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抱歉的对沈清墨说:
“姐姐,迟哥哥陪我去逛街,你会生气吗?”
娇嗲嗲的声音听着都叫人来气。
红姐在一旁,白眼翻的够够的。
受红姐影响,沈清墨将了陆晚棠一军:
“如果我生气的话,你能不去吗?”
“啊!”
陆晚棠瞪大双眼。
很显然她没料到沈清墨会这么回答。
她原本只是想装一下,让沈清墨不得不大度。
没想到对方不按套路出牌,直接把她的路给堵了。
没办法,陆晚棠想了想,硬着头皮说:
“我能。”
沈清墨拍了拍她的手背:
“那就别去了。”
红姐在一旁憋笑,陆晚棠可怜兮兮的说:
“可是姐姐,我真的很想去逛街啊。”
沈清墨柔柔一笑:
“那我陪你坐着一起想。”
红姐实在没忍住,只能别过头去,用咳嗽来压制。
陆晚棠则扭扭捏捏的说:
“但迟哥哥已经在来接我的路上了。”
沈清墨耿直道:
“那就我们三个人一起想,反正这日子都已经是我们三个人一起过了,多你一个也不多。”
这句话很精髓。
红姐听的热血沸腾。
以牙还牙,才是一个原配该有的气场。
在此之前,沈清墨一直把自己当成那个不被爱的第三者,把自己放在一个可怜卑微又软弱的位置上。
现在莫名有了底气,怼起人来,毫不嘴软。
陆晚棠都快哭了,好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
这个时候要是有人闯进来的话,百分百会认为是沈清墨在欺负人。
“我知道,姐姐虽然嘴上不说,但你心里一定很透我了。”
陆晚棠摆出一副有自知之明的面孔来。
却被沈清墨笑着反驳了回去:
“我们才认识几天,爱都没有,哪来的恨?”
红姐附和:
“就是,别张口闭口就是爱啊恨啊的,这又不是演偶像剧过家家。”
陆晚棠知道红姐看她不顺眼,还故意问:
“红姐,你对我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
红姐毫不避讳自己那嫌弃的眼神:
“我倒希望这是个误会,不过陆小姐不必太在意,我就是个拿钱干活的保姆而已。”
既然她说是保姆。
陆晚棠理直气壮的问:
“那我之前让你帮忙拿张纸给我,你为什么不听指令?”
红姐故作诧异的看着沈清墨:
“太太,我的工资是由陆小姐支付吗?”
沈清墨摇头:
“是我先生支付。”
红姐故作大悟:
“哦,那我就心里踏实了。”
陆晚棠再愚笨,也知道红姐的意思。
她只能继续在沈清墨面前装柔弱:
“对不起啊,姐姐,我也是怀了身孕没办法,不然我绝对不会麻烦你跟迟哥哥的。”
呸!
真不要脸。
红姐差点又要怼她了,被沈清墨拦住:
“只要你迟哥哥不嫌弃你是个麻烦就行,你不用跟我说对不起。”
毕竟不是所有的对不起,都能换来一句没关系。
陆晚棠还不知死活的问:
“那姐姐呢?姐姐觉得我麻烦么?”
沈清墨哈哈大笑:
“女人不都很麻烦么?”
说她不是个麻烦这种话,太昧良心了。
怕说出来遭报应。
然而,陆晚棠不识趣,上赶着作死:
“姐姐还是嫌弃我了。”
红姐那一肚子火,差点没搂住。
“行了,逗你玩的,你去吧,玩的开心点。”
沈清墨终于松了口。
察觉到自己处于极度劣势,陆晚棠也不敢再讨好卖乖。
急忙起身,就坡下驴:
“正好迟哥哥也到了,那姐姐你好好休息。”
说完,陆晚棠麻溜的撤了。
病房里,红姐朝沈清墨伸出大拇指:
“不错,有长进了,不然看着你受气,我都觉得憋屈。”
虽然后面没有再怼回去,多少有点不够痛快。
但红姐知道,有些事,沈清墨做起来还是得讲究点分寸。琇書蛧
沈清墨则长舒口气:
“原来怼人是件这么爽的事情!”
红姐会心一笑:
“当你不把这个世界放在眼里的时候,你就是人上人,反之,你把他们当回事,你就是个孙子!”
话毕,红姐尴尬的挠挠头:
“我……我这人吧,确实是书读得有点少,有时候说话不怎么中听,但意思就是这么个意思。”
沈清墨开启了互夸模式:
“不,红姐你很棒,句句戳中要点!”
虽说扬眉吐气了一番,但红姐也有顾虑:
“但先生那里,你可能又要遭点罪了,那小绿茶在先生耳边,指不定怎么编排你呢。”
无所谓了!
沈清墨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编排就编排吧,从他把陆晚棠带回家的那一刻起,我在他眼里便什么都不是了,同样的,他都不把我当回事,我干嘛把他当根葱!”
这么说话,好像是比处处憋屈忍让要来的舒心惬意。
沈清墨仿佛已经打开了那扇放飞天性的窗户,自由的空气接踵而来。
让她没来由的想好好睡个午觉。
毕竟明天晚上要去应酬,可不能再拖着一个虚弱病残的身体亮相了。
她要借谢栖迟的势,好好为沈家筹谋一番。
看她打哈欠,红姐又拿起了抹布:
“你睡会儿,我去把病房门清理一下,来来回回这么多人摸过,肯定脏死了。”
这该死的洁癖啊。
既然她闲不住,沈清墨也不再阻止。
闭了眼睡一觉。
她还做了个梦。
梦见自己忍气吞声的留在谢栖迟身边,卧薪尝胆,韬光养晦,暗中蓄积自己的势力,终于在翅膀硬了的时候,接手沈家。
从此不再受谢栖迟的威胁!
他爱带谁回家就带谁回家。
爱睡在外头哪个小贱人的床上就睡在哪个小贱人的床上。
爱生多少孩子就生多少孩子。
总之,老娘不陪你玩了。
奇怪的很,以前一想到她要跟谢栖迟诀别,从此陌路,每天夜里她都是哭着醒来的。
那种与最爱的男人抽离的疼痛,撕心裂肺,难以承受。
可今天,或许是大白日做梦的缘故。
她竟然笑出了声来。
不仅如此,她还是被自己的笑声给闹醒的。
嘴角止不住的上扬。
沈清墨一睁眼,对上的居然是谢栖迟的脸!
吓得她快速坐起身来,蜷缩成一团,惊恐的问道:
“你...你你...你不是陪陆晚棠逛街去了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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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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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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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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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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