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便有人跟着拍照。
这两个男孩子坐在一起确实赏心悦目。
如今光折射的正好,透过窗帘扫进来的阳光撒在少年的脸上,微微泛红,让人想伸手捏一捏。
他倒是恼羞成怒,坐在他旁边的男人单手支撑着下颚,精致的轮廓划过几分慵懒,但唇瓣却不经意地翘起。
他在闹。
他在笑。
隔着屏幕都能感觉到甜糖快腻出来了。
下午,教授带着教案进来。
许妄一宿没休息好,索性直接趴在桌子上,心机地面朝少年那边,还不忘腻腻歪歪凑过来,刻意压低的嗓音说不出的撩拨。
“乖乖,伸手帮我挡挡光,如果不是你,昨晚上我也不会睡不好。”他宛若热恋情人般在耳边呢喃。
说的话暧昧不清。
祁时鸣甚至能感觉到,后座听见的女孩子在捂着嘴偷偷笑。
什么因为他才睡不好啊!
过分!
祁时鸣在桌子底下伸手掐他,听着许妄倒吸一口凉气,嬉皮笑脸凑过来求饶:“好了小祖宗,别掐了,下次我不这么说了行吗?”
一口一个小祖宗,
简直是把宠爱给写到脸上。
别人觉得难以启齿的字眼,这男人却总会这么熟练地哄他高兴。
想到许妄曾经说过被多少人追过。
怕是就从那些人身上讨到的经验。
祁时鸣抿唇,搬着凳子往旁边挪了挪。
他听着教授讲课。
旁边的许妄可懵了啊。
这小可爱怎么好端端开始生气了?
祁时鸣往旁边挪,许妄就往那边凑。
最后教授忍无可忍,冷笑着说:“那两位,要不然让所有人都搬出去给你们俩挪地方?你们俩怎么不坐到大门外去?”
若是别人也就算了。
偏偏这两个人长的优越,别说是周围的人,连教授都忍不住朝他们两个人身上去看。
祁时鸣手忙脚乱拉着许妄站起来道歉:“对不起教授,对不起。”
然后转头凶巴巴地盯着许妄:“跟教授道歉!”
许妄懒洋洋地掀起眼皮,伸手撩拨了一把寸头,倒是好脾气地道歉:“抱歉。”
教授看着这俩人,笑了。
“妻管严啊你!”
她接触的人多,像许妄这种公子出身的豪门,怎么肯轻易跟人道歉?
周围人在瞎起哄。
许妄懒洋洋地拉着人坐下,看着恨不得直接找个地缝钻进去的祁时鸣,还不要脸地凑过去:“嘿,小老婆,听见没,教授都说我是妻管严呢。”
祁时鸣伸手推他。
手直接捂住他的嘴,但谁曾想。
手心像是被狗舔过似的。
宛若触电一般,让祁时鸣又急又气,被欺负狠了,可是偏偏一句话都说不出。
“脏不脏啊!”祁时鸣从包里拿出纸巾,骂他,“你怎么跟只狗一样!”
他能想到最凶最坏的词了。
“不脏。”许妄倒是得意地笑:“挺甜,崽,跟我说说,你都用什么牌子的沐浴露啊?糖味的?为什么哪都那么甜?”
祁时鸣真不理他了。
任由他握着手。
只是用另一只手做笔记。
哪怕到下课,他也是转身就直接离开。
许妄跟在后面,好话说尽也没得到一个眼神。
他挠了挠头。
完了,
逗人逗的直接翻车了。
祁时鸣加快步子,不想理他。
但人没跟过来,在拐角处,他停住脚步,转头悄悄看。
除了两两三三的人之外,哪还有许妄的身影啊?
怕是觉得他不好逗,所以跑掉了吧?
祁时鸣垂着漂亮的眼睛,抿了抿唇瓣,有一点点不高兴。
好没耐心。
果然如许妄自己说的那样,什么都是三分钟热度。
对他也是一样。
觉得他不好哄,所以就走了呗!
他也不是不好哄啊!
就不能...就不能多黏他一会,多死皮不要脸地哄哄,他不就哄好了吗?
结果人竟然走了。
祁时鸣又委屈又生气,
算了,他这辈子都不会跟许妄说话了!谁说谁是狗!
他性格这么好,肯定能交到别的朋友。
不要许妄了!
但等到祁时鸣抬头,又迷茫了。
这哪?
他为了甩掉许妄,东拐西转,早不知道转哪去了。
这一块人瞧着很少。
看样子是事故的高发点,因为墙上还沾着一些发黑的血,也没有监控。
祁时鸣转身直接准备按照原路返回。
却没想,
看见一群人拎着棍子缓缓朝他走来。
“就这娘炮欺负蕊蕊?”
“啧,听说有些方面还不正常,竟然当众呛声蕊蕊,真是好大的胆子!”
“我正琢磨怎么把他带到这,结果他自己寻上门了哈哈哈。”
“先打一顿给他长点教训!今天蕊蕊在我面前哭的可伤心了。”
几个人明显不是这的人。
很胖,脖子上还带着大金链子咬着根烟,理着一个飞机头,混的不得了。
是平常碰见,祁父祁母都会叮嘱远离的的人物。
祁时鸣警觉地后退。
地上有棍子,但祁时鸣没打算捡。
从体型上来说,自己并不占优势,更何况,人还这么多!
蕊蕊?
是上午那个跟教授撒娇的女生吗?
“呦,这小子被吓傻了呢,竟然都不知道跑?”
“跑?他能跑掉再说。”
那几个人没把祁时鸣放在眼里。
一个弱鸡罢了,用不着费心。
给点教训,让他当众跟蕊蕊道歉,剩下的都好说。
人直接冲过来决定速战速决。
但,
他们甚至还没挨上祁时鸣的一根头发。
便感觉莫大的麻疼开始顺着脖子席卷而来。
祁时鸣站的笔直,他垂眸,笑容依然无邪,“谁给你们的胆子来欺负我?”
他踩着白色的运动鞋走过去,“难道你们没听过,中医杀人于无形吗?”
他抬手,
只瞧见那瓷白修长的指尖夹着三根细长的银针。
甚至不清楚他是从什么地方拿出来的。m.xiumb.com
但,
真实存在。
为首的人已经率先倒在地上。
他捂着脖子,浑身僵硬。
祁时鸣歪头看着他们几个,忽然感觉背后几道脚步声起。
还没来得及转身,
便听见脑海里,一道焦急的电子音。
【宿主!!往左移动!别转身!】
他条件反射跟着移动。
一根棍子狠狠地敲到了地面上。
若是他没动,直接打在后脑勺上,怕是此时已经命丧黄泉。
对方打了个踉跄,还没来得及再次抬手,祁时鸣直接踩着他的脊椎狠狠地把人摁在地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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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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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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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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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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