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状况持续了将近半个小时,到最后,姜卿由于缺氧,快要晕过去时,安静的房间内突然响起了一阵手机铃声。

  这让沉迷于暧昧氛围的两人瞬间清醒。

  凌子墨稍稍起身,离姜卿远一些,看着女人已经红肿的唇瓣,喉结滑动,眼神不自觉地幽暗起来。

  姜卿被男人直勾勾的眼神盯地有些害羞,见男人又要俯身,姜卿有些惊慌失措,实在是不行了,受不了了。

  她用手抵在男人的肩膀处,神情极为不自然地道:“你……你的手机响了。”

  男人嘴上应声,但实际并不打算理会手机,任由它响着。

  姜卿见状,头立即倒向一边,躲开了凌子墨的攻击:“你……你快去接电话,万一有急事儿呢?”

  凌子墨无奈,拗不过姜卿,只好站起身,走到阳台上接通电话。

  凌子墨的这通电话打得很久,久到姜卿都已经彻底冷静了下来。

  她坐在床上,沉思了良久,自己这样和凌子墨纠缠,究竟有什么意义呢?

  她抬眸看了看凌子墨的背影,心下有些怅然:姜卿,上一段的感情还没有给你一个深刻的教训吗?趁着自己还没有深陷进去,赶快抽身离开,这是你能做的最好的选择了。

  姜卿下定决心后,理了理自己有些凌乱的头发和衣服,趁着凌子墨不注意,悄声离开了房间。

  刚出门没几步,就撞见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在到处找寻着什么。

  那人也听到了自己身后的动静,她故作淡定的直起身,转头。

  在看见来人是姜卿的时候,她立马换上凶恶的嘴脸:“怎么是你?你来这里干什么?这可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姜卿见状,也毫不客气的回怼:“哟,我说是谁这么没素质,在这儿鬼鬼祟祟呢!肯定又是在干什么缺德的事儿!”

  姜依依气得脸色涨红,果真是对应了那句话,最了解你的,永远是你的敌人。

  姜依依眼尖地发现,姜卿的唇瓣,不是一般的红肿,可想而知其激烈的程度。

  她指着姜卿的脸,言辞尖利:“你这是又跟哪个野男人鬼混去了?怎么?上次跟男人混过之后,心痒难耐?于是跑来宴会上钓凯子?”

  姜卿上前一步,立马抓住了姜依依指着自己的那根手指,警告着她:“我讨厌有人这样指着我!”

  姜依依疼的直抽气:“贱人!快放开我!不然,我就把那晚的事给说出去,让你在整个江城都没有立足之地!”

  对于姜依依的威胁,姜卿并未放在心上,只是冷眼看着她,勾了勾唇角:“多谢提醒,最近事情太多,你不说我都差点要忘了,还没找你麻烦呢,你这段时间出门,可一定要小心哦!”

  她望着姜依依带着些惊惧的眼神,继续道:“可千万别很快就被我玩死哦,我还有很多手段呢,你可一定要一一尝试才行!”

  姜卿说完,用力一甩,姜依依整个人就因着力的缘故倒落在地,“砰”的一声,肩膀与地面发生碰撞,整个人瞬间动弹不得。

  她缓了许久,才动了动手臂,感觉自己的整个肩胛骨都已经破碎了。

  她愤恨地望着姜卿离去的背影,心里暗道:那就看看我们两姐妹,谁的手段更毒吧!

  姜卿没有回到宴会上,而是出门找到凌家的司机,满身疲惫的上车吩咐:“回墨居。”

  司机有些疑惑:“少夫人,不等少爷和老夫人吗?”

  “他们还在忙,还要晚一会儿才能回去。”司机明白了,应了声好,随后便发动车子离去。

  阳台上,凌子墨打完电话,面色有些凝重,回到房间,看着空荡荡的房间,脸色瞬间变黑。

  只见他嘴角紧抿,拿起手上的手机,拨打着姜卿的电话。

  电话接通,可一直无人接听。

  凌子墨瞬间就气笑了,好你个姜卿,提上裤子不认人是吧!?

  他转身出去,回到宴会厅,眼神一直在搜索着姜卿的身影,可却迟迟找寻不到。

  男人有些惊疑:这女人,不会是已经离开了吧!?

  他回到沙发处没坐一会儿,就感觉如坐针毡,心里仿佛一直有一个小人在叫嚣着:快去找她,快去找她!

  凌子墨有些烦躁地端起桌上的香槟,一饮而尽。

  想用酒精来麻痹掉那个小人儿,可谁想,那小人儿的声音竟越发地大了起来。

  凌子墨的不耐被陆柒看在眼里,轻笑一声,晃了晃手中的酒杯。

  冲着凌子墨明知故问道:“你不是跟你未婚妻一起走的吗?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回来了?”

  陆柒用自己的脚指头想想,也能猜出个大概。

  无非就是在出去的那段时间内,闹了点小矛盾,然后,他的未婚妻就生气了,跑了。

  而凌子墨呢,又碍于自己的面子,不肯追上去哄哄,选择了自己一个人回来。

  凌子墨闻言,气质越发阴沉,他的脸甚至可以用冰封千里来形容。

  见他没有回答,陆柒又犯贱道:“是在找姜卿?我刚刚看见她似乎往外面去了,要不,你跟过去看看?”琇書網

  男人语气冷漠:“谁找她了?你要是不想用眼睛了,就去捐给有需要的人。”

  陆柒扶了扶自己带着用来装斯文的眼睛,了然一笑:“嗯嗯呢,你不找姜卿。可我刚刚看见你奶奶好像也出去了,要不然,你去找找奶奶?外面现下已经黑了,我怕奶奶一个人出去有危险。”

  这下,男人没有再反驳,反而是沉思了一会儿,抿掉酒杯中的最后一口酒,才起身离去。

  陆柒看着凌子墨匆匆离去的背影,有些放肆地嘲笑着:口是心非,说得不就是凌子墨这种人嘛!

  刚想要收回眼神,就看见了一个穿着白卫衣黑裤子的一个女生,背着他十几年前就已经不用了的书包,手上拿着一个小本子和笔,眼睛观察着宴会上的人,不知道低头在写些什么。

  女孩与众人不同的装扮引起了他的注意,这个晚宴,似乎变得有趣起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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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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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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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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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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