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有点怕答案是他不能接受的那种。
虞晚疑惑的看了他一眼,真是个奇怪的人,你有话倒是说啊,最讨厌有人说话说一半了。
“可是什么?”
沈筠张了张嘴,一时不知如何开口。
“放心吧,也不是不能治,就是有点棘手,唉!”少女重重的叹了口气,“我一个人会有点慢,我再看看,等我的侍女来了速度会快上许多。”xǐυmь.℃òm
“可……可以治?”沈筠诧异。
虞晚皱着眉,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可以治啊!所以,你刚刚那副愁眉苦脸,欲言又止的模样是因为你脑补了什么?”
“来来来,给我说说,让我也听听,大将军都脑补了什么?”
沈筠后退了一步,用手掌遮住眼睛,从指缝中看到,少女正两眼亮晶晶的看着他。
“没……没什么,你还需要准备什么?我去安排。”
“烧两锅沸水吧,我再去看看士兵的情况。”少女歪着头,想了想说道。
得到答案后,沈筠立马转身去安排,生怕慢一步就被虞晚逮住问东问西的。
…………
自闭了许久的222终于开机了。
“唉!”
当振聋发聩的哀叹声从脑海深处传来时,虞晚心跳一个骤停。
她咬牙切齿道:“你能不能不要突然出声?你不知道系统吓人,也会吓死人吗?”
“还有,谁让你开机的?去,面壁思过去。”
222语气幽幽,“又是一个烫手的山芋!”
“你确定这个不需要我的帮忙?我觉得扫描一下可能更方便你摘除虫体。”
虞晚龇牙,还用你说,我能不知道吗?
222:“还是说你准备再用一次驱虫药?”
虞晚努力挤出个僵硬的笑容,“咳咳……驱虫药没用,来来来,扫一扫,我看看有多少条线虫?”
222:“哦,刚刚有人说要我关机面壁思过!我想了想,也不是不行,睡觉是一件多么美好的事啊,see~you~later!”
虞晚嘴角抽了抽,真是服了,还给我拽上英文了。
“有人说过吗?我怎么没听到?”
“行了啊!赶紧的,干活去!给你点阳光你就灿烂,给你点颜色你还开起染房了。”
222:“……”
你这是求人的态度吗?
它撇撇嘴,一点诚意都没有。
心里虽然在抱怨,却还是任劳任怨的开始干活。
长线虫外表最大的两个特点是细和长,最长可达1.2米,宽度在1—2毫米之间,一个人身上最多能长40条。
如果把它趴在地上静止不动的话,人们很难认为它是一种寄生虫,还以为是一根普通的细线。
而且没有特效药治疗,唯一的办法就是在它露头时摘除虫体,或者也可以直接手术摘除。
最危险的还是如果它入侵了中枢神经,会使人截瘫,严重的还会死亡。
经过虞晚跟222配合,得出结论,每个人身上至少有五条长线虫。
一个营有500人,当时他们分头行动,分成十个小队,一个小队就是50人,除去当时受伤没被感染的两人还有四十八人。
两百多条线虫,果真如222所说,是个烫手的山芋。
“狗子,给我兑换点阿笨达唑。”虞晚看着生命值,毫不犹豫就让222兑换药物。
摘除虫体前使用阿笨达唑可以控制虫体活性。
“你……”虞晚看着门口随时待命的人,突然想起来还不知道该如何称呼。
那男子行了一礼,“虞大夫,我是沈将军的副将,我叫杜成,你有什么事可以吩咐我去做。”他挠了挠脑袋,傻呵呵的笑。
“那好,杜副将,我需要一桶冷水。还需要几根小棒,筷子粗细,一定要表面光滑。还要一个坛子。”听到可以使唤,虞晚也没多想。
最后还补充道:“多割几根,我怕不够!”
“好!”杜成乐得见牙不见眼的,他是真的高兴,每天听着手底下的这些兄弟痛得呻吟,他也不好受,不过总算是有可以治好的希望了。
就算虞大夫让他去挑大粪,估计他也会满口答应。
旁边的老李头嘴角抽了抽,你还真是不客气啊!
他可要盯紧了,不能松懈,好好瞧瞧这位年轻的大夫要如何治疗,是不是有真本事!
老李头突然瞪大了眼睛!
只见虞晚从包里掏出了针管,一瓶阿笨达唑,一大瓶侶化巩水溶液,手术刀,无齿手术镊等等。
李老头:我的个乖乖,这么一个小小的包,怎么这么能装啊?啥牌子的,他也想要一个!
杜成跑得满头大汗,“虞大夫,这是冷水,还有小棒,你看看行不行,不行我再去弄。”
虞晚接过小棒一看,大小合适,表面光滑,不愧是当兵的,效率高,速度快。
“这样就可以了,不过这不够,总共大概需要两百根左右。”
杜成擦了把汗,“虞大夫别担心,我们还在削的,你需要多少就有多少!”
虞晚点了点头,神情严肃,开始做摘除虫体前的准备。
侶化汞水溶液的比例是1:1000,通过针管注入肿块内及其周围。
然后将患处浸入冷水中,只见雌虫已经开始伸展排泄幼虫。
看着慢慢延伸出来的白色线虫,虞晚用小棒轻轻的卷起雌虫。
这个时候就需要耐心了,若拉出过快会给患者带来难以想象的痛苦,而且还需要特别注意,避免在拉虫过程中刺激虫体或拉断虫体。
这种方法的好处是创伤小,愈合快。
不好的就是太费人了!
看着虞晚满额头的汗,几人都不敢出声打扰。
杜成想着这么长的虫子在身体中钻来钻去就不寒而栗,声音已经开始颤抖。
“虞……虞大夫,这一条虫子还没拉出来完啊?”
“嗯,这虫子最长有三尺六,还早着呢。”虞晚都不敢分神,生怕一不小心力使大了把线虫拉断。
“杜副将,麻烦你帮忙找一下我的侍女。”虞晚想了想,“她现在应该在军营门口。”
“好。”他应了一声就慌忙跑了,生怕多看一眼,他最讨厌这种软体的虫子了,看着就浑身不自在。
最崩溃的还是士兵。
亲眼看着从自己身体里拽出的长线虫,真的是一件让人崩溃的事。
对于有虫头从皮肤表面探出的患者,可以直接将虫头缠绕于木棍缓慢拉出。
还不能使劲拽,只能匀着劲的慢慢往外拉。
因为钻出体表的长线虫只是一部分,还有一大部分留在人的身体里,长线虫的身体又比较脆弱,万一拽断了,长线虫残余的身体再缩回人体内,很难将它清理掉。
但是对于虫体还没有露出头的患者那就需要手术切开了摘除了。
虞晚将拉出来的线虫放到提前准备好的坛子。
又继续拉扯下一条。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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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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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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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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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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