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东厂锦衣卫?
听到海公公自报家门,杨天虎愣了一下。
不过很快,他就警惕道:“在下就是杨天虎,不知这位公公如何称呼,大驾光临所为何事啊?”
皮笑肉不笑地冲着账房使了个眼色,那账房立马会意。
“公公轻轻坐下说话,深夜办公着实辛苦,这里有一点小心意,不成敬意。”
说着,一张银票就从他的广袖里麻溜地塞进了海公公的手里。
海公公瞟了一眼手里的银票,阴阳怪气道:“哎哟,好大的手笔啊,咱家当差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大的票子呢。”
账房脸上的笑容凝滞,明知道海公公的意思是嫌少,却又不敢发火,只能继续塞了几张银票,讨好道:“公公您太谦虚了,是小人没有眼力见儿,您有事尽管吩咐,我们一定照办。”
海公公扭捏了一下脖子,兰花指慢条斯理得数了数手里的银票,扬着公鸭嗓子道:“这位,你可真不会办事,杂家可不是一人前来,你们杨家如此大方,总不能不给其他差官面子吧?”
账房愣了,双手一顿。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这么明目张胆索要贿赂,还嫌少的人。
没办法,只能求助地看着杨天虎。
杨天虎嘴角直抽,挤出笑容道:“公公您从宫里来,什么大场面没有见过,这点小钱肯定看不上,您有何事不妨直说,我们杨家定当权力办妥。”
“果然,还是这位老爷比较会做人,那么这位就……”
话还没说完,海公公踱步退后两步。
就让出这么侧身的空间,一个锦衣卫就踏了出来。
“哗啦~”
大刀一出,寒光一闪。
账房的脸上还挂着职业性的假笑,就被那大刀直接削掉了头颅。
血溅三尺,飞溅四周。
杨天虎根本来不及反应,滚烫的鲜血喷得他浑身都是。
惊恐至极,却傻站在原地,叫都不知道叫,整个人都懵逼了。
“不用谢杂家,杂家见他如此无用,便替你除了。”海公公阴恻恻的开口。
看到账房从高处坠落的头颅,瞪着眼睛,死不瞑目地看着自己,杨天虎惊悚到了极点。
他对着海公公尖叫道:“你到底是谁,我杨天虎在京城从商几十年,背后也是有人的,你今天所不给我个交代,我定与你没完!”
海公公冷笑一声,不屑道:“杂家是奉了陛下之命,来请你晚上到城楼饮宴的,你想要的交代,陛下会亲自给你!”
说着,他拍了拍杨天虎发青的脸,龇牙道:“别忘记了,杂家可提醒你了,你要是敢不来或者迟到,到时候死的了就不只是他了。”m.χIùmЬ.CǒM
闻言,杨天虎浑身发抖,错愕至极。
海公公说完,留下两个锦衣卫,直接带着大部队扬长而去。
他还得去其他两家串门,没功夫在这里耽误。
许久过后,杨天虎才反应过来,一屁股坐到凳子上。
皇帝约自己去城楼吃饭?
这分明就是鸿门宴啊。
不然,这个公公怎么一进来就举刀杀人?
各种情绪萦绕心头,他很想逃跑,可是他才站起来,身旁的两个锦衣卫,直接抽出大刀,抵在了他的面前。
“奉陛下令,全程护送杨老爷,不得离开杨老爷半步。”
护送?
杨天虎心中咆哮,却不敢表露,苦着脸道:“我只是想去换身衣服,免得殿前失仪,还请两位官爷通融。”
“杨老爷不要为难我等,命人拿到这里放着我等的面换便是。”一个锦衣卫皮笑肉不笑道。
“陛下亲自设宴,这等好事,别人求也求不来,你怎得这是不识好歹吗?”听一名锦衣卫狰狞道。
杨天虎连忙摆手,赶紧解释道:“不不不,我绝对没有那个意思,我这就命人拿衣服。”
就在杨天虎魂不附体的时候,海公公已经带人冲进了另外两个商户的家里。
当日夜晚,在锦衣卫亲自护送下,北城的杨天虎,南园的张习山,东楼的王蒙陆续来到城楼。
城楼上,铠甲熠的御林军手持大刀,杀气腾腾。
大魏国旗迎风摇曳,寒风凛冽。
他们三人站到一起,一个比一个脸白心冷。
虽然彼此都认识,可是谁也不敢率先开口说话。
待到三人冻得像野鸡一样,才听到耳边传来一道炸雷般的喊声。
“陛下驾到。”
“贤妃娘娘驾到。”
两道声音,让跪地等候的三人差点灵魂出窍。
所有御林军齐齐跪地。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声响震天,在这寂静的夜里,宛如爆发了山洪海啸。
“平身。”李乾淡淡道。
扫了一眼瑟瑟发抖的三人,慢慢走向饭桌。
桌上几个素菜十几个馒头,虽然有些寒酸,却也被寒风吹冷了。
沈湘宁冷得发抖,却乖巧地替李乾脱下披风。
李乾哂笑,握住她的手放进怀里,道:“冷吗?”
沈湘宁慌忙摇头,咬着唇瓣:“多谢陛下关心,臣妾不冷。”
“这几日没吃好吗?朕看你都消瘦了。”李乾关心道。
沈湘宁生怕被李乾看出什么,赶紧摇头:“没,没有,臣妾一切都好。”
“呵呵,都好就好!”
李乾和沈湘宁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全然没有注意到旁边三人一样。
待到坐到主位上,才扫向三人,道:“坐吧。”
三人惶恐不已,连忙谢恩。
谁知道屁股刚落座,李乾又开口道:“你们平时山珍海味吃惯了,这几个菜恐怕难以下咽吧?不过也没办法,现在灾民遍地,就这几个菜,都算是真的山珍海味了。”
闻言,三人如火烧屁股,直接弹了起来,再次跪地。
杨天虎颤抖道:“草民惶恐,草民能瞻仰天颜,已是祖宗十八代的福气,不敢奢求其他。”
张习山高瘦,留着八字胡,更加精明地答道:“陛下,如今大魏天灾,陛下勤俭节约,以身作则,乃万民之福。草民愿捐献一百万两银子,赈.灾积福。”
张习山一番言论说完,剩下两人心中暗骂,这狗东西果然狡猾。
可是嘴上却也不甘示弱,赶紧接着道:“是,我们也愿意出银一百万两赈.灾积福。”
“没想到,朕还没有开口,三位就如此积极,可真是大魏善人啊。”李乾皮笑肉不笑道。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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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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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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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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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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