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慧想破脑袋，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无形中，几个人的经验又给她上了一课。
有时候，赤裸裸的铁证，也有可能是别人下的圈套。
钟语枫：“都回去吧，明天上班咱们重新调查这个案子。”
几个人站在原地，似乎都不想回去。
李明哲向前走了一步：“要不要放出消息，说是王守财就是情人节案的嫌疑人？”
方正：“放出这样的消息，真正的嫌疑人会不会再次作案？”
智慧：“应该不会吧，真正的嫌疑人应该蛰伏一段时间，如果此时公然犯案，岂不是在告诉世人，警方抓错人了？”
钟语枫摆了摆手：“这事我考虑一下，高智商变态的心理难以琢磨，咱们得谨慎些，行了，都这点了，下班，回去好好休息。”
......
回到家中，李明哲谈论依旧是案子，只是今天的智慧不是很反感，在她心里，也想早点抓获嫌疑人。
还有一点，这是和腐肉有关联的案子，智慧对腐肉有着深深的好奇，她希望通过层层溯源剥离出腐肉的真身。
李明哲在智慧家也是越来越随便，可以说是行走自由，一些零零碎碎小物件的摆放位置比智慧还要熟悉。
“智慧，关于真正的嫌疑人，你是怎么想的？”
智慧没有回答，而是反问：“王守财的妻子孙香，是他杀的吗？”
“谁杀的？”
“王守财呀，你觉得是他吗？”
李明哲沉思了几秒：“我觉得不是，说句不好听的，守财奴的心里，不会做任何让自己受到伤害的事，更别说杀人了。”
“如果排除王守财的作案嫌疑，那么真正的嫌疑人有可能是王守财的身边人。”
“身边人？”
“对，身边人，工友，邻居都有可能，两点理由，第一，熟悉王守财的家庭矛盾，第二，能轻易得到王守财的dna。”
李明哲眼前一亮：“还有一种可能，一个陌生人，嫖娼时王守财选择了同一位女士，第一起案子，现场只留下一根体毛。”
智慧深吸了一口气，李明哲的想法是完全有可能的。
如果真正的嫌疑人碰巧和王守财选择同一人进行性交易，现场残留的毛发让嫌疑人有了找替罪羊的想法，进而杀害王守财的妻子，又用她的体液伪造了朱玉兰的犯罪现场。
这一切似乎很合理，推断合理的话，这又是一个高智商的罪犯。
......
翌日，上午九点，审讯室。
在公安局呆了一晚上的王守财看起来更加疲惫。
审讯开始前，李明哲先给他倒了一杯水，虽然还没有排除他的嫌疑，但他大概率是个受害者。
方正询问王守财嫖娼的细节，王守财支支吾吾，不肯说实话。
一直等到李明哲拿出dna的检验报告，给他说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王守财才开始配合。
方正：“今年2月14日，你去嫖娼了，对吗？”
王守财点了点头。
“和谁一起去的？”
“自己去的。”
“什么时间？”
“六七点钟吧，下班后，我洗个澡就去了。”琇書蛧
“找的那个人，你认识吗？”
王守财摇了摇头：“不认识，黑灯瞎火的，也没看清长啥样。”
“没看清？”
王守财看出了方正的不信，他梗着脖子：“真没看清，西塔桥小巷子里，本来就没什么光亮。”
“交易的时候呢？没看清吗？”
“就几分钟，房间里就是一盏小红灯，真看不清什么样子呀。”
方正用手指用力戳了戳桌子：“王守财，你要想清楚，你不是在帮我，是在帮你自己，凭借我们手中的证据，足够你判死刑了。”
王守财变得慌张，说话也带着哭腔：“真记不起了，我去的也不是高档场所，八十块钱，十分钟，加上脱衣服啥的，还能剩下啥。”
方正叹了口气：“最近一次嫖娼，是什么时候？”
“五天前。”
“在哪？”
“西塔桥。”
“记得对方长什么样吗？”
王守财依旧是摇了摇头。
“你嫖娼时，有转账记录吗？”
“都是给的现钱。”
方正拍了一下脑门，嫖娼这条线算是断了，没有任何线索，要是在西塔桥排查风尘女子，宛如大海捞针。
李明哲继续审问：“孙香平时喜欢用社交软件吗？”
“不怎么用，平时就喜欢刷视频和看直播。”
“孙香离家时，家中可有财物丢失？”
“没丢啊，钱都在呢？”
“我们发现孙香尸体时，没见着电话。”
王守财愣了一下：“肯定呀，孙香出门时电话都没带。”
“你这是被人陷害了，你有怀疑的人吗？”
王守财摇了摇头：“没，没呀，宿舍五个人，就我年龄最小，剩下都五六十岁了。”
......
一番审讯下来，可以说没得到任何有用线索。
而且还有一个头疼的问题，怎么排除王守财的作案嫌疑，在dna报告面前，任何不在场证明都是苍白无力的。
几人的感觉，加上王守财的否认证词，在法律面前，也是毫无作用。
如果不能抓获嫌疑人，王守财依旧是第一嫌疑人。
孙香的手机也很干净，孙小小尝试用各种办法恢复数据，也没找到什么有用线索。
办公室内，每个人都是脸色阴沉，这个案子，谁也找不到切入点。
钟语枫敲了敲桌子：“案子难办，咱们也得办。”
李明哲接过话：“怎么办？”
“你是刑警，你问我呢？”
“那领导给指条明路吧。”
钟语枫叹了口气：“第一点，没有人知道孙香的准确失踪时间，只能锁定是在六月初的几天，村子里没有监控，这条线索算是断了。第二点，王守财的嫖娼对象不固定，没有支付记录，查找起来，也是个难题。”
李明哲语气带有不满：“钟老，您说的这些，我们都知道，接下来，怎么办？”
“一会我去村子里调查，方正去王守财工作的工地，李明哲去西塔桥摸排，智慧去市局法医组，小小留在家里，继续用大数据排查孙香的信息。”
几个人点了点头。
钟语枫：“现在出发，下午三点回办公室同步线索，哪条路行得通，咱们重点排查哪条路。”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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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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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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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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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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