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几个金发碧眼的人,拿着各种各样的乐器在表演。
围绕着不少的人。
大家都是凑过去看个稀罕。
反而是躲在角落里面的那些戏曲人,唉声叹气。
他们已经表演了不知道多少个时辰。
可是路过的人压根就没有被吸引到。
现在靠这碗饭来讨生活越来越难了。
刚才甚至有一个不懂事的小孩朝着他们身上丢烂番茄,想让他们直接结束表演。
他们实在不理解。
身为国家的传统,身为他们手艺人的心血,为什么会被大家定义为糟粕?
难道在这些人的眼里面真的认为,自己国家的戏曲还比不上那些听不懂的洋文歌吗?
甚至还挑衅着别人,让大家一起都不过来观看。
路上明明是有些观众的。
可是旁边却有人抽着烟,大声的嘲笑道。
“不会吧,不会吧,居然还有人听这种老掉牙的东西?”
“传播这种封建文化是吧?赶紧滚出灯会行不行?”
“该不会那些听众们都是和这个老东西同流合污的人吧?”
现在整个镇上。
除了祁时鸣经营的那些戏曲,还有人去观看。
像是很多老传统,都已经开始选择背井离乡。
他们穿着厚重的戏服,顶着炎炎的烈日,画着浓厚的彩妆,却得不到任何的赞美。
这让他们又如何能够把这一项给坚持下去?
或许真的是糟粕吧。
有人已经开始叹气,准备离开。
然而,面前放着的那些铁铜板的桶筐里。
忽然之间有人丢进来了一大块的银元。
“唱的不错,为什么要停下来呢?继续表演呀。”
祁时鸣这最平常的心态,跟面前的戏曲家说道。
真正支持的,居然还是同行?
那个人看着放在篮筐里的银钱,以及周围的人指责的声音。
祁时鸣率先鼓掌:“我瞧着是真不错!正好来一段和今天灯展配合的戏曲怎么样?”
哪怕只有一个观众,
哪怕只有一个人支持。
那也要努力的将这些全部都经营下去!
对方站起来重新画好了面妆。
他让周围的那些搭台子跟着一起演奏。
缓缓地挪动着传统学的步伐。
一字一字地渲染着周围热烈的气氛。
他将自己整个人都融入到这个氛围当中。
他让自己与他的手艺直接形成合二为一的气势。
他不想去再关注那些人指导的话。
他只想认真表演,好认真地将这一项手艺慢慢传承下去。
路过的人不少。
祁时鸣见到这种架势,直接走过去借了一套戏服。
当众画好了面妆,然后同样拿着长矛跟着对方一起周旋。
单人的表演总要比双人的有趣的多。
路过的人被这些精妙绝伦的步伐所吸引。
毕竟相比较那些听不懂的洋文,还是他们自己国家的东西看着有意思。
不知道是谁在角落里,忽然之间喊了一声。
“元帅竟然也在这里看这些!”
一时间,引得周围的人目光纷纷往这边投入。琇書蛧
这可是元帅呀!
是平常都难以见到的男人。
大家心里面对元帅有多么的尊敬,此时观看的人就增加了越多。
司商霖看的全神贯注,从始至终,眼神都没有移开过。
周围的人围观的越来越多,也有不少人将带来的铜板丢进了那些桶中。
热汗挥洒在地面上,配合着周围的彩灯。
天色虽然黑暗,可是却能够看的一清二楚。
不少人都带头鼓掌。
震耳欲聋的声音甚至已经直接压过了那些反对的人。
大家都是普通人,凭什么要因为一些只言碎语而去支持另一种根本没有听过,甚至听不懂的东西呢?
如果要是连自己国家的东西自己都不珍爱的话,那么又有几个人能够看得起?
表演结束,周围的人还想要让他们再来一段。
祁时鸣站在最前端,目光认真而又坚定,嗓音醇厚而又带着一种少年特有的音色。
“没想到今天支持我们大家伙的人还不少!”
“感谢各位的捧场!咱们国家的戏曲根本不丢人,也一点也不会输给些外国人的东西!”
“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我们刚才的那些表演,经历了无数人的血汗与热泪,经过无数的训练与打磨,最后才呈现在大家面前的。”
“如果真的没人支持的话,那这些东西只会越来越少。”
“原先我们都已经准备直接收拾东西回家种地,如今看见还有这么多人的喜欢,就决定继续坚持下去。”
“我们好不容易开放,能够一味的只追求外国的东西,我们要把我们国家的传统传播到国外,那才是对我们的一种开放!”
“而不是被国外的这些文化逐渐同化。”
如果想要让更多的人知道自己的国家,那么第一个办法就是将自己的东西传播出去。
祁时鸣确实有道理。
一番话下来,不少的听众陷入了沉思。
确实啊!
从来都是听国外怎么怎么好,可是如果仔细想想,他们国内也不差。
如今好不容易到了开放的时候,当然要拿出一些真本事,跟国外的那些人对抗。
不然那些人嘲笑他们央央大国,居然连半点拿的出手的东西都没有,那还得了?
但是有人赞同就免不了有人反对。
“切,说的倒好听,也就乐曲上能比得过又有什么用?”
“有本事咱们的科技也发展发展啊!有本事让大家伙过上好日子呀!之前听人说国外还有能跑的很快的小汽车,咱们国家这会儿有什么?”
那些穿着华贵的人,还了解一些国外的情况。
其实他们也是害怕呀。
毕竟外国的人对他们还不够了解,他们只能够拼命的了解外面的人,然后贬低自己,从而才能够与那些人进行交流。
可是他们却忘了一点。
如果真正优秀的人,哪怕是站在原地,也会有无数的人过来巴结。
而他们为什么要去巴结国外的那群洋人呢?
本质上还是因为自己太弱。
祁时鸣站着站在面前的一大群观众,有不少的人身上还背着厚重的行李。
走路不知道走多久,甚至连鞋子都磨破了。
就是这样穷困的年代。
如果要是想发展起来,难上加难。
这不仅仅是文化,还有经济上的冲突。
司商霖站在人群中央,他赞许着少年说的话:“是,我们国家的东西不比任何人差。”
老婆说什么都是对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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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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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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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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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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