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完全没料到短短几天的时间,陆晚棠这个在她眼里宛如天选之女一般的人物,仅仅只因说了陆晚晴三个字,便跌落神坛。
谢栖迟丝毫没有顾及陆晚棠腹中的孩子。
“要...要不然...我送陆小姐去医院?”
沈清墨也是组织了大半天的语言,才深觉匮乏的挤出这么一句。
令人诧异的是,以陆晚棠平时的骄纵蛮横,这个时候她应该再次敲门才对。
但她没有。
而谢栖迟则贴近沈清墨耳畔,喃喃道:
“谢太太,要不然...我们继续?”
情爱这东西,食髓知味。
一旦沉沦,便无法自拔。
沈清墨急忙把自己的衣服穿好,退后两步:
“你先去洗澡吧,我去看看陆小姐。”
沈清墨慌张不已。
但她把手放在门把上时,听到门外已经传来周姨和红姐的声音了。
很快,门外恢复平静。
屋子里的沈清墨心情却七上八下的,她实在觉得手足无措,只好尴尬的笑了笑说:
“我去给你准备睡衣。”
谢栖迟一把抓住她的手:
“你是抗拒我?还是在害怕我?”
都有吧!
盼了五年都未能得偿所愿的东西,如今她已经分不清自己到底是想要还是不想要了。
但面对谢栖迟的盘问,沈清墨故作镇定的看着他:
“那先生你呢?突然想要,是因为生理需求?还是你终于良心发现,把我当妻子看待,想要尽丈夫的义务了?”
谢栖迟揉搓着她的手腕:
“我不想和你离婚。”
当许芷谖把离婚协议书摆在他面前时,他能够感觉到,只要这个字一签,沈清墨便再也不可能属于他。
听到这七个字,沈清墨笑了。
“先生不必妄自菲薄,即便你风流成性,但放眼整个潭州,愿意嫁给先生你为妻的大家闺秀多了去了,相信你一定会找到第二个五年前的沈清墨,为了留在你身边多看你一眼,接受你任何变态的要求!”
说完,沈清墨甩开他的手:
“我还是那句话,我答应你在陆晚棠生下孩子之前配合你演好谢太太这个身份角色,我就不会在这之前反悔。”
沈清墨退后好几步,直视谢栖迟的双眼:
“但我保留了五年的清白,我不再愿意把它糟蹋在一个我不爱的男人身上,我要把它留给未来能陪我走到最后的伴侣。”
谢栖迟的眼神,从拉丝到凌厉。
他一步步逼近:
“告诉我,是谁给你说这番话的勇气的?”
沈清墨连退了几步后,一屁股坐在床边。
退无可退后,她仰起头看着谢栖迟,给了一剂猛药:wWW.ΧìǔΜЬ.CǒΜ
“如果非要说是谁给我的勇气,我想应该是陆晚晴。”
果真,这三个字一出,谢栖迟完全变了样子。
他如同猛兽一般将沈清墨扑倒在床:
“谢太太好像很介意她的存在。”
沈清墨用手抵住他的胸膛:
“我并不介意她的存在,相反,我很乐意把谢太太这个位置让给她,或者我这个让字并不准确,说不定谢太太这个位置本该属于她,只不过当初是我懵懂无知,把这个本不该属于我的位置抢了过来罢了。”
“如此说来,谢太太这个位置,与其说让,不如说还。”
“我把谢太太这个位置还给陆晚晴。”
因为查不到关于陆晚晴的任何资料,包括她长什么样都无从得知。
所以沈清墨只能从已知的那些信息里去推理去猜测去判断,然后不断的去验证。
“还?你拿什么还?”
谢栖迟俯身,嘴唇轻碰着她的脸蛋。
看样子,他今天是铁了心要圆这个迟了五年的房。
沈清墨苦笑:
“这五年除了顶着谢太太这个名号外,我不曾占有过本该属于她的任何东西,我想,五年的青春,足以惩罚我当年的贪心了吧?”
谢栖迟咬着她的耳垂道:
“不够,远远不够!”
他将沈清墨的双手捉住,举过头顶:
“你想离婚跟傅云深,我可以成全你,但是,我亲爱的谢太太,你是个成年人了,做任何事都得付出代价。”
沈清墨嗔怒:
“谢栖迟,你到底想要什么?”
既然不爱,就应该坦然放手才对。
他是不打算爱她。
也不打算放过她。
沈清墨是真看不透他了。
“你看不出来吗?我想要你,现在就要。”
他的眼神里闪着光亮,之前的那抹清寒眼下已经荡然无存,取而代之是从未有过的炙热。
暧昧的气息在两个人之间萦绕着,身体的异样让沈清墨不由得脸颊一热。
即便知道他不爱她,但传遍周身的酥麻,仍旧让沈清墨恍神了好一阵。
尤其是他落下来的吻,浅浅的试探着。
在察觉到她没有半点反抗后,这个吻逐渐深入,几乎是一刹间的转变,谢栖迟的探索变得浓烈了起来。
如同暴风雨般席卷而来的亲吻,让思维和手脚都明显滞后的沈清墨浑身僵持着。
她大脑一片空白,那颗本该如同死水一般的心不可抑制的狂跳起来。
“谢栖迟。”
趁着他的吻抽离往下,沈清墨干涩着嗓子喊了一声。
“嗯。”
一个字的回应里,夹杂着谢栖迟无限的情感。
“灯光太亮了。”
沈清墨看着白亮的灯光,鼻息间全是谢栖迟身上好闻的味道。
七年了,这种味道从未改变过。
一如既往的好闻。
令人沉迷。
谢栖迟空出手来,反手去关卧室的灯。
漆黑的房间里,除了谢栖迟粗重的喘息,余下的,便是自己心跳的声音。
沈清墨捧着谢栖迟的脑袋,仰起脖子在他耳边轻声说:
“知道我等这一天等了多久吗?”
谢栖迟微微一愣,或许是意乱情迷的缘故吧,他抬起头来,吻上她的唇,呢喃着:
“清墨,对不起。”
这五个字在他的热吻中变得模糊不清,沈清墨并未听到他这句迟了五年的道歉。
当他宽大的手从她胸前探下时,热血上涌的谢栖迟喉间差一点涌出‘我爱你’三个字。
但话到嘴边,他突然感觉脖子一凉。
伸手一摸,谢栖迟整个身子都顿住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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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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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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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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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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