不是找死吗?
说李家家主有心里疾病,这不就是昭告天下,李玉航不正常?况且这种心理疾病,没有药可以医治,只能自己尝试突破瓶颈。
肖烈见多识广,看着医生们咿咿呀呀,不把话往清楚说,就知道...是隐疾!wWW.ΧìǔΜЬ.CǒΜ
他拄着拐杖的手,握得紧了些,眼底闪过一丝暗光。
“来书房说。”
医生们显然有点怕,都不敢贸然前去。
肖烈就直接点了一个,资质想对高一些的医生,带着去了书房。
刚关上书房门,刚才全身紧绷的医生,瞬间收敛起脸上的惊慌失色,恭敬对肖烈点头。
他是肖烈一手培养出来的杀手,名叫:夜。
“主人,我刚才听见医生们分析,家主是遇到了心里障碍。”
“按照我的追踪来看,应该是跟江河有关。”
“江河?”肖烈抬手摸着自己的胡须,轻皱起眉头。
这个名字,他已经听了太多次。
没想到,很快,也到交手的日子了。
“是,就是家主的宿敌。”
“家主第一次吐血时,就是跟江河说完话。”
“那这次呢?”肖烈眯眼问。
他发觉到了,夜话语中的不对劲。
夜顿了顿:“这次是杨大军打来的电话。”
“但他是来替江河传话的。”
杨大军!
听到这个名字时,肖烈的眉头皱的更紧,似乎在隐忍着什么。
“他们怎么会在一起?”
肖烈不知道是在问谁,也可能是在喃喃自语。
但他身体不由颤抖起来。
夜见状,快速从抽屉里面拿出一瓶药,打开,倒出来两粒白色药丸,让肖烈服下。
“主人,你的病又加重了。”
“无事,我的使命也要结束了...”
随着药丸咽下,肖烈的思绪飘向,李富茂去世的那天。
漫天黄沙,吹得门窗吱吱作响。
床榻之上躺着奄奄一息的李富茂,床边跪着肖烈,住着拐杖。
“肖先生,您帮了我一辈子,为李家操心了一辈子,我对不起您,没有给您一个归宿。”
“我现在要去见李家的列祖列宗了,富茂无能,没有留下一个好的继承人。”
“肖先生,我能再拜托你一件事吗?”
当时,李富茂已经病入膏肓,声音沙哑得,很难听清他说的什么话,但肖烈却能清晰感受到,他不甘的心!
肖烈是李富茂请出山的先生,为李家的大业做了数不清的贡献,他本想跟着李富茂,一起消失在这人世间。
但最终,他没有喝下那杯夺命酒。
只因,李富茂有未完成的心愿,需要肖烈去完成!
回过神来,肖烈抬头看桌上的遗像,握着拐杖的手又紧了紧。
药效作用很快,他已经不在颤抖,脸色也好了不少。
这时候,门外传来声音。
“肖先生,家主醒了,请您过去。”
话音刚落,书房门就开了,肖烈急急忙忙往正堂赶去。
到了正堂,李玉航已经坐在家主之位上。
除了脸色煞白外,他似乎没有什么异常。
“家主,您身体怎么样?”
刚走进门,肖烈就恭敬问。
“没事。”李玉航挥手让所有人都离开,整个正堂,就剩下他跟肖烈两人。
“不知家主有什么事要交代?”
肖烈心里不好的预感很强烈。
他从李玉航的面相上看,有大凶之象!
“我要杀了江河。”李玉航从红木椅子上“腾”站起来,盯着肖烈。
眼中的怒火,好像随时能燎原。
而大凶之象时,最忌急火攻心!
“家主觉得现在身体如何?”肖烈现在更在意李玉航的身体。
若是以这个趋势下去,不等杀掉江河,李玉航就被自己急火攻心烧死了。
李玉航却不以为然。
纵使他胸口里面就像堵了一块石头,很不舒服,但他现在更想杀掉江河,以解心头之恨!
“肖先生,请您给我计划一番,我要如何杀死江河。”
“尽快,最好是现在!”
李玉航的指甲镶嵌进自己的手掌中,无声的鲜血子在蔓延,可他就像感受不到一样。
他现在一心只想弄死江河。
整个身体、整个灵魂都沉浸在仇恨之中,不能自拔。
肖烈见状,知道再多说无益,就从口袋里面拿出来一个本子。
他递给李玉航,珍重交代。
“江河背后的势力盘根错节,对付此人且不可冲动,一定要耐心去布局。”
“这个本子,是这两日,我连夜写出来的一条发展链,只要严格遵守上面的步骤,你就会剥夺掉,江河现在所拥有的的一切。”
“对于江河来说,没了这些,就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你就赢了。”
交代完之后,肖烈长叹了一口气。
他看着李玉航沉浸在喜悦中的模样,眼中又落下一层暗光。
这次,他握在拐棍上的手,松了几分力道。
落寞转身,肖烈离开了正堂...
临近夕阳。
李玉航通读了整个本子。
他愈发觉得,肖烈的计策周全,就是进度有些缓慢。
想找肖烈商量,怎么将整个计划加快速度。
刚走出门,就看见一个小弟慌慌张张跑了过来。
“不好了!家主!肖先生病逝了。”
“什么!”李玉航瞳孔瞬间放大。
他恍惚间想起,今日在大堂上,肖烈给他本子时的神情,那是一种寄托跟...释然!
李玉航突然记起,肖烈是一个正义之士,向来不给人提供杀人之法,所以李富茂做家主时,从未害过人!
今日,他却给了自己一本杀人的计划书!
李玉航仰天而看。
这一刻,他不知道自己内心是什么感觉。
肖烈为什么这么做?
是想去见李富茂?
还是在惩罚自己?
记得李富茂去世那天,肖烈要随之而去。
却因李富茂说了句“还望先生能帮帮李家”后,决定苟延残喘。
或许肖烈也想拯救李家,但他看见了满眼仇恨的李国强...
......
肖烈病逝的消息,很快传到了江河耳中。
那夜,江河一夜未眠。
虽然他两世都没有跟这个老头打交道。
但江河知道,肖烈代表着李家仅剩的正义,现在肖烈离世,恐怕繁市的天,要变了...
第二天,清晨。
江河正在跟余香吃饭。
黑子从门外慌忙跑了进来。
“老板,金九大商城出事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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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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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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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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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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