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淮北和心宝不约而同的看了一眼花老头。
这个花老头从进院门之后就一句话都没有说。
而是侧耳听着其他人说。
这是第一次开口。
“花大哥,那个疯子的话能相信吗?”
苟大哥说完这句,几个老头都沉默了。
后来心宝他们知道了。
花老头说的这个疯子从出生之后这脑袋就有点问题。
心宝记得她看过的一本书上说近亲结婚,就容易生出脑袋有问题的来,所以什么堂哥堂姐,表哥表妹的是不能成婚的,书上还说五代之内,具体啥时五代心宝不懂,反正她记住就是了。
山王村这里就那么多人,所以相互结婚的人很多。
免不了有沾亲带故的关系。
不过爹娘一直没有放弃他。
把他保护的好好的。
每天都会有一个人待在家里看着那个疯子。
后来他娘和爹相继去世之后。
据说她娘也和魏老太太的娘一个症状。
这山里面就没人管着他了。
这疯子到处乱跑。
今天这家偷一点吃的,明天那家偷一点吃的。
大家都知道疯子没爹没娘的。
可怜的要命。
也就没有人和他计较了。
甚至有人专门给他准备了吃的。
等他来吃。
后来有一天这个疯子就跑到山外面去了。
没想到回来的时候更加的疯了。
见人就说他看到有人杀人了。
到处都是血。
整夜整夜的连觉都不敢睡。
嘴里囔囔的一闭上眼睛就觉得到处都是血。
不过一个疯子说的话谁会相信呢。
后来越恒他们几个商量之后,就把给关在山王庙后面的小屋子里面了。
每天村里会派一户人家给他送饭。
也不至于把人饿死了。
离的山王庙近的人家,每天都能听到疯子时不时的大喊大叫。
“万一他真的看到是谁杀人呢?要不我们去问问?”
花老头说道。
“那还等什么,走吧!”
越恒第一个赞成。
他现在也想知道到底是谁那么狠心把偷偷下山的都给杀了。
他们被困在这里。
那感情可是深的很呢。
“太外公,我能不能也跟着一起去看看。”
顾淮北开口问道。
“你还是个孩子的,那疯子可吓人了。”
苟老头不同意。
“外公,没事,我带着小北。”
魏大诚站起来说道。
“我咋把这个给忘了,我家老五可是童生呢。下个月就要考秀才的了。”
“那就一起吧。”
苟老头同意了。
“我也要去。”
心宝突然脆生生的说道。
苟老头没说话。
而是看着越恒。
这么小的娃娃,他可是怕被疯子给吓着了。
“那干脆这样,大信你也跟着一起去,你看着点心宝。”
“好的,外公。”
最后,心宝和顾淮北如愿以偿的跟着一起去的山上的山王庙。
远远的心宝他们就听到。
心里有人吼道:“杀人了。好多血。”
一直不停的重复。
“外公,晚上也会这么喊吗?”
“晚上偶而会喊几块。白天喊的多。”
越恒想了想说道。
“那他就这样一直喊,也不会睡觉吗?”
“基本上半夜喊累了的时候才会睡觉。”
顾淮北听完,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到了山王庙外面的小屋。
心宝看到一所小屋子。
屋子的窗户和门都用木条都封住了。
只有在墙的最下面,有一个碗大的洞。
现在人们用的碗差不多有小孩子脑袋那么大。
“这个洞是用来送饭的吗?”
“对,每天从这个洞把饭给他送进去。他吃完了,我们再拿出来。”
“那其他的事情怎么解决?”
顾淮北指的是如厕之类的。
“隔两天,会有人进去给他收拾。”
心宝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疯子解决人生大事,还这么有规律的吗?
除非他不是疯子。
或者说他以前确实是疯子,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的疯病好了。
而遇上什么不得已的原因开始装疯了。
不知道为何,疯子听到外面的声音。
喊的更大声了。
“这咋疯的越来越厉害了。”
顾淮北听到喊叫声,却有些怀疑这几个老头里面,说不定有一个就是凶手。
于是说道:“太外公,能不能把他放出来?”
苟老头怀疑的看着顾淮北。
现在十岁的娃娃就这么厉害了吗?
连疯子都不怕。
越恒看着苟老头他们。
这村里的事情,一直是他们几个互商互量的。
苟老头有些犹豫不决。
万一放出来,把人给伤到可咋办。“
越恒:“苟大哥,我们这么多人呢,还怕弄不住一个疯子吗?”
“我一个人就可以弄住他。”
魏大信蹦了出来。
“你?”
“苟爷爷,你别看我年纪小,我力气可大呢,我保证他不会伤到这里的任何人。”
“那我就放出来,不过他脑袋不清楚,说的话未必的是真的。”
“谢谢,苟爷爷。”
苟大爷出去喊了几个人,把门上的木条给取下来。
然后朝里面喊道:“狗旦,出来了。”
刚开始里面没有声音。
过了一会听到里面传来的嘻嘻索索的声音。
又过了一会,便看到屋里有一个头发乱糟糟的人出来了。
顾淮北他们看他的衣服还算干净。
一个疯子还懂得干净吗?
像是看出了顾淮北的怀疑,越恒说道:“我们一个月便会强制性的给他收拾一下,然后再洗个澡,换身衣服。”
“怪不得,看起来不太像疯子。”
顾淮北话刚说完。
那叫狗旦的疯子就喊了起来。
“杀人了,见血了。”
“杀人了,见血了。”
嘴里一直重复的都是这句话。
可是心宝有一种直觉。
他不是真疯。
他是在装疯。
而且让他害怕的人就在这些人里面。
这时候的何老头突然说道:“狗旦,我是你何伯伯,你还记得那天是谁杀人了。”
“何老头以前就住在狗旦他们家隔壁。狗旦清醒的时候,最喜欢听何老头说话了。”
越恒解释道。
“何伯伯。”
“杀人了,见血了。”
“狗旦好害怕。”
说完,狗旦竟然跑到何老头的身后,把身子缩了起来。
“你们就一直让他疯着吗?”
“也不是,疯的太厉害了,我们就会灌药,那药喝下去以后,人就可以平静一会。”xǐυmь.℃òm
没人看到心宝偷偷的走到何伯伯的身后。
“我想单独和他聊聊。”
顾淮北突然说道。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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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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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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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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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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