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林国福家的路上。

  陈同不由得竖起一个大拇指夸赞吴红海。

  这拿捏得很到位啊!

  吴红海憨憨的笑笑,道:“俺都是有样学样,只不过他们更厉害!”

  二狗口中的他们,想必就是矿务局的领导了。

  “国福叔,二狗,这下你们就放心挖煤吧。”

  “给林大川十个胆子也不敢有其他的心思了。”陈同道。

  林国福和二狗点点头。

  不由得看了一眼一米八的吴红海。

  眼里满是羡慕。

  横行霸道的林大生和林三在吴红海面前,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喘,还主动邀请吴红海进去说。

  可是,吴红海鸟都不鸟他们。

  他们还不敢发脾气。

  林国福父子俩心里那是一个暗爽。

  回到林国福家。

  吴保国见几人回来,主动上前,开口道:“小同,咱们这三十来号人挖煤的数量可不少,矿井下堆了不少,那边也堆了不少,得卖出去才行。”xǐυmь.℃òm

  确实如吴保国说的那样。

  三十个人轮流挖煤和二个人挖煤那不是一个概念。

  三十个人现在工作效率虽然不高。

  一天一百五十斤煤也好挖。

  那就是四五千斤煤。

  小林村虽说住的很散,空地多。

  难不成一直在外面堆着?

  那能堆几天!

  “林大川他们的煤是怎么运输的?”陈同问二狗。

  “大东风!晚上会来运煤,轰隆隆的像怪兽一样!”二狗道。

  “那咱们也找大东风运煤就是。”陈同道。

  二狗摇摇头。

  “一般不认识的人是不会给你偷摸运输煤的,而且运一次煤的价钱不低,几块钱一趟呢!”

  “不仅如此,咱们还得将这些煤卖出去。”

  陈同疑惑,道:“之前你和国福叔不是将地下挖出的煤卖出去的?”

  二狗挠挠头。

  有点尴尬,道:“那人也是收煤的二道贩子,他是收煤,不过收不了那么多,一次就收个几百斤。”

  “这事情我来办。”陈同沉吟了一会,看向吴红海,道:“红海兄。”

  吴红海想了想。

  “俺不认识收煤的人,不过俺认识一个开大东风的,时常会来找俺们局的张副局长。”

  “有一次来找张副局长,张副局长不在,俺就随口问了一下他是干嘛的,说是开大东风的。”

  “能联系上不?”陈同问道。

  吴红海摇摇头,道:“只能等他自己来矿务局,俺找不到他家。”

  “那行,毛子你跟我去找收你们煤的那人,刚好把红海兄送出小林村。”陈同道。

  他觉得。

  那人既然是小的贩煤的。

  那他的上面应该有上家。

  只要拿点好处给他就行了。

  三人到了小林村村头。

  由于不是一个方向,陈同就让吴红海骑着二八大杠先回去了。

  他和二狗去找那人。

  二狗七拐八绕。

  大约一个小时。

  来到了一户人家。

  陈同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差不多属于城乡结合部的那种感觉。

  “这是他的家,收煤的是另一个地方。”二狗解释道。

  二狗上前敲门。

  没一会儿。

  屋门被打开,出来一个络腮胡汉子。

  “朱哥,是我狗子。”二狗微微弯腰,打招呼。

  “嗯。”

  “你怎么找到俺家来了?”朱延峰很奇怪。

  看了看周围,也没有推煤来啊。

  “朱哥,不是俺要见你,是俺朋友,想请你介绍个路子。”

  陈同朝朱延峰点点头,笑了笑。

  上前两步,掏出一根大前门。

  朱延峰看了一眼陈同,接过大前门,放在鼻子下面嗅了嗅。

  讲究人。

  “进来说话。”

  伸手不打笑脸人。

  两人进屋,朱延峰开门见山,道:“这位兄弟贵姓?”

  “免贵姓陈,单一个同字,今天来找朱哥是关于卖煤的事情。”

  朱延峰拿出一根洋火将大前门点上,道:“哦?”

  “我听狗哥说了,以前他家矿口下的煤是卖给朱哥的,只不过那都是小打小闹,一次也就几百斤而已,如今他家的矿口是我的,每天几千斤煤从地下挖出来那是最低的了。”

  “挖出来的煤总的卖不是,但我找不到路子,想请朱哥介绍一下。”

  朱延峰抽着烟,眉头微皱。

  这个对他而言不难。

  可是,得看陈同表现。

  “有倒是有,只不过他们一直都用公家矿口出来的煤。”

  “你可能不知道,‘黑煤’的价格是低于公家矿口单位的价格,还不少。”朱延峰道。

  “大概低多少?”陈同问道。

  “二十块,还得是长期卖给他们,不能断的。”

  陈同了解过大同矿口公家煤一吨的价格是八十块。

  这也就意味着他们挖的煤一吨是六十块。

  除去人工,运费等成本。

  落下的也并不是太多。

  这个就是所谓的依靠走量来赚钱。

  一天的时间,矿工挖出的煤越多,就能赚的越多。

  怪不得刚去林大川的管制的矿口,一天最低三百斤煤呢!

  “那请朱哥介绍认识一下。”陈同笑道。

  “这......俺也很为难啊!”

  陈同明白。

  跟朱延峰非亲非故的人家为啥要帮你介绍?

  “刚才来的急,也没想着买什么,这个您拿着。”陈同递上几张大团结。

  “哎呀呀,这怎么好意思呢,这事情八字还没一撇呢。”朱延峰将陈同放在桌子上的大团结朝前面推了推。

  “这是辛苦费,相信朱哥肯定要跑不少次呢。等事成之后,必然还有厚报。”陈同又将大团结推了过去。

  “媳妇。”朱延峰冲屋子里喊了一声,道:“倒点热水给两位小兄弟。”

  陈同知道。

  这事成了。

  朱延峰不见兔子不撒鹰啊!

  “这样吧,明天早上你来找俺,俺带你去个地方。”朱延峰道。

  “好的,谢谢朱哥。”陈同和二狗谢过之后便离开了。

  出了朱延峰家的门。

  二狗挠挠头,道:“你咋就知道朱哥能认识人?”

  “嗐,这有啥,你都说了他是二道贩子,那他指定认识更大的收煤的人。如果我没猜错,咱们的煤的价格之所以被压的那么低,中间的差价就是被这些人赚了。”陈同笑着说道。

  “这些人,啥都不干,就这样赚二十块!”二狗很吃惊。

  这已经超出了他的思考范围。

  “没有二十块,一层层‘吃着’呢,不过也不少。”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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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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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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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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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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