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们是干什么的?”
这时,贾大头粗冽的大嗓门响了起来。
以前茶园都是庄地主在管理,但庄婆子也来过茶园,倒是认得贾大头,当下就做出了一副主人的派头。
“怎么,贾大头,连我你都不认得了吗?”
“哦,我当是谁呢。”贾大头打量了下庄婆子。
说着话,把嘴里的狗尾巴草吐掉,却并没有庄婆子想象中的恭敬讨好,而是一副公事公办地问道:“你们来这里,有啥事吗?买茶?还是做工?”
庄婆子被噎了下,开口道,“没啥事,我们就是来看看茶园管理呢如何了。”
她说的那叫一个理所当然,就跟茶园还是他们自家的一样,说完,就领着康家的人,要往里面进。
贾大头当即就挡在了门口,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庄婆子的脸都黑了,“贾大头,你什么意思?”
贾大头又不知什么时候薅了一根狗尾草叼在了嘴里,闻言开口道:“没有赵娘子的允许,你们不能进。”
庄婆子一脸的怒容,“贾大头,你知道我是谁你还敢拦我。”
贾大头尽职尽责地挡在门口,重复着刚刚的话:“我管你是谁,没有赵娘子的允许,你就是不能进。”
贾大头如此行事,让庄婆子在亲家面前丢了面子,气得她胸口不断地起伏,伸手指着贾大头,威胁道:“行,行,你给我等着,等会儿,我第一个就开了你!”
贾大头一脸无所谓,看傻子一样来看了她一眼,“庄婆子,你小脑裹了布吗?要开我是赵娘子开我,还轮不到你。”
“你……”
庄婆子气得手指颤抖。
“怎么了,外头发生了什么事?”
这时,听到门口争吵声的赵文竹,带着珍珠一起走了过来。
贾大头当即恭敬地来到了赵文竹面前。
“赵娘子,就这个庄婆子,还当茶园是她自己的呢,还想进来,被我给拦住了。”
说完,就跟立了大功一样,拍了拍自己胸脯。
赵文竹失笑,夸赞了句:“嗯,干得漂亮。”
而看见了赵文竹之后,庄婆子也暂时不跟贾大头置气了,忙是上前,要拉赵文竹的手:“哎呀,这不赵娘子吗,你可还记得我不?”
就在庄婆子的手要握住她时,赵文竹不动声色地侧了侧身,避开了她的亲近。
闻言,淡淡地点了点头:“嗯,你们有什么事情吗?”
没抓到赵文竹的手,庄婆子脸色变了变,悻悻地收回了手,忙又带着一副笑脸道:“这不之前我儿子赌博欠了钱,差了一百两,我们家就先将茶园暂时卖给了你。
这不,现在,我们家里也缓过来了,你也该把茶园还给我们了,你说是吧。”
她这话一出,赵文竹差点没被气笑,讽刺道:“庄婆子,你这是喝了多少假酒,把发育不全的小脑都给吐出来了,你当我这当铺吗,卖了还能赎回去?”
一旁的张氏已经没了耐心,发狠道,“跟她那么多废话干嘛!”
话落,人就冲上了前来:“直白的跟你说吧,之前是因为我们遇到了困难,你趁人之危才从我们手里买走了茶园。你要是还有良心,这里是一百两银子,你拿钱走人,茶园留给我们!”
“我呸!”
就在这时,一道中气十足的骂声传了过来:“老娘今天算是小刀拉屁股,开了眼了!”琇書蛧
紧接着,就见李凤英气势汹汹地从茶园里冲了出来。
她正在炒茶呢,就听赵文柏跑来说,庄家人想来要回茶园,茶炒了一半都不炒了,拎了根棍子,就火急火燎地冲了出来。
指着张氏就是破口大骂。
“我说你这个婆子,真是癞蛤蟆娶青蛙,你长得丑还玩的花!茶园当初到底是个什么逼样,你们自己心里不清楚?
庄婆子,他们不清楚,你自己还不清楚?满园子的病虫害啊,你当时为救你儿子,急着脱手都没人要,还不是我家竹丫头心地善良,好心收了。
这一年里,我们是又当爹,又当娘的,没日没夜地伺候着这些茶树,累死累活,终于茶树长好了,赚钱了,就成了我们趁人之危了?
庄婆子,你要点脸成吗,我们不要求你对我们感恩戴德,但你也不用不特地跑过来恩将仇报,恶心我们吧!”
李凤英的嘴本来就厉害,那可是不输刘红的泼辣。
现在,庄婆子他们又动了她最在意的钱。那是一点余地都没给她留,一通输出,骂的几个人是狗血淋头。
而周围一些看热闹的采茶工,本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听李凤英这么一骂,顿时就明白了。
一个个都对庄婆子几人指指点点了起来。
庄婆子脸是一阵青,一阵白的:“你,你们……”
“你什么你,瞧你那损色,往那一站,比你二大爷半年没洗的汗脚都恶心人,识相的,赶紧滚蛋。别搁这光着屁股拉磨,转着圈的丢人了。”
李凤英又是一通输出,庄婆子一口气上不来,捂着胸口,面容扭曲,脚下不稳,差点给摔倒。
这时候,三叔也扛着一个榔头冲了出来,大吼着,“那个狗东西,欺负我家侄儿媳妇啊,是你们吗,啊!”
说着,榔头就杵到了庄婆子他们面前。
吓的几人是连连后退。
就在这时候,突然从山下上来了一二十个壮汉,他们个个肌肉发达,拎着铁锹的,看着很是渗人。
没一会儿,他们就来到了众人眼前,
为首的一个打手,眼睛往茶园门口的牌子上看了一眼,当下道。
“眉山茶,没错了,就是这,兄弟们,进去给老子挖!”
这一变故,让沐家众人都变了脸色。
贾大头跟着沐老三和三叔母一起,全都拦在了门口。
“喂,你们干嘛!庄婆子,我告诉你,你这是犯法的,你们敢进去动我们的茶树,我报官抓你们!”
然而,那边的庄婆子几人也都是一脸的懵逼。
相互对视,都不知道这些人是从哪来的。
康氏不确定道:“会不会是相公找来的人。”
庄婆子当即点了头,高兴不已:“还是得看我儿子啊!哼,沐家的,你们听好了,快把茶园还给我们,不然,我们就毁掉茶树,咱们谁都别想好过!”
被三叔,三叔母护在身后的赵文竹,拉了拉一旁的赵文柏,小声的偷偷道:“去下山叫人。”
今儿个馒头没跟她来山上,这会儿,就三叔一个人,可对付不来二十来个壮汉。
文柏不放心自己姐姐,但是,这会儿的确叫帮手才行,当下点了点头,钻进一旁的林子,就一路不停的往山下跑去。
文柏一个小孩子,悄默默的下山,倒是没引起那些人注意。
而此时,那些壮汉们,却是一脸疑惑了,粗着嗓子吼道:“你们说什么呢,老子是县城长乐坊赌场的,你们家里有人赌钱,输了十颗眉山茶树,老子是来要债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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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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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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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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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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