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说,少女遗失的记忆得受到刺激才能苏醒,要不然她这辈子只会当无心是个普普通通的陌路人。
因为她的世界已经根除了她对他的情感,再次恢复,将一发不可收拾,而且难以预知。
鹤弯弯苏醒后,脑子昏昏沉沉,迷雾之中,男人那张被烟雾缭绕的脸嘴角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让她避之不及。
少女抬眸之际,月色照在男人的脸上,将他的脸衬托格外冷峻,只是目光着落在她身上时候,那眼神才降下了冰霜。
“饿不饿,我让人做了粥。”
鹤弯弯迟疑的望着男人,手慢慢地靠近他,逐渐捏住他的袖子,语气带着讨好。
“你放了我吧……我不可能一直待在耶鲁国,千鸟国会乱的。”
无心闷了一声,低吟着轻笑,手指陷入她的发根,细细地揉捏,“别怕,千鸟国我已经安排人过去了,不会有事的。”
“你是小国,你安排什么人?”鹤弯弯听闻身子往后退,目光警惕地望着他。
“过来,鹤氏?”
“我从不知你的名字,你能告诉我吗?”他甚至无奈地轻轻地将少女拉过来,温柔似水地抚摸着她的脸颊,“只要你告诉我,我便答应你,带你回去!”
他在妥协,他舍不得伤害少女一寸肌肤,他只想把少女困在枕边。
鹤弯弯被他的手触碰得身体战栗,总感觉自己的身体熟悉他,甚至想要靠近他。
“鹤氏,鹤弯弯。”
“弯弯吗,真好。”他将少女抱在怀里,将她摁在自己的跟前,“你看着我,弯弯,你想到了什么?”
鹤弯弯急促的呼吸,滋生的病毒席卷全身,让她浑身酸软,她无力地扶在少年的身上。
“求求你……别让我想……别让我想……”
“无……心……求求你……别让我想了,我好疼……疼……”
那样的疼痛是她从未体会过的,像是夹杂了系统惩罚禁忌般,鹤弯弯注定都不可能爱上任何人,在一起的信念必须只会是陪伴。
少女被豆大的汗珠浸湿了发丝,那湿漉漉的头发胡乱贴在她的额头上。
秀眉拧作一团,艳丽的面孔此刻娇软可怜。
怜色布满整个身躯,她的鼻翼一张一翕,粉嫩的唇此刻急促的喘息着。
她呼吸不上来一口气,心脏就似乎要爆炸,而脑子里的神经似乎离开了大脑的掌控,也在肆无忌惮地跳动。wWW.ΧìǔΜЬ.CǒΜ
“不想了……不想了……再也不想了……弯弯……”慌乱的无心只能紧紧地抱着逐渐安静下来的鹤弯弯。
如果,恢复记忆会让你如此痛不欲生,那我……愿意被你忘记。
我的爱不会割舍,不会消减,不会消失……只会一直伴随着你。
少年紧紧地抱着她,手指陷入她的腰肢,给她揉着疼痛的地方,亲吻她脸上的汗珠,心疼地让他发慌。
他将少女哄睡过去后,他出了门。
高悬的残月照着后院,四周安静得只有他的脚步声,他站在水边的亭子里,痴痴地望着天上的明月。
高挺的身姿立于天地之间,身周围的气势让他变得更为冷酷,眼里的情意被月色缠绕,夏风给他悲凉的情绪染上了白色。
晶莹的泪珠绷不住眼线,一滴一滴落在脸颊上,重重地落在地上。
那一晚,他站在月色下许久,像是风绪在清理他的偏执和欲念,他手心合拢又散开。
抓啊……抓啊……抓不住……
他在和自己妥协,直到唇角勾起,露出苦涩的笑意,他终于被迫妥协了。
无论喜与不喜,最后只会成为一滩泡沫,消纵即逝。
……
鹤弯弯那小产后虚弱的身子也在无心的照料下终于好得差不多了。
“我明日遣人送你回千鸟国。”他盯着汤药漾开的水花,失魂落魄地说出一句话。
鹤弯弯手一顿,“你不和我回去吗?”
“我怎么可以回去,我现在已是耶鲁国的王了,贫僧……回不去了……”他满眼苦涩。
“王……”鹤弯弯微亮的目光瞬间熄灭。
一国不容二王,而耶鲁镜与之联姻倒不如说是耶鲁国送来的人质。
千鸟国有个不成文的规定,不允许外国之王来临,所以为了管辖其他国家,必须得让其他国家送出自己王室中的宝贝人质。
“弯弯,若想来耶鲁国,可大大方方来,耶鲁国将一直欢迎你的到来。”
藏匿在桌布下的手在持续地颤抖,右手的指甲陷入左手掌心,甚至都快渗出鲜血。
他都不知道他是如何下定决心说出这样违背本心的话。
“弯弯,答应我一个要求,好吗?”无心迷恋地望着那张与自己心灵共频率的脸颊。
“你说。”鹤弯弯不由得心软。
“休了耶鲁镜,他不合适,他变了。”无心淡淡地说着,他已经查清是谁干的事了。
能伤害你的,骗你的,都是不忠心于你。
鹤弯弯放下手里的药杯,目光抬起落在桌布上,若有所思地说道:“是吗,可是我与他曾有过一个孩子,我不忍心。”
无心倏然站了起来,他眼泪就夹杂在瞳仁,悔恨和不愿,那样的无奈和无助。
他欲言又止,可是他不可以说出来,他害怕会刺激到鹤弯弯,她会痛苦的。
“弯……弯弯,相信我,我是不会伤害你的。”
鹤弯弯看着低头的样子,手心打颤,别过脸,“我回去会调查的。”
鹤弯弯站在湖中的亭子里待着,和无心那天站得位置一样。
她耳边徘徊着蝉鸣声,脑子里不断地浮现着无心的模样,可是又被脑神经撕扯,那一幕幕画面又通通消失不见。
夜晚,门嘎吱一声被轻轻地推开,无心目光灼灼,烫的少女根本难以装睡。
从他进门的那一刻,少女就已经醒了。
“弯弯,弯弯……弯弯……”他一声又一声,缠绵入骨,眼泪禁不住地落在地面,湿漉漉的面孔完全换了一个人似的。
鹤弯弯起身,与他对视,有些震惊,“你哭了?”
“我没有!”无心嘴硬道。
“你很爱我?”鹤弯弯能从他的目光和嗓音中听出那一遍遍的深情与挚爱,只有她一人。
她伸手抚摸少年的头顶。
“…………”少年愣神,随即起身将她扑倒在床面上,手掌紧紧地掌控着她的腰肢,脖颈。
接近一米九的高个子将娇软的少女压在自己的身下,他的眼里只剩下她了,炙热的唇瓣亲吻着她的脸颊,直到吻在了耳根处。
他破了嗓音,声线嘶哑含情:“我爱你……”
可是,我不能伤害你……
鹤弯弯身子都跟着颤抖了,她的身躯想要靠近他的温暖,她失了神,主动地伸手圈住男人的脖颈。
温柔的月色碎了一地的清辉,清风乱舞,吹拂着纱帘,荡漾了温情,娇声与蝉鸣此起彼伏。
这一次他格外得用*/力,持*/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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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似乎想要少女刻骨铭心地记住他,哪怕他敛去容貌只是在她的身边保护她。
可是她曾经好像很在意,很喜欢自己的这张脸。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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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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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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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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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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