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哥,你看时幸,都是褚家的太太了,还在小超市打工,万一让人知道,肯定说你没有好好爱惜她。”
褚黎挑了下眉,“你的意思是,我应该把她关到褚家?”
“当然不是!你也知道,我爸的餐厅需要前台经理。如果她想来,我可以让人事的给她高工资。”
嘴上打着为她着想的旗帜,心里将折磨时幸的办法想了个遍。
褚黎瞅了一眼自顾自说着话的苏元辰,说:“我会让她考虑。”
苏元辰见他同意,不禁露出笑容,“褚哥,你对我真好。”
苏家,苏大海夫妇战战兢兢伺候着褚黎这座大佛。褚黎的每个细微的表情都吓得他们不敢乱动。
“爸妈,你们也吃啊,看褚哥做什么?”
苏大海尬笑,“褚总一表人才,哈哈哈,比较吸引目光。”
苏大海的前妻端出蛋糕说:“今天是青青的生日,也不知道她人现在在哪里,四年了,也没个消息。”说完哭了起来。
苏大海神情也有些伤感,看前妻哭的一塌糊涂,也不好受。
苏元辰很反感她妈动不动就哭,忍着不悦说:“妈,你放心,姐姐肯定还活着,只要我们等下去,一定会有好消息。”
吞了口口水,看向褚黎。
褚黎掏出打火机,将蛋糕上面的蜡烛点着,五眼六色的蜡烛,发出温暖的小小的光亮。
苏元辰立刻将灯关掉,拍了张照片,随后语气哀伤地说:“姐姐,今天是你二十六岁生日,祝你生日快乐。”
“蜡烛就别吹了。”
褚黎出声,苏元辰鼓起的嘴巴尴尬地收了回来。
“褚哥……”
“我先走了,家里有人等着。”
苏元辰以为说的时幸,很是不悦。苏大海夫妇连忙开灯,起身欢送。
“你这臭丫头,闲着没事把他叫来做什么?万一惹他不高兴,我们家餐厅又得少几间。”
苏元辰知道自己这个爸在意生意,乖巧地笑着说:“爸,我就是为了那几家餐厅,才把褚哥叫来的。你说,褚哥想起姐姐,稍稍动容,我们的餐厅不就回来了嘛。”
苏大海恍然大悟,“还是你聪明,可是,褚总都结婚了,还会念着你姐姐吗?”
苏元辰不知哪里来的底气很肯定地说:“他会,肯定会!”
“那就好,愣着干嘛,赶紧切蛋糕。”
苏元辰才不愿意动这个蛋糕,借口吃饱了,逃离了餐区。
苏大海前妻看着自己最亲的人如此利用下落不明的女儿,莫名心寒,拎起包也离开了。
下过雨的街道有些冷清,寒风带起地上的水汽,隐隐带着泥土的味道,让人闻着有些难受。
褚黎没回家,在街头晃悠。
“叮咚’一条来自时幸的转账信息,321元,直接转到了支付宝。
褚黎这才想起,两人交流只用电话,微信连个好友都没加。
“喂?”
时幸怀疑褚黎打错了电话,不确信地叫了句“褚总”
那边是低低的嗓音,嗯了一声,听得时幸耳朵都麻了,浑身鸡皮疙瘩。
“转钱是什么意思?”
“就是,不想欠别人东西。”
“你能出来嘛?”
时幸看了眼右上角的时间,十一点了,这会儿寝室楼都锁了,出不去。
“嗯,早点休息。晚安。”
褚黎这通没头没尾的电话让时幸难以入睡,她思前想后,打开手机输入了苏青青几个字。
9月15日,原来今天是苏青青的生日啊,怪不得整个人透着一丝古怪,还穿起了高中时的衣服。
突然,夏言痛苦的呻吟声传到了时幸耳边。时幸立刻开灯起身,只见夏言抱着肚子在床上翻滚。
“时幸,快,我的肠胃炎犯了,赶紧送我去医院。”
时幸哪里看出夏言是在装病,胡乱套上外套,想要搀扶夏言。
夏言却说:“你先去把阿姨叫醒,让她开门。我穿个衣服,嘶……”
痛苦的声音让时幸没有意识到不对劲,踩着拖鞋就往楼下跑。
夏言听着越来越远的拖鞋声,拿过时幸的手机,往最近联系人那一栏滑动。
“学长”两个字格外显眼,夏言发了句“我出来了”也不等回复,迅速删除记录。
此刻的她面上如同重病患,心里却哈哈大笑。时幸,别怪我,姐妹也是为你好,没想到时机来的这么巧。
时幸带着阿姨上楼的时候,夏言已经趴在床上没了动静,这可吓坏了两人。一番折腾,把人送到了出租车上。
车子还没走多远,时幸的手机响了,“你在哪儿?”
“去医院的路上,我朋友病了。”
“好,你们去医院等我,我马上来。”
褚黎刚到酒吧,喝了酒,开车上路是不可能了。找来的代驾一看车这么贵,犹豫着不敢开。还是褚黎一句冰冷的命令,司机才战战兢兢上手。
时幸去帮夏言挂号,本来在椅子上病入膏肓的夏言却悄悄跑了。
“不用谢我!请叫我雷锋。”
时幸看到夏言的信息,简直苦笑不得,难为她想出这样的法子。
褚黎在医院门口见到了孤身一人的时幸,时幸打了个喷嚏,苦笑道:“我室友……她没事。”
褚黎一下子也不知道说什么。
淡淡的烟酒味冲入时幸的鼻子,时幸连忙扶住他,说:“喝酒了?”
“嗯,不多,除了不能开车,没有一点儿影响。”
晚上的风还是有些大,天空又飘起雨丝。
时幸又打了个喷嚏,褚黎才说:“回家?”
“宿舍们关了,我没带身份证,你能帮我开个房间吗?”
害怕褚黎误会,时幸解释着。
褚黎浅浅笑了,摸了下时幸的脑袋说:“小孩,你到底在胡思乱想什么?”
时幸错愕的瞪大眼睛,在一声小孩中迷失了方向。她二十岁,褚黎二十七,小孩好像也没叫错。xǐυmь.℃òm
“我说回家,回我们的家,你是不是忘了协议了,好好相处,知道吗?”
对,褚黎突然想加快速度了,这件事他不想拖太久,但是过于主动又容易让人觉得假,所以他采取一松一紧的方式。
时幸确实没有察觉,小声地问了句,“你心情不好?怪怪的。”
“嗯,青青生日……”
雨丝变成了雨滴,一下一下砸在两人身上,时幸本来还有些犹豫,听到褚黎直言不讳,也不纠结了,跟着褚黎上车回家。
折腾了几个小时,又是风又是雨,毫不意外,他们都感冒了。发烧鼻塞还咳嗽,整整难受了一晚上。
褚老爷子看见两人同样的病色,不禁想多了,难为情地说:“阿黎,小幸身体不好,你应该克制一下。”
时幸和褚黎双双抬眼看褚老爷子,褚老爷子一幅我懂我懂地羞羞的表情,迅速消失在两人面前。
他们尴尬了一会儿,随后相视一笑,这也算是有难同当吧。
时幸为了报答夏言的助攻,拍了一张两人都在打针的照片,发给她,有些咬牙切齿地说:“猪队友,托你的福!”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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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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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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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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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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