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嘴上却是依旧有些不饶人,
“这群宋兵怎么突然这么多弓箭了。”
“这次可是真的有不少弟兄被这个假消息给害死了!”
说到这里,这年轻兵卒也是看了看周围的躺在地面上的尸体。
只是这年轻士兵身边的那个兵油子却是似乎并不为所动,脸上甚至都没有多少感觉,
“咱们是先遣队,本来就命贱,你要怪又能去怪谁!”
“我就发发牢骚嘛...就希望这些人的弓箭赶紧用完,不然咱们这连头都没办法伸出去。要是因为这个交代在这里……我可不愿意,我那村里还有个婆姨等我呢!”
那年轻些的战士本来还有些怕,可是说到这个婆姨的时候,却是突然就兴奋了一些。
这一幕看的一旁的老兵油子也是笑了,勉强的移动着身体朝着那年轻小子的身边凑了凑,用肩膀稍微顶了一下。
“没想到你小子还有这本事……婆姨有没有上手,咱们这次来的军饷多,抚恤少,你小子明白这里面的意思是什么嘛?
“你要是这么大了还没上手就交代在这里,那你这辈子可算是白活了,啧,那滋味...”
那小将似乎也是被这兵油子说的有些心动,只是随后又是有些失落。
最终也只是摇了摇头,
“当时来的急,家里还没来得及说亲,不过等我回去,我一定就把她给娶了。”
年轻士兵的脸上露出了一些笑容,似乎想到了那女子一直等着他的样子。
只是看的那兵油子却是没来由的心里有些焦躁。
他怎么记得自己以前也是有个人说要等着他的来着,
只是最后怎么样了呢,
最后...好像是嫁给了别的男人吧!
嫁了也好,反正他这行当就是把头别在裤腰带上,他自己都说不准自己能活多久,
嫁了也好啊!
那年轻士兵看着身边的这个他都能说是他师父的人脸上渐渐的有些暗淡,也是没有继续说话,似乎一时间也是想享受一下这片刻的安静。
“这次应该会很快就能回去吧!”
年轻的士兵继续问,只是这个时候,那一边的人已经没有给他回答,老兵已经默默的站起了身子,把手中的长刀用带子绑在手上。
一声尖锐的哨音直冲耳边,兵卒看了看天上那信号箭的轨迹,本来安稳缩着的身体也是立即就紧张了起来。
反攻,开始了!
西夏城里面是有着一些原本在这里耕作的普通人的。
这些人几乎没有了国籍的划分,也没有人去约束,他们能做的和需要做的,就是在城池被接管之后,给予这些人相应的粮食。
他们很多人的眼中甚至已经不是人,而是人形的工具。
只是现在这些本来就身世凄惨的工具,却被鞭子驱赶到了城池的外面。
一些老幼妇孺站在前面,身后是身上穿着黝黑铁甲的西夏军人。
他们驱赶着妇孺越来越近,偶尔还能听到一些刺耳的口哨声音。
挑战的意味极为浓厚。
身为校尉也是这个军队的指挥者的杨青脸上露出一丝狞笑,只要能跟这些宋国人短兵相接,他就认为自己已经胜利了一半。
这几天以来他们眼前的这群宋军就像是泥鳅一样,他们相信自己打得过,但是却没有办法去打,也没有机会去打。
两天来积压在胸中的怒火,再走五十步就能得到宣泄。
士兵们或者露出一丝丝的狞笑,或者露出一些不忍,但是军令如山,他们手中的鞭子从未停下。
那些在城中侥幸活下来的普通人惨叫着被驱使到前方。
他们不知道自己要面临着什么,但是他们感觉自己快要死了。
“大人,这些西夏人拿那些百姓当盾牌...我们...”
吕惠卿没有等部下把话说完,就挥了挥手,示他不必再说。
“让剩下的人先等等,他们没有人性,我们宋人可不能学他们!”制止了部下毫无意义的射箭举动,吕慧卿举起自己的战刀在铠甲上拍击两下,眼神也是紧紧的盯着对方的那个年轻的小将。
杨青心中一丝一毫的愧疚都没有,眼看着妇孺们靠近了战壕,就要让士兵们在这些人的掩护之下进去御敌。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一个伤痕累累的被妇孺裹挟着的瘦弱汉子猛地张开了双臂,用尽全力将准备停下来的妇孺推进战壕,同时大吼一声道:“趴下!”琇書網
已经惊恐到极致的妇孺们如同牵线木偶一般纷纷往战壕里倒下去……
而这一瞬间,也是被吕惠卿再次发现机会,本来还有些不爽的表情瞬间转晴。哈哈大笑着挥舞长刀就向济济格冲了过去,而嗓子也是继续喊了起来。
“继续射箭,把这些人给我干趴下!”
与此同时,冲锋的马蹄声也已经来到。
“今天就是我们宋人翻身的日子,天天拿着我们的钱交岁币,我可去你的吧!”
吕慧卿一边骂骂咧咧的骂着些粗话,一边也是挥舞着手中的长刀向着延安城的方向冲去。
刚刚把那妇女推下去的男子身上已经被暴怒的士兵插了几个血窟窿,眼看也是活不成了,只是在见到那也一样死去的西夏人之后,却是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远远的位置上,吕惠卿的副手小心的瞄准了一个彪悍的西夏人,拨动弓弦之后,弓箭发出一声闷响,对面的西夏人却没有什么反应,继续举着盾牌攀援而上。
一个队正恨恨的瞪了他一眼,看的这副手有些羞涩,他这才想起来弓箭密集群发才是正确的作战方式。
眼看着西夏人已经到了一百五十步开外,留在原地的这些人也是举起自己的大弓,一箭就把刚才想要杀的那个西夏人射了一个透心凉。
随着这一箭的射出,噗噗噗的入肉的声音就在山腰上响起。
才进入射程的西夏人在密集的弓箭下纷纷倒地,,这种距离下的弓箭穿透坚韧的牛皮盾上如同穿透一张白纸一般简单。
只是,准性依旧是一个问题。
两百多人同时向一个不算开阔的路口发射,这是真正的箭雨。
西夏人步卒倒在路口,长弓丢在一边,直到此刻,他们还没有射出一箭。
指挥史吕惠卿已经真的像是他说的一样,身先士卒的冲到了前面。
而在他与西夏人接触之后,他们也是已经没有办法再使用箭雨去洗地。
但是他们除了箭雨,还有更好用的东西。
嗡嗡嗡!
三声凄厉的呼啸声从杨青的头顶掠过,他看的很清楚,从他头上飞过去的是三枝粗大的弩枪。
紧接着l嗡嗡嗡l声不绝于耳。
杨青有些迷茫的背靠在战壕上,瞅着从战壕上方飞过去的弩箭,他第一次感觉有些无力,后悔没有再一开始去听段延庆的话语。
没人能说自己面对弩枪这种东西可以做到面不改色,这种可以攒射八百步的大型武器,如果挡在它前进的路上,是十死无生的事。
而且已经到了这个时候,段延庆却是一直都还没有露面。
之前和他说的好好的那副将也没有在战壕之中出现,杨青看着这些不断飞到自己身边的弩枪,突然就感觉自己像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傻子!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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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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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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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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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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