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下头盔,笑着说:“你们走太快,忘了脱下酒吧工作服。”
时运看了眼自己,一拍脑袋,忘了,刚刚时幸走的急,他忙着追,都没来得及脱。
时幸也是这时候才发现时运身上的衣服,仔细一看,西装小马甲太适合时运了。
人显得干净利落,精神抖擞,配上那高挑的身姿,一股学生气和精英气混杂,倒是让人赏心悦目。
暗戳戳打算过年给时运买一套衣服试试。
时运现在对这酒吧和酒吧里的人没有一点好印象,秒速脱下衣服塞到了周云清手里。
“给你,还追过来,你们不说我也会回来。”
周云清接过衣服,看着时幸说:“我们同一所学校,我是16届的,和你一个专业,算是你的学长。”
“学长?”
“嗯,以后学校有什么事情可以找我,这是我的微信,你可以添加一下。”
周云清说谎都不打草稿,从开学到现在,他也就去过几次课堂。
要不是周默揍了他一顿,他现在还不知道在哪儿荒废度日呢。更别说学校的事情,他两耳不闻。
时运拉着时幸,往里走了两步,自己挡在两人中间,说:“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什么意思,告诉你,我姐有男朋友了,你没戏。”
周云清看着时运护崽的样子,嘴角一勾,轻浮地说:“本来没那个意思,你一说,我突然想追她了,”
闻言时幸吓得连连后退,“不用不用,别开玩笑。”说完拉着时运就跑了。
周云清看着两人的背影,嘴角挑起一抹怪异的笑。
酒吧里,褚黎对着两双戏谑的眼神,尴尬地挪开了眼睛。
“褚黎啊褚黎,这下好了,嫂子肯定认为我是个不折不扣的奸诈小人。”
周默在一旁煽风点火,“难道你不是吗?”
“哼,还有你,”踩了一脚周默的黑皮鞋,怒骂道:“看我出丑。合着你们都是好人,就我一个坏人呗。”
“你可冤枉我了,”周默喝了口水,悠悠道:“我是又说又拽,就差在你耳边吼了你都不带听的,是你非要捉弄人家,这会儿怪上我了,你这眼力见该练练了。”
宋其辞一头雾水,他只记得褚黎说不离婚,没想到两人感情发展这么迅速。
再说,他也只是试探,没想当坏人啊。
“你什么时候跟我说了?”想起在楼上的话,更加生气,“你就说褚黎是为了她去的碧洲,也没说清楚啊!”
周默白了他一眼,气得够呛,白痴两个字就差骂出口了。
说完周默,宋其辞又调转枪头对上褚黎。
“罪魁祸首是你。你们两夫妻挺有情趣啊,装陌生人,把人唬的一愣一愣的,一唱一和,戏精夫妇无疑了。”
“她弟弟在,我们还没告诉他。”
“呦呵,不得了,堂堂褚总竟然开始地下恋情喽,真稀奇。”
褚黎自知理亏,转手就给宋其辞发了个100万的红包,说:“封口费,闭上你的嘴。”
宋其辞抱着怀疑点开红包,一下子熄火,坐下来一本正经地问:“这下是认真的?”
“嗯。都准备带她来见你们了,没想到提前了。”
“你确定不是因为我醉后的一个玩笑话?”
“不是。”
“放下苏青青了?”
周默不乐意了,“她苏青青又不是天仙,怎么还非得替她守寡?”
“这不是再确认一下嘛,我好准备份子钱。”
“可以备着了,过段时间办婚礼。”
“可以啊你,三个月,就被人迷的五迷三道的。”
“啧”褚黎目光锐利扫他一眼,慢条斯理地点燃一根烟,说:“你说的,遇见合适的人,一分钟就足够。”
宋其辞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一脸苦涩朝周默使眼色。周默自在喝着茶水,理都没理他。
门被踢开,周云清将一件马甲扔到了桌子上。
周默蹙眉,“你怎么又回来了?”
“去追酒吧财物,帮你减少损失。”
“嗡嗡”
褚黎手机响了,时幸回他了。
时幸:这几天我不回家,明天去家教,你不用管我,周末愉快。
学长:药在家里,我送过来。
时幸:不用,明天我来拿。
学长:好,想吃什么,我让厨房准备。
宋其辞看着褚黎一脸春风得意的样子,觉得牙疼。
“褚哥。”
周云清突然开口。
“嗯?”
褚黎头都没抬,手指在手机上飞速滑动。
“我是时幸的学长。”
咔!
褚黎打字的手都停了,目光带着嗜血阴冷,一寸一寸攀爬到周云清脸上,恨不得将人看出个洞。
他想到时幸梦里多次呼喊的学长两个字,身上的血液都冷了下来。
他强逼自己不去在意这两个字,可这人竟然出现在他眼前。
还一脸嘚瑟的说自己是时幸学长,真是可笑,竟然是周云清!
“你说你是时幸的学长?”
周云清神色坦然,“对啊,我们是一所学校的,我今天才认出来……”
一所学校,今天认出来,所以,时幸是暗恋?
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手机都快捏变形了,浑身的暴戾气息挡都挡不住。
周默和宋其辞一脸莫明,时幸这是发什么信息了,让他气成这样?
周云清不知死活,还在那津津乐道,“我发现时幸长得挺好看的,人聪明还有意思……”
“闭嘴。”
褚黎语气有些不满,霸道喝止。
“褚哥,你怎么了?”
周云清不明所以,坐到褚黎身边,疑惑地询问。
褚黎看着周云清的脸,越看越烦躁。
周云清长得很是板正,一脸英气。眉眼长的格外忧郁,眉骨深邃,更加显得眼神深情。
脸上带着痞痞的帅,不笑是个酷酷的男孩,笑起来又是阳光男孩,总之就是年轻小狼狗。
褚黎想到他和时幸的年龄差距,再看看周云清的青春阳光,瞳孔微微一震,问道:“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她下楼梯打到了我。”
嗯,符合时幸的风格。褚黎分析着。
“认识多久了?”
“不久,几个月吧?”
褚黎心急地猜测,几个月?那是几个月啊?他第一次听到时幸喊学长,也是几个月以前。
“你对她有想法?”
周云清愣了,怎么一个个说话都像是在暗示自己应该去追时幸呀?他承认时幸有趣,可他才见了两面,不至于一见钟情吧。
得不到周云清的回答,褚黎看向周默和宋其辞。
他们这会儿明白了,敢情这人在这儿追查情敌呢!
“我说褚黎,那丫头确实有意思,那你也用不着盘问我们吧,我们知道朋友妻不可欺。”
周默点头附和,他从没听周云清提起过时幸,褚黎这是钻什么牛角尖呢?
褚黎吸了一口烟,半眯着眼睛看了眼宋其辞,又把目光放回周云清身上。
周云清被他看的毛骨悚然。
要说他害怕的人,除了他哥就只有褚黎了。
因为褚黎曾经当着他的面,活生生将人手指踩碎,到现在他还能回想起把那人的惨叫声和骨头碎裂的吱嘎声。
“我老吗?”
“啊?”
“噗呲”
“哈哈哈”
房屋里三个人迥异的反应让褚黎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一脸尴尬地开门逃离。
周默从没见过褚黎这么失态的样子,赞同宋其辞刚刚喊的“开眼了”三个字。”
回家路上,时幸给时运看了个短信。
“你说,这献血站怎么天天催我去献血,我虽然善良,也不用拿我当血包吧!”
时运皱眉,时幸是特殊血型,平日里小心翼翼防着护着尽量不受伤,这血站怎么还逼人献血?www.xiumb.com
刚说着,一个陌生电话打了过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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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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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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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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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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