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殿臣还是半推半就地进了洞房。
没办法,赵卷尔实在是太能打了,他反抗不了。
绝对不是自愿的。
“我说...就算要洞房,也不能是你掀我的盖头吧?”
韩殿臣端坐在铺了兽皮的喜床上,坚持着自己最后的底线。
赵卷尔喝得醉醺醺的,整个人飘飘幽幽,抬起一腿,用她光洁如玉的脚丫子把韩殿臣的红盖头给掀了去,挑着他的下巴。
是的,用脚丫子,这山大王柔韧性还挺好。
“我说郎君,今晚都要结为夫妻了,哪还有什么你我之分?你掀我的,嗝~我掀你的,不都是一样的么。”
韩殿臣说道:“娘子,就算要掀,也不能用脚吧,我承认你脚是挺漂亮的,但这样对我是不是多少有点儿不尊重?”
赵卷尔脸红彤彤的,讪讪收回去了脚丫子,离韩殿臣站得远远的。
看她这娇憨可爱的模样,韩殿臣试探着问道:“我不会是你...第一个吧?”
赵卷尔的脸肉眼可见地变得更加红润,头顶上开始冒白烟:“胡、胡说!我堂堂馒头山的女大王,怎么可能只有你一个压寨郎君?我、我、我多的是!”
呵,还是个傲娇,倒是很久没见这种属性了。
韩殿臣虚情假意地恭维道:“啊对对对,馒头山的女大王嘛,怎么可能只有一个郎君呢,那当然是男宠无数,夜夜笙...唔!”
他话还没说完,被赵卷尔一脚丫子塞进嘴里,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眼中的半截光洁如玉的脚丫子。
赵卷尔羞恼地说道:“再敢多嘴,把你下巴卸了!”
“唔!唔唔!!!”
饶是赵卷尔对身体的控制力非常好,韩殿臣也感觉自己的下巴快脱臼了。
情急之下,他只得伸出舌尖,轻轻挠了一下赵卷尔的脚趾。
一阵酥酥麻麻的感觉如同电流,顺着神经丰富的指尖传到赵卷尔的大脑之中,刺激得她小腿上寒毛根根立起,“嘤”地一声惨叫,飞身蹿出了洞房,留下被噎得不轻的韩殿臣在洞房之中阵阵咳嗽。
玛德,怎么会是甜的呢......
赵卷尔飞身远去,再不见了踪影,韩殿臣被束缚着静坐了半天,便想着起身去走走。
隐隐约约间,他听到白天见得那妇人房间中传出阵阵撕心裂肺的咳嗽,便好奇地走了过去。
门口有丫鬟在守着,韩殿臣便打了个招呼,问道:“老夫人病了多久了?”
他并不敢贸贸然进去,如果是肺痨的话,感染上还挺麻烦的。
丫鬟说道:“回姑爷,老夫人病了快一年了,自从去岁得了一次伤寒后,就落下了病根,这咳嗽一直也不见好。”
韩殿臣放下心来,听描述来看,有可能是慢性支气管炎。
他问道:“没请郎中来看吗?”
丫鬟道:“这荒山野岭的,哪能请得到郎中呢?得去洛阳才能请到,可咱们终究是山贼,人家洛阳的先生如何肯来山上诊病?也正是如此,每年山上都有不少工夫差的兄弟落下病根,伤了根基。”
韩殿臣点点头,这老夫人一病,倒是让他想起一门新的生意来——鲜竹沥液。
这东西简直就是治疗肺部痰疾的圣药,止咳化痰,祛除肺火那简直是一绝,而且制备相对简单,不光是能赚钱,还能从根本上大幅提高百姓的人均身体素质。
要知道,在古代,伤风感冒的留下后遗症的概率非常高,这东西虽然不能根治伤风感冒,但是能极大程度缓解感冒的症状,避免丫鬟所说的“上了根基”的情况。
妥,当回老公居然还能回忆起来一点儿新知识,这波不亏。
二人聊了没多久,赵卷尔便喝得更加醉醺醺地回到了洞房。
见韩殿臣不在了,她便吵吵嚷嚷地四处搜寻:“我、嗝、我相公呢?我那么大个男人哪去了?”
“韩殿臣!嗝~~~~韩殿臣!!!韩殿臣你给我滚出来!调戏了老娘还想跑?”
“我今天、我今天非扒了你的皮不可!”
赵卷尔摇摇晃晃地四处搜寻着,时不时像小狗一样抽抽鼻子嗅嗅。
韩殿臣从背后拍了她肩膀一下,被赵卷尔一个十字擒拿锁在了地上。
“疼疼疼!大王!是我啊大王!小耳朵!”琇書蛧
赵卷尔晕晕乎乎的,对于韩殿臣的声音,她并没有太深的印象,只听到一个男人油嘴滑舌地叫了自己的小名,不由得怒从心头起,用的力气更大了几分,压得韩殿臣的骨头“嘎巴”一声:“登徒子,小耳朵是你叫的?你到底是谁?怎么敢偷袭我?”
韩殿臣没被锁的那只手疯狂地拍着地:“是我,是我啊,赵卷尔,我就是你男人,韩殿臣!”
“噫!!!!!”
赵卷尔光速起身,一把将浑身是土的韩殿臣拽了起来抱在怀里:“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先出虎穴又入狼窝,赵卷尔此时已经喝得有点失了智,用力死死地把韩殿臣抱在怀里。
仅仅一瞬间,韩殿臣就感觉自己看到了一座桥,桥边有位和蔼可亲的老奶奶正在端着碗汤。
“你...撒...开...我...”
“我不!我一撒手你又丢了!”
“我...要...被...你...勒...死...了......”
“噫!!!”
赵卷尔混沌中最后的一抹灵光告诉她,新抢来的这位相公身体似乎不是那么特别的结实,她赶忙撒开了韩殿臣,此时的韩殿臣已经有点儿有进气没出气了。
将韩殿臣抱紧洞房中,赵卷尔咬着嘴唇,犹疑不定地在床前徘徊。
终于,她一狠心,扒开了韩殿臣的嘴巴,俯身吻了上去。
军中急救就有这个办法,有猝死者可以气度之,有急救之用。
韩殿臣本来也不是特别严重,没多久就醒了过来,剩下的就是意识清醒地在占大姐姐的便宜。
甜丝儿丝儿。
就当是差点儿被她送走的一点点小小补偿了。
赵卷尔久吹不醒,却感觉韩殿臣的呼吸渐渐平稳了下来,便哭丧着脸,一耳光抽到了韩殿臣脸上。
“啪”的一下。
“卧槽!”
韩殿臣一个激灵从床上跳了起来,差点儿咬了自己的舌头。
见赵卷尔眼含着泪光,他不由得装傻卖呆道:“我这是怎么了?”
赵卷尔哭着说道:“呜呜呜...都怪我,我喝太多酒了,你差点儿就死了!”
韩殿臣继续装傻卖呆:“你喝多了跟我差点儿死了有什么关系......”
赵卷尔羞赦地没说话,实在是有些荒唐。
韩殿臣继续调笑道:“大王,我们这是洞房花烛完了吗?我怎么感觉浑身跟碎了一样,好疼啊......”
赵卷尔“嘤咛”一声,又蹿了出去。
折腾了这大半宿,韩殿臣再也招架不住,埋头昏昏睡了过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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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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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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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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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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