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王座上的暴君,脸色犹如死水,掀不起任何波澜,漆黑的眸子倒映着毛毯上侍卫们收集到的华服。
以及耳边传来的皇室遗孤不见了的消息,更是在眼眸里染上了点点猩红,暴怒的火焰在吞噬着理智。
“孤要你们守的人呢?”迟猎偏头,漫不经心地抬眸,盯着下面瑟瑟发抖的人。
侍卫哽咽,喉咙一阵滚动干涩,连忙下跪,“王上,臣也不知道那位姑娘使了如何的手段将我们迷晕,请王上将罪!”
“那你们呢,地牢怎么会突然暴乱,皇室遗孤怎会突然消失不见?”
“王上!在地牢暴乱之前进去了位御膳房的宫女,说是给皇室遗孤送去最后一餐,可她不知道也用了何种手段迷晕了臣的手下,偷走钥匙,让地牢死囚倾巢而出造成暴乱,带走了皇室遗孤。”
男人半眯着眼,嘴角弯弯,心中是抑制不住的暴怒,“告诉孤,那个宫女长什么样?”
“王上!听手下的人说,那宫女满身油腻难闻的恶臭气息,脸上也像是长期在厨房生活,满脸灰蒙蒙的,不过她的耳后很白,右耳后有一奇怪的符号!”ωωω.χΙυΜЬ.Cǒm
“是吗?”
他站了起来,慢悠悠地走到王座背后手指抚摸着挂在墙壁上的宝剑,一寸寸的抚摸,最后干脆利落地拔了出来。
刀迅速落在侍卫的脖颈处,砍断了他的脖子。
语气恶劣,眸子猩红,手指擦拭着脸颊上不小心被溅到的血液,语气充满戾气。
“孤的鹤女跑了,跟谁讨要?”
“那皇室遗孤就应该早点死,要不然孤的鹤女怎会去救他,孤的小神女殿下真是善心大发,不惜让自己一身染上污秽也要掩盖身份去救他!”
他蹲下身子,手指拨动着掉落的头颅,嗜血的眸子点燃火焰,抬眸转头,身子仍旧半跪着。
他凝视着那些颤颤抖抖的蝼蚁们,轻蔑一笑,眼神轻佻,“孤的意思还不明白吗?给孤去——找!”
那些人出去后一并带走了尸体和头颅,高傲的帝王将染血宝剑慢慢擦拭,放回原处,漫不经心地走到桌边,沏茶抿了一口。
他注视着外面的风景,犀利地盯着远方,似笑非笑:“孤的神女殿下,不要跑得太远哦,要不然孤会找到的。”
可是他语气一顿,又说出一句话。
“太远的话,孤会将神女殿下变回原来的石像,让孤侵犯石像,也未尝不可。”
“一切都该属于孤,逃跑都属于自取灭亡。还会再见面的,孤敬爱的神女殿下!”
*
*
鹤弯弯一路上都发现关卡通过异常艰难,在通往琉璃族的路上他们碰到了大量前进的流民。
琉璃族生活在万国之外,黄沙漫漫,荒漠戈壁,很少能看到行人,这也是那些国家摸不清琉璃族居住的地点的原因。
可天有不测风云,谁知道那迟猎上位,犹如上帝视角,一一斩杀这些万国之外的人们。
流民因为缺粮少水,此刻正在爆发的边缘,再加上荒蛮之地,是迟猎王宫下收纳奴隶所在地域。
那些人看到马车便疯狂地袭击他们,鹤弯弯在马车感受到了剧烈的振动翻卷,马车帘子被撕扯,鹤弯弯看着他们的样子。
就知道他们盯中了食物。
“云翼,将食物丢下去,不然我们会被围攻,甚至成为他们口中的食物的。”
她一边说一边拿出食物通过马车的窗口丢了下去。
那些流民疯起来,连自己的人都会吃。
更别说他们这些刚进来的外乡人。
云翼也快速将食物丢了下去。
鹤弯弯见状赶紧拉着云翼在人群的争抢中跑了出来,车夫和马早都消失不见,他们躲在巨石后面。
风沙袭击,灰头土面,沙子在少女的脸上刮着,脚下是软又沉重的沙子。
“鹤姐姐,我们多久才能出去,我们要去哪里?”
鹤弯弯转头与他对话,“去一个任何人都找不到我们的地方。”
可是话刚落,转眸之际,放在巨石上的手赫然紧了一分,鹤弯弯看到了那些流民被一群军队抓了起来,关进了笼子。
军队还在扫荡这一片区域,鹤弯弯心跳如擂鼓,她害怕他们会被发现。
这片区域平坦,巨石的出现概率几乎屈指可数。
连同他们也被抓了起来,本来抓起来的时候一路上都是绑着绳子的。
“鹤姐姐,我们该怎么办?”
鹤弯弯不知道那些人会将他们带到哪里去,可是他们被抓住,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安抚这个年仅十岁左右的小男孩儿。
“别多想,我们会活着逃出去的。”
但到了一个根据点,那里放着许多的木笼子。
男女分笼,他们失去了联系。
鹤弯弯被人强制地推进拥挤的人群里,那人拿着锁子锁住了这巨大的木笼子。
周围的人都在哭喊,干涩的唇裂开,烈阳照耀,鹤弯弯也开始缺水,娇嫩的嘴唇抵不住太阳的蛊惑开始干裂,开始出血。
那血液是金色的,她身旁的一位妇女看到了吓得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你的嘴唇上的液体是什么?!”她惊呼着。
鹤弯弯下意识地抚摸,嘴唇上的伤口疼得厉害,她赶紧擦拭掉,瞬间那嘴唇上的伤口消失不见。
她尴尬地笑了笑,“你怎么了,我嘴唇没什么事情?”
妇女擦拭了下眼睛,想来自己看错了。
可鹤弯弯知道,那是自己的血液。
黑夜降临,星星肆无忌惮地在漆黑的天空大摆筵席,鹤弯弯待在笼子里,与那些人一样喝了点水。
“你知道我们会被送到哪里吗?”
白天的妇女盯着漆黑的天空,喃喃自语,语气有些颓废。
“不知道。”
鹤弯弯眼神瞥到一旁,她落在自己腿上的手指下意识地收回,将自己头上的布拉扯了一下,遮盖住自己的整个头颅,只露出一张脸。
“我们要去的是人间地狱,万国之都,做那被乱臣贼子踩在脚下的最为低贱的奴。”
鹤弯弯抿唇,不说话,眼神微微抬起,心神不宁,她手指掐着衣角,身子半退。
因为有一群士兵们醉醺醺地朝这边走了过来,眼神色眯眯的盯着这群被困在木笼子里的女人们。
“好多美人儿啊,没想到我们收个奴都能收获这么多漂亮的女人!嘿嘿嘿嘿…………”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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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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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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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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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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