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双手撑在女孩身体的侧边,只需稍微动一动,鼻尖便能触及到对方,炙热的呼吸纠缠在一起,气温逐渐攀升。
顾棠对上那似狼的眼神,吓得连忙去推他,妄图分开点距离,然而他的身体像铁一般牢固,根本就推不动。
对墨司宴无异于挠痒痒的动作,引来他狎昵的笑声,“棠棠,你摸哪儿呢?”
白嫩的小手下边,是男人结实的胸肌,呼吸间,微微上下起伏,甚至还能感受到那颗心脏有力的跳动。
一下一下,宛若鼓槌,敲得女孩脑子一片空白,良久才反应过来。
像是被烫到一般,回过神来的顾棠立马将手缩了回来,慌乱中,余光瞥见一抹墨色,她迅速将它举到两人中间。
“不是要戴玉扳指吗?你快起来。”
察觉到女孩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墨司宴眉尾上挑,抬手直接将拇指穿进了玉扳指里边,接着俯身贴近了几分。
“戴好了。”
黑白分明的瞳仁里,闪烁着戏谑的暗芒,似乎是在说——我看你还有什么招数。
顾棠想起之前每一次快溺死的亲吻,侧着手抓起一块桃脯,不管不顾地塞进男人的嘴里,冠冕堂皇道。
“饭后吃点果脯,对身体有益。”
嘴巴里有东西,就没功夫亲人了。
然而她的举动,落在墨司宴眼里,不过是小绵羊在延后被宰的无用功罢了,他慢条斯理地咀嚼着微硬的桃脯。
眼波流转间,唇边笑意不减。
就像一只蛰伏在暗处的狼,死死盯着被自己看中的那头猎物,只待时机成熟,便会突袭而去,咬断它脆弱的脖颈。xǐυmь.℃òm
见他硕大的喉结剧烈地滚了滚,顾棠又捏上一块桃脯,“好吃吧,再来一块。”
准备再喂一次的顾棠,手腕蓦地被人捏住,墨司宴舔了舔殷红的唇,掌心用力收紧,强硬地限制住她投喂的动作。
他否认道:“不好吃,太酸了。”
这倒是实话,墨司宴的舌尖,如今还回荡桃脯那酸涩的味道,他一向不爱吃这种酸溜溜的果脯。
“太酸了是吧?那我去给你拿甜的润润口,望月楼的桂花糕还没……”
“唔!”
话未说完。
呼吸又被掠夺,顾棠挣扎想要推开他,手却被猛地举过头顶,钉在柔软的榻垫和粗粝的掌心中,动不了分毫。
她认命地闭上眼睛。
吻了许久,顾棠才被墨司宴放开,微微喘气的她,总感觉自己身上沾满了他的气息,泛着水光的眼眸,害羞地根本不敢看他。
只能欲盖弥彰地转到一旁。
然而,墨司宴却卡着她的下巴,逼迫两人对视,那双看谁都深情的眸子里,还透着未消散的欲念。
“很甜。”
哑然的嗓音将顾棠拉回方才的对话,她又羞又恼地瞪了他一眼,表情还有些无措,“你又开始胡说八道了。”
话音刚落,唇上又是一软,不过只是蜻蜓点水般的亲了亲,带着印证的意味。
感受到身下之人没出息地抖了抖。
墨司宴眉眼扬着笑,动作轻柔地将顾棠拉起来抱着,鼻尖亲昵地蹭了蹭她的颈窝,“没有胡说八道,真的很甜。”
顾棠:“……”
下次再让他进来,她就是狗。
*
“世子呢?又不在吗?”叶茹眯着眼睛,定定看着紧闭的房门,略带压迫的语气直直朝行礼的小厮袭去。
小厮被吓得扑通一下,直接跪在地上,“王妃娘娘,世子,世子殿下他……”
心虚的眼神不断瞥向一旁的屋子。
见他这副模样,叶茹立马就明白了,阔步而去,抬手打开房门,一股直冲天灵盖的酒气不断朝外迸发,伴随着久未开窗的死气。
跟着她来的侍女,连忙打开窗户。
原本昏暗的空间,此刻蓦然大亮,握着酒瓶的慕承言不适地睁开双眼,看见叶茹,他痴痴笑了笑,“母妃,您怎么来了。”
嗓音带着宿醉的迷蒙。
有些分不清是现实还是梦境。
叶茹上前直接给了他一巴掌,原本温婉的眉间,此刻被厉色填满,刹那间,所有的侍女小厮全部识相地退出去,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世子殿下虽是皇亲贵胄,但身上没有一点纨绔子弟的脾性,待人谦逊有礼、学习刻苦认真,除了性子冷些。
简直完美地不像一个真人。
如今却公然逃学几天,整日躲在房间里边酗酒,也不知受什么刺激了。
退出去的侍女们互相看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睛里面看到了不解。
寝殿里,慕承言摸了摸刺痛的唇角,不知是哭还是笑地问了一句:“母妃,退亲文书,送过去了吗?”
都说知子莫若母。
可叶茹现在才明白慕承言这些天的异常,她不敢置信轻呵一声,露出十分荒唐的表情,“你不要和我说,你喜欢棠棠?”
“嗯,我喜欢她。”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酒精上头的慕承言,不假思索就承认了,坦荡的背后是难以言喻的痛苦。
叶茹气结,“棠棠提退亲的时候你不说,走礼部流程的时候你不说,把文书送去沈家之前的时候你也不说。”
“现在你知道说了?早干嘛去了。”
越说,她越气。
恨不得再给这臭小子一巴掌。
“棠棠,棠棠说……”慕承言忍下喉间泛起的酸涩,“她对我从未有过男女之情,只是因为我是母妃的儿子,才对我好。”
“所以,我……”
说到最后,声音已经哽咽了。
叶茹看着他泛红的眼眶,郁结在心里的火气,一下子就消散了,她从未觉得自家儿子如此愚笨过,恨铁不成钢道。
“就你对棠棠那冰块一样的态度,别说是她了,就是我都没看出来你喜欢她,有哪个女孩子会受得了一直贴你的冷脸。”
慕承言低低道:“我不知道那是对她不好,母妃,我真的不知道……”
见他眼角的泪珠,叶茹也不忍再苛责,自己这个儿子哪里都好,就是性子太冷了,在感情上,也比别人慢了一拍。
叶茹无奈叹了一口气,“前些日子,我与棠棠吃饭,她一听我差人去给你送饭,便自告奋勇要过去。”
“你明白我的话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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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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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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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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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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