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叔要远行了!”
“是真的吗,掌门师叔要远行?”
“唔,掌门远行,我等应相送,以尽弟子之仪!”wWW.ΧìǔΜЬ.CǒΜ
是的,在‘沉寂’了一段时间后,陈六鼎决定要出去走走了,用他的话就是说,世界那么大,贫道想去看看,顺带拐一个道姑回来!
“师叔,您走了,我们该怎么办?”
“掌门师叔,您是云麓观的擎天一柱,您走了,云麓观就像塌了半边天。”
“师叔,我好舍不得您啊,弟子会时常想念您的!”
道观前,不少弟子前来送行,排列的整整齐齐,皆是一副依依不舍的样子,有的甚至在“抹眼泪”。
“哦?既然你们那么不舍,贫道就不走了,老道也是性情中人呐,不忍离你们而去。”胖道士目光灼灼,别有深意的说道。
“不可!师叔万不能如此,千万不要因为我们耽误了您的理想,这样我们会愧疚的!”
“不错,师叔千万别因为我们,而羁绊步伐,您有济世之心,当挺胸向前!”
“众师兄说的不错,这山河壮丽,岂不美哉?掌门师叔岂可轻易停下脚步?”
一众弟子神情严肃,说的头头是道,让胖道士直搓牙花子,敢情还不是盼着我赶紧走?
陈六鼎开口:“既然尔等这么说了,我心甚慰,但尔等要记住,我虽远行,但道观中的清规戒律,你等务必遵守,切不可荒废!”
“掌门师叔说的是,我们定当谨遵教诲。”一人拱手道,一本正经。
陈六鼎一脸严肃,说道:“我且问你们,这戒律的第一条是什么?”
“掌门师叔有训,一日三餐必须有肉,肉者,以鸡为佳!”
“嗯,不错!”
胖道士点了点头,捏了捏嘴角的那一撇小胡子,继续问道:“那第二条呢?”
“道经虽不可荒,但银瓶梅不可一日不读!道术虽不可废,但‘晨练之法’不可一日不习!”众人齐声道,皆神情怪异。
“嗯,很好,很好!”
陈六鼎背负双手,在他们面前踱步,忍不住点头称赞,而后他又说道:“既如此,我就放心了,老道走矣!”
说完,他哼着小曲儿,戴上了不知从哪里整来的一副大墨镜,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甭提多嚣张,就这么‘大摇大摆’的下山去了。
“鞋儿破,帽儿破,身上的袈裟……啊呸,身上的道袍破哟……”
……
“快快快,将昨晚剩下的鸡锁骨赶紧丢了!”
“造孽啊!我是道士,却每天都要看那种书,这下终于清净了!”
“唉,我感觉腿肚子发软,一连多日修习‘晨练之法’有点架不住啊,如今……终于解放了!”
众人就像是送瘟神似的送走了胖道士,如今见他已经远去,无不深呼了一口气,有的甚至当场欢呼雀跃。
在他们看来,这届的掌门太‘难带’,太不正经了,自己喝酒吃肉不说,还要强迫他们一起,自己看银瓶梅不说,还要求他们每天早中晚三观,第二天还要分享心得,这着实让他们欲哭无泪,有苦不能说!
他们甚至曾一度怀疑,掌门师叔是不是早已经死在旧教堂的那一役中了,如今出现在他们眼前的,是不知哪里来的流氓小鬼占据了他的肉身?
他们也曾一度默念招魂咒语,以期召唤来众师伯的英灵,将这个老不正经的掌门师叔带走!
“老流氓……终于走了!”
“大胆!怎可这样称呼掌门师叔?不过……确实有道理!”
几人畅快大笑,一扫连日来的阴霾。
“阿嚏,阿嚏!”
“糟糕,忘记带厚衣服了,天已转凉,老道这面条的小身板儿也不知道顶不顶得住?”
下山的路上,胖道士自言自语,而后随手将鼻涕抹在了屁股上,简直不要太……恶心、猥琐。
……
此时,云麓观偏殿内,陈九嘎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光着脚,显然,他是刚睡醒。
只见一脸急迫的样子,逮住人就问:“我爹呢!我爹去哪了!”
“九爷,您不知道?”那人诧异。
“知道什么?快说,我爹他去哪了!”他心中涌现出一股非常不好的感觉。
“掌门师叔一大早就远行了啊,我以为九爷您知道。”那名弟子说道,有些不明所以,敢情当老子的出远门,连自己的儿子都不告诉?
他又哪里会知道,胖道士就是有意如此……
听到这,陈九嘎手捂着胸口,一脸悲戚:“什么?那老东西走了?哎哟,我的心呐,好痛!”
“九爷,您别难过,掌门师叔过些日子就回来了。”
见他这副模样,那名道士安慰道,示意他不必介怀。
显然,他是会错了意,只见陈九爷一脸悲愤的开口:“小爷难过个锤子!老东西……他偷走了我的墨镜!”
“那可是暴龙眼镜!小爷辛辛苦苦攒了好久的钱才买的,这下好了,全便宜那老阴货了!”
陈九嘎痛心疾首,悔恨到了极点,真不该让老东西看到那副眼镜,才落得如今凄惨的下场。
他自从“旧教堂事件”后,就‘弃恶从善’了,找了份保安的工作,好不容易攒了些钱,才买了那副眼镜,全指望着它泡妞呢,结果还没捂热乎,就被胖道士顺走了,自然痛心疾首。
“九爷,钱财乃身外之物,您又何须介怀?”
小道士强忍着笑,在他看来这两父子简直就是一对活宝,一个比一个不正经,儿子坑老子,老子骗儿子,那是时有发生的事儿。
“你个死秃驴,你懂什么!”
陈九嘎悲痛欲绝,见他摆出一副‘超然物外’的样子,恨不得将其暴打一顿。
“咳咳咳,九爷说笑了,在下是道士,并不是秃驴……不,和尚!”
他轻咳,而后一本正经的强调,就更让陈九嘎抓狂了。
……
一晃几天过去了,这一天郑博难得起了个大早,而一众村民也早已经在村口候着了,皆手持铁铲、斧头。
早在此前,郑博就推算出,今天是这个月里阳气最盛的时候。
今天,他们要对‘树神老爷’下手了!
对于此,最支持的莫过于村主任了,修路是县里的重点项目,只有修好了路,才能联合开发旅游度假区,届时他的身份自然也就水涨船高。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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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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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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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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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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