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屋子里边好好呆着,别又偷偷溜出来,你要是无聊,可以看看书柜上的书,我昨天放了些书在上边。”
“好。”
见他应下,顾棠转身就要往前厅走,可缠着她的手的那双大手,仍定定拉着她,“别闹,我等下就来找你。”
她还以为男人又使小性子了,连忙哄了哄。
墨司宴并未回答,只是将女孩带到身前,黯哑的瞳仁里带着些许让人看不透的神色,他向下俯身。
看着越来越近的俊脸,顾棠脑袋下意识朝后仰,晦涩开口:“下次,下次给你亲。”
“我出来太久了,他们会觉得奇怪的。”
捕捉到她小脸上的慌张。
墨司宴低低笑了笑,“棠棠,你还老说我不正经,我看你才不正经,刚刚才亲了,现在就迫不及待约上下次了?”
“轻浮的小色鬼。”
小色鬼?
被污蔑的顾棠冷不丁红了脸,她气呼呼地反驳,“那你为什么不让我走,还靠那么近。”
“我要是小色鬼,那你就是老色鬼。”
前世他们成亲很久后,她还是不习惯于某人的不知节制,亲亲抱抱是日常,每天更是央着她做那档子事……
有时候说出来的话,更是没眼看。
他居然还敢说她是小色鬼?!
闻言,墨司宴粗粝的指腹按上她的朱唇,煞有其事道:“我只是想闻闻你身上还有没有那野男人的味道。”
“既然棠棠都说我是老色鬼了,那我不做点什么,岂不是对不起这个称呼了?”
炙热的呼吸已经喷薄到脸上,像一张精心织结的网,将她牢牢掌控住。
顾棠吓得赶紧按住他的下巴,“你闻,你闻,真的没有别人的味道了。”
明显有些慌了。
视线里是女孩那张秾美昳丽的脸,鼻息间是染在她身上的奶蜜香,墨司宴愉悦地勾了勾唇角,“嗯,闻见了。”
“只有我的味道。”
看似随意的语气下,实则是浓烈到令人发指的占有欲。
前厅。
顾棠站在门口平复了一下心情,才掀开暖帘,进去后,便对上两双有些焦急的眸子。
她略带歉意道:“王妃娘娘、世子殿下,不好意思,刚刚收拾花盆耽搁了些时间,让你们久等了。”
叶茹抬手握住女孩有点冰的小手,“棠棠说这话,可就是和我见外了。”
“你现在一个人住在外边,难免要自己应付这些,等你将养父母接过来,一家子人在一起,就有人帮你处理了。”
慕承言顺势道:“棠棠,近日昭阁休沐,我闲来也是无事,不如,我和你一起去接伯父伯母。”
“路上,也安全些。”
顾棠婉拒,“多谢世子殿下的好意,不过我已经找好了人,马夫是会功夫的,等下就出发了。”
“殿下不必担心。”
叶茹微惊,“这么快?”
“最近两日都出太阳,趁着天气好将人接过来,不用受那么多罪。”顾棠回道。
叶茹看着自家儿子欲开口的样子,微微向他摇了摇头,转而起身道。
“去北郊一来一回得好几个时辰,既然如此,我和言言就不耽搁你的时间了。”
叶茹和顾棠认识快两年,十分了解这个女孩,表面上看起来温温柔柔的样子,实则心里特别有自己的想法。
决定好的事,没人能改变。
接收到自家母妃的眼神,慕承言咽下想要继续坚持送她去北郊的话,清冷的眸子里透着微微的丧气。
送他们出去的时候。
顾棠想起来和墨司宴约定好的事,对着慕承言道:“世子殿下,我忽然想起昭阁开学那日还有事,所以不能和您一起了,抱歉。”
“没事。”
慕承言虽是笑着的,但一连的拒绝,让他心里不自觉升起些许的落寞。
“路上注意安全。”
“我会的,多谢殿下关心。”
对话结束,慕承言这才朝着骏马走去,经过女孩时,鼻息间猛然闯入一缕香甜味,很明显是她身上散发出来的。
他眉头微蹙,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方才在厨房的时候,她身上好像还没有这个味道。
而且,这种带着蜜香的奶味熏香,他总觉得有些熟悉,好像在哪里闻到过。
顾棠见他停了脚步,温声问道:“世子殿下,您怎么了?”
“没什么。”慕承言笑了笑。
随后翻身上马。
顾棠站在门口,一直目送到他们的身影消失不见,悬着的一颗心才终于放了下来,进入家门,她直奔墨司宴的屋子。
然而里边根本没有人。
看着空荡荡的房间,顾棠凝眸,转身朝自己的房间走去,很快,便到了地方。
当她正想推门时,房门却从里面打开,伴随着用力的关门声,她整个人也被拉了进去。
还未站稳,双脚就悬空。
男人将她打横抱了起来,随后带到床上坐着,一系列动作前后不过几个呼吸,速度快得令人发指。
紧紧搂着她的人,幽暗的眸子布满了不正常的情潮,眼神迷离,像是喝醉酒了似的,整个人被雾霭笼罩着。
看着女孩发懵的表情。
墨司宴欺身,用挺拔的鼻尖难耐地蹭着她的脖颈,声音更是哑地不像话,“棠棠,你来了……”
对于他的反常行为,顾棠也从懵圈中回过神来,她神情严肃地摸上他的额头。
烫,很烫。
可他们分开不过才一盏茶的时间,之前他还神采奕奕地逗她,如今这么短的时间,就发这样的高热,未免也太奇怪了。
顾棠眉头微蹙,她搭上他的脉搏,片刻后,她将那颗埋在颈间不安分的脑袋捧起来,认真问道:“你最近去过南疆?”
“没去过。”
“那你有接触过苗族的人吗?”
“有,大概四十天前,去京都郊外的山里找一个药材,领路的是个苗族女子。”
顾棠扶额,顿时觉得有些难办,“你中蛊了,南疆特有的合欢蛊,每四十天发作一次。”
“你忍耐一下,我带你去找我师……找白神医,他应该有法子。”
说着,便要从他怀里起来。
然而下一刻,天旋地转,刚刚抱着她的人,现在将她压在了床上。
墨司宴眼眶染上迷醉的殷红,潋滟的桃花眼更是不加掩饰地泛着欲色,眼尾的泪痣像是被酒泡了一般红。
拆骨入腹的眼神,她太熟悉了。
顾棠连忙抵上他不断下沉的胸膛,“墨司宴,你忍一忍,白神医精通蛊术,他肯定可以给你解开的。”
然而她的抵抗,在男人面前不过是挠痒痒,他轻而易举就钳制住她作乱的手。
“你冷……”
静字还未说出口,顾棠就感受到脖颈传来湿濡的热意,自尾椎漾起一股酥麻的痒意,她挣扎的身子顿时就软了一半。
“墨,墨司宴,你冷静一下。”
娇软的声音都变形了。
墨司宴不轻不重地咬了咬她的耳垂,目光浓重地如同化不开的墨,“棠棠,从这里去西山,最少要一个时辰。”
“你要我怎么冷静?”
琇書蛧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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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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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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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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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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