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犹豫半晌,踮起脚尖在许妄脸上吧唧一口。
“可以了吗?”
目光转移。
祁时鸣看见了熟悉的袋子。
整个人瞬间寒毛竖起。
上次他就直接把这个袋子给扔掉了。
为什么……
毕竟留下来的心理阴影太重。
许妄倒是挺坦然:“乖乖,别害羞啊,上次拎着这袋子早就被丢掉了,你当时不是计划的还挺花?”
“我专程又去那家店转了一圈,发现了不少好东西。”
“下次我们两个一起去选,怎么样?你看有没有你喜欢的?”
许妄专门去那家店找人定做的。
当时挂在墙上觉得合适。
又莫名想要看看祁时鸣带着它,屈膝在自己跟前,那抬头时,神色之间充满爱恋的模样。
棕色的暗纹项圈内里雕刻着文字。
xw。
昭示着浪漫至极的占有与爱意。
许妄兴致勃勃。
祁时鸣脸一黑,伸手一巴掌拍过去。
“要戴你戴!”
他才不要戴这个,好……羞人。
祁时鸣本身就透露着一种不太正常的白,秀气的锁骨宛如溪流,抬头看着他时,那喉结有些颤抖。
或许是因为抗拒。
但……许妄总想把这一丝轻颤占为己有。
“就今天晚上好不好?我们都那么长时间没见面了,难道你不想我吗?连这一点小要求都不肯?”
许妄故作难受的坐在一边。
祁时鸣直接就保持着自己的底线,但许妄说的也是实话。
两个人确实很久没见面了。
而且一见面遇到的事情还这么惊险。
祁时鸣勉为其难地说:“除了戴这个,其他你让我干什么都可以。”
完全正中下怀!
拜托,
小绵羊又怎么可能会斗得过大灰狼呢?
许妄立刻把手上的项圈丢到一边,看这样子极好说话。
下一秒,
许妄从袋子里面拿出来了一双渔网。
很显然是预谋已久。
许妄甚至极为无辜:“宝贝,刚才可是你说的,其他什么都可以。”
许妄知道这小家伙爱面子,想劝着他戴上恐怕不太容易,不如直接在最大的程度上满足他的乐趣。
项圈本身就是个幌子。
渔网才是。
小家伙挖个坑完全把自己给埋了。
祁时鸣:……!?
“你这个人……!”祁时鸣想揍他,被他的不要脸给彻底玩的没脾气,“八百个个心眼子都使在我身上了。”
许妄弯腰凑近,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乖,你低估我了。”
他分明是全部的心眼都在使在祁时鸣身上。
许妄迫不及待地屈膝,手落到祁时鸣的脚踝上。
微微俯身亲吻,顺着脚踝往上。
祁时鸣想跑,
但是他又如何能逃脱的了?
黑色的渔网镶嵌在宛如白玉般的小腿,有一点点肌肉被勾勒出来。
晃了男人的眼眸。
“幸好我这个人没什么特色。”许妄轻叹,恨不得直接与他融为一体。
看着祁时鸣咬着下唇,紧皱秀眉的可怜样,笑眯眯地补充:“就是……人特色。”
许妄冰凉的手指辗转过红痣,他嗓音低低道:“崽崽,咱爸说我是个不会下蛋的鸡。”
“咱们要不努努力?争取给他下个蛋,好不好?”xǐυmь.℃òm
祁时鸣嘴被手心捂住,半字都说不出。
闻言含着泪瞪他一眼。
呸!
狗东西!
许妄能下蛋就下个试试啊!
不就是想吃他吗?变着法找什么借口?
还努努力……这是努力就能做到的事吗?
太可恶了!
男人低沉的嗓音还在耳边呢喃,宛如刚下过雨的林间。
潮湿清凉,又挠心的撩。
“好了,不哭了,瞧瞧我家崽崽现在这个样子可怜的。若是让岳父岳母看见又要心疼了。”
干啥啥不行,装狗第一名。
……
第二天,祁妈妈和祁爸爸到底担心两个人在这里会出事。
首先决定直接住在这。
一家人呆在一起,要比什么都强。
但是没过多久,医院那边给来了一张传单。
现在许家的人全部都在牢里面蹲着等审判。
那这件事情的另一位当事人,也就是许才安,处于在医院里面无人看管的状态。
许家的管家张叔给医院那边提供了祁时鸣的联系方式。
并且跟人告知,现在所有人都被祁时鸣这个灾星送进了医院。
祁时鸣身为许才安的亲哥哥,从法律层面上来讲。
祁时鸣必须要照顾许才安。
庞大的医疗费无人支付。
许才安如今又躺在病床上危在旦夕。
祁时鸣被这张传单给恶心透了。
反而是许妄,看见这张票据的时候,眉开眼笑。
反手直接就告上了法院。
祁时鸣不在许家不知道这些情况,可是许妄在许家生活了那么多年。
那个被许家人所宠爱着的许才安,怎么可能会不占有公司的股份呢?
找人调查一下。
许才安占的股份还不少。
“我瞧着这不是有钱吗?既然许才安这么需要亲情安慰,生病也需要人陪着,那他的股份就交给我们保管吧!”
“我们会好好照顾他,帮他付医疗费的同时,从股份当中抽取属于我们的一部分。”
许妄说的没毛病。
医院那边为了找人填补上这个大坑,自然是答应。
许才安现在已经处于停药停滞阶段,如今,小命都不保,谁还会在意那点股份?
等到爸妈出来了,再把股份要回来也好!
他直接摁了自己的指纹。
甚至旁边还有专门的律师跟着证明。
许才安名下的全部股份将自动交于祁时鸣保管。
这下子,哪怕有理也没办法。
许妄一点都不同情许才安。
而且这笔股份,他和小家伙也不会去碰半分。
因为他们嫌这笔股份脏。
直接把所有的股份捐献给慈善机构。
只留了一小部分,用来照顾许才安。
许才安哪想到会有这一点啊!
他本来决定要强行赖着祁时鸣,就算玩不死他,也要天天呆在身边恶心他。
结果下场就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好像上天眷顾,原本已经快要不行的许才安,硬生生挺过来了。
他被接到一家小疗养院。
因为性格不好,也懒得伪装挑剔。疗养院的人压根不待见他。
许才安日日夜夜求啊,希望妈妈和许家能早点把他接走。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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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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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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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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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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