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然靠近,
那浅浅的柠檬薄荷香铺面而来。
顾玉书感觉自己的呼吸一下子开始紧起来。
喉结微微滚动,他忍不住的去盯着少年嫣红的唇瓣。
他满脸无辜地看着面前这少年,不明白对方为什么忽然开始紧张,“为什么?”
闻言,
祁时鸣大大的翻了个白眼。
没老婆怎么能行?
他咋办?
如今这么好欺负的小奶狗去哪找去?
他可不想因为顾玉书的一句话原地去世。
而且经过上一次的事情,祁时鸣深刻意识到什么叫做flag不能随便立。
万一再一语成谶,那自己哭都没地方哭去。
顾玉书一下就误会了。
他心里阴郁着阴霾以及委屈,甚至有隐隐约约的不甘。
“哥哥,你连让我说他的坏话都不准是吗?”
刚才的那些行为全都是假的。
只不过是哥哥为了哄他的小把戏罢了。
自己只不过是随口一说,祁时鸣竟然就要捂住他的嘴。
在哥哥心里,原来那个人这么重要。
用之前的话来说算什么呢?
白月光。
“不准胡思乱想!放心宝贝,在我心里,你一直是最重要的。”
祁时鸣伸手摸了摸他的头。
像是在哄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小朋友。m.χIùmЬ.CǒM
“……”顾玉书不太开心,他强行拉着哥哥的手,把戒指套上去,“不许逃,知道吗?如果要是逃掉的话,我会疯的。”
顾玉书一遍又一遍的警告。
拉着少年的手指,放在嘴边轻轻亲一下。
炙热的唇瓣,滚烫的吓人。
祁时鸣忍不住地颤抖一下指尖。
他整个人的心都有点崩溃。
他养到大的这个崽子,好像彻底养歪了。
甚至隐约有点黑化的趋势。
不就是自己偷偷跑到安全区一阵子吗?
修长的手指配上翠绿的藤蔓,饶是好看,少年摩擦着戒指,眼里皆是欢喜。
“不许取下来!”顾玉书强势道。
“嗯。”祁时鸣轻笑,甚至把戒指放在唇边,亲吻着刚才顾玉书吻过的地方。
少年到底是道行低。
简简单单的一个动作,几乎让他瞬间红了耳根。
“哥哥。”小奶狗拖长音,在摇着尾巴撒娇。
“嗯?”
“想亲,既然戴了我的戒指,那便是我的人了。”顾玉书星眸璀璨。
“不许。”
但这句话不管用。
那已经可以被称之为男人的少年直接迈步过来,指尖轻轻点着那颗红痣。
轻如羽毛,有一点奇怪的酥麻席卷而来。
掉落在祁时鸣头上的雨滴顺着黑发砸在指尖。
砸的少年欢喜极了。
“别...别碰。”
祁时鸣似恼道,但眼尾的口是心非分明出卖了他。
“骗人,哥哥明明很喜欢。”少年责怪道:“以后这颗红痣,除了我之外,不许任何人去碰!”
“那我自己呢?”祁时鸣道。
“哥哥在我跟前,乖乖做个精致的木偶就好,我会照顾你一辈子的。”顾玉书在他跟前发誓。
修狗眼里充满忠诚和宠溺。
祁时鸣总觉得这个形容有点奇怪。
照顾一辈子他能理解。
但是,变成人偶是怎么回事?
毛巾落到头上,祁时鸣盘腿坐着,少年站在他面前,八块腹肌就在眼前,他差点没出息地流下口水。
“哥哥刚才淋雨了,要擦干之后才能睡觉,不然会感冒的。”顾玉书道。
但,
明明自己身上也是雨水。
进来那么长时间了,根本没有关心过自己,只是担心他的哥哥会不会感冒。
祁时鸣乖乖任由着他擦干。
顾玉书却在即将擦干的时候凑近,猝不及防地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哥哥很乖很棒,奖励一口亲亲。”
这哪里是奖励他一口亲亲呀?
分明就是这个小家伙自己想亲,所以特意找出来的借口。
顾玉书离开的时候却还撩拨似的朝着少年的耳边吹了口气。
祁时鸣手猛然之间抓紧了膝盖。
那种感觉怎么形容呢?
要比被电袭击还要刺激,但是却让人回味无穷。
他忍不住的叹气,有点饿了,“玉书,你为什么要做一个小屁孩儿呢?”
能看,不能吃。
祁时鸣咬着下唇,不愿再笑。
顾玉书扬眉,胆大包天地再次凑近,“没办法咯,哥哥再忍忍。”
刚才还是祁时鸣在调戏他。
如今,
风水轮流转。
祁时鸣想拿枕头去砸他。
但是少年已经一把直接吻了过来。
明明之前还是要由他来教。
如今已经熟练地开始掌握主权。
祁时鸣明亮的眼眸逐渐变得有些迷离。
少年俊俏的面孔就在面前。
他似乎在笑。
“原来哥哥怕被人吹耳朵呀。被我找到弱点了哦。”
顾玉书声音乖极了。
看着已经趴在他的心口上,一动不动的哥哥,莫大的满足感开始弥漫。
祁时鸣忽然注意到,掉落在地上的银针。
“你带进来的?你想干什么?”祁时鸣眯着眸子划过一抹危险。
因为这款银针一看就知道不是他用的。
除了面前这个小心机狗。
祁时鸣想不到别人。
顾玉书有些心虚的弯腰捡起来。
“嗯……哥哥,回来给你表演一个现场针灸?”顾玉书找一个鳖口的理由。
“嗯?来!”祁时鸣冷笑。
这狗东西还真打算扎他!
顾玉书毫不犹豫朝着手臂上准备扎过去。
却被祁时鸣直接打到了一边。
他到底是不舍得。
“下次要是再敢在我面前耍这些小心眼!就别怪我把你扎成刺猬!”
顾玉书乖乖点头,“好。”
那他耍心眼的时候,绝对不会让哥哥知道。
外面的雨从两个人回来之后就没有停过。
为了补偿上一次自己偷偷逃跑。
祁时鸣几乎对于这小孩儿百依百顺。
顾玉书在他面前也一直都是低眉顺眼。
只是偶尔到了晚上,趁着他不注意的时候,会有些忧愁的望着外面的雨天。
顾玉书已经是生存过末世的人。
他知道接下来会面临什么。
毫不间断的大雨。
“哥哥,我们一起回那个宅子吧!”顾玉书抱着他。
祁时鸣看着面前这小孩明明刚来的时候和他差不多高,此时已经隐约有点想要超过他的趋势。
“在车上不好吗?为什么要回去?”祁时鸣对那个地方有心理阴影。
“……”顾玉书没说话。
祁时鸣立刻浑身戒备道,“你不准强行带我过去,不然我这辈子都不理你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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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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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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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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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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