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直接吓跑

　　“秦主任?”苏晨有些吃惊。

　　“就是脑外的秦文秦主任啊,刚才那个坠楼儿童的手术他不是也在么?他是我们医院的元老,工作了将近四十年,手术过万台,在整个京城的脑外圈子里,那都是响当当的人物。我师父,脑外的科室主任朱其,包括骨科的何民/主任,神经外科的郭保卫郭主任,那私下里都得叫秦主任声师父,他们在当初秦主任可是都带过的。”

　　“不过呢他，他人就是脾气倔了点,经常得罪人,要不然咱们医院的院长怎么能轮的上赵院长。小晨儿,我这可不是对赵院长不敬,这事儿咱们医院老人都知道。”汪海一脸钦佩的说道。

　　“秦主任今有六十了吧?”苏晨眉头紧皱的问了一声。

　　“何止六十啊，六十五了!当初退休了,医院又把他返聘回来的。没办法,咱们医院正主任级别的医生本身就不多,再加上脑外更是青黄不接,秦主任不在的话,朱生任一个人根本就忙不过来。”汪海一脸唏嘘的说道。

　　“人都是会老的。”苏晨也是忍不住感慨的说道。

　　没办法的事情,医生这个职业和别的职业不同,全靠经验积累,阅历和心理素质锻炼。

　　上学,毕业,实习,临床,最起码要到四十岁,才能到这个职业的黄金期，但是按照法定年纪,六十岁就要退休了。也就是说,一个医生一辈子,只有最多二十年的辉煌,这就让技术好的医生总是供不应求，所以没办法,很多医院都会返聘已经退休的医生。

　　据统计,返聘医生的手术事故率要远高于四十岁的医生。

　　但是怎么办呢?能操作高难度手术的医生本身就急缺,你要是不返聘,很多医院根本就无法医救危重病患者。

　　你说到底怎么办是好?

　　汪海看着苏晨,一时也是说不出话。

　　苏晨来到苗苗的病房,王强主任正在陪着苗苗画画。

　　“苗苗,你把剩下的补上。爸爸跟苏晨哥哥聊聊天。”看到苏晨,王强主任放下画笔,温柔的摸了摸苗苗的头发微笑着说道。

　　“恩。”苗苗懂事儿的点点头。

　　王强主任冲着苏晨摆摆手，示意他跟自己一块儿出去。

　　“怎么回事儿?”来到楼梯间,王强主任开门见山的问道，他怎么可能看不出苏晨的脸色有些难看。

　　“王主......”苏晨欲言又止。

　　“你这孩子,有事儿说事儿啊!我之前怎么没发现，我怎么还没发现你这么墨迹呢。不过背锅你倒是最积极的。”王强也是忍不住的瞪了苏晨一眼。

　　苏晨有些尴尬的挠挠头,他不忍心问,但是这事儿肯定是瞒不住的。

　　“王主任,昨天您是不是做了一台脑瘤切除手术?”苏晨试探着问道。

　　王强眉头一皱，一脸担心的看着苏晨:“怎么？那个患者出事儿了?”

　　“你怎么知道?”"苏晨有些意外的问道。

　　“我手术都做完了，秦主任说我没清干净,又挖了两勺。那肿瘤离着视觉神经太近,当时我就感觉有点劲。当时想着秦主任是老神仙,我最近有点儿紧张,应该出不了什么事儿。”王强脸色阴沉的说道。

　　“这事儿是秦主任的责任,监控应该能看到吧?”苏晨问道。

　　“我是主刀医生,监控顶什么用?再说了,这事儿就算是调查都很难有个结论,谁能说清楚到底是谁的错。行了，这事儿你别管了,我处理就行了。"王强一脸轻松的说道。

　　“王主任,你不是想把这事儿顶下来吧?”苏晨有些担心的问道。

　　“什么叫顶下来?主刀医生本来就是我,就算是撕破脸皮,人家患者家属告的也是我。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最受伤的是患者,我们怎么做都补偿不了患者的眼睛!人家才三十多岁,就要失明。”王强难过的说道。

　　“这事儿医院肯定是要调查的,顶是顶不了。王主任,我觉得这事儿还是由着医院查吧，到时候是谁的责任就建谁的责任。”苏晨说道。

　　其实王强的心情他能理解,毕竟是他手下的病人，再加上秦文都六十五了,为了医疗事业贡献了一辈子,到头儿来弄个晚节不保,这确实是太过残忍，但是人都是自私的,秦文苏晨不熟,苏晨不想王强主任当这个替罪羊。

　　“这算是重大医疗事故,医院肯定是要查的。现在最好的结果就是能够和患者达成私下解决协议,不要捅到上面去。要不然这事儿牵扯的可就大了,算了,事情既然发生,就只能接受,想那么多也没有用。你上班去吧,这事儿你别搅和进来。”王强说完,一脸疲惫的返回病房。

　　苏晨愣愣的站在那里,也有些不知所措，最近这段时间,医院里发生的事情确确实实有点太多了。

　　从住院部出来,已经快下班了。

　　“小晨,师父怎么说的?”汪海一脸急切地问道。

　　“王主任让我们别插手这件事儿,他知道怎么处理。”苏晨淡淡的说道。

　　“他知道什么啊他,师父那种性子,肯定想把这事儿自己担着吧?不行,我去找院长去。”汪海说完,转身就朝着门外走去。

　　“汪海!”苏晨喊了一声。

　　“事儿都还没发生,你就急着跑去替王主任推脱责任,你让我老师怎么想?”等到汪海停下脚步,苏晨这才开口说道。

　　“那怎么办?就这么等着啊?”汪海有些不甘心的说道。

　　“等着，这种事情咱们就只能被动等待。看看患者怎么做，患者要是医闹,这事儿就算跟医院说了用处也不大。”苏晨有些担心的说道。

　　要是走法律程序或者是患者投诉,这都是最好的结果。

　　调查,取证,判定责任,然后处罚。

　　不管是王强还是秦文,医院肯定不会不顾及脸面。

　　最大的可能性就是罚款,降职,毕竟两个人的作用在那摆着呢,自毁长城的事情赵文生肯定不会干。

　　下班之后,苏晨吃过饭陪了小诺诺一会儿,八点多的时候就回宿舍睡觉了。

　　实在是太累了。

　　这一觉醒来,就到了第二天早上接近七点了。

　　来到办公室,王强、郑晓琪、楚晨曦都已经在了,让苏晨比较奇怪的是,张绍聪跟吃错药了一样,竟然也早早的来了。

　　“王主任,郑主任。”苏晨打了个招呼。

　　“小晨，一会儿你去查房,完了直接去急诊室。今天你坐一线接诊室,暂时不要参与手术了。”王强主任抬头说了一声。

　　王强虽然双眼发红,很显然是熬了夜了,不过状态还算不错。

　　“好。”苏晨点点头。

　　王强的打算苏晨自然是知道,苏晨是个工作狂,工作起来不要命，患者失明的事情,肯定是对他造成了一定的打击,所以他想要合理调整苏晨的工作时间。

　　“郑主任,楚医生，今天急诊手术就麻烦你们多辛苦,我状态不太好,就给你们打打下手。”王强主任半真半假的笑笑说道。

　　“王主任给我们打下手,那可是求之不得,您不觉的委屈就行。”楚晨曦忍不任笑着说道。

　　“你们听说了么?刘主任好像有一个闺女。”艾晓萌一脸神神秘秘的说道。

　　“晓萌儿,这话可不能乱说,刘主任就一儿子,哪儿来的闺女l。”王强瞪了艾晓萌一眼,一脸严肃的说道。

　　“没有,我没有乱说。我是听我同学说的,我同学在血液科实习,血液科刚收了一个白血病患者,女孩子,十五六岁。他亲眼看到刘主任和张处长去看了那个患者,就站在门外偷偷的看,眼睛都哭肿了。”艾晓萌不服气的辩解道。

　　“那可能是她亲戚什么的呢,这事儿可不能乱猜。我跟刘主任是大学同学,毕业了又一起分配到仁和医院来了,我对她很了解。”王强有些气愤的说道。

　　“奥。”.艾晓萌弱弱的回答了一句。

　　“就你话多。”武梦恬小声吐槽一句。

　　“人家说真话好不好。”艾晓萌不服气的嘟嚷一声。

　　“王主任,郑注任,楚医生,我去值班室了。”苏晨说了一声。

　　“苏医生,我能不能跟你一起?”武梦恬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说道。

　　“对,小晨，把武梦恬带着。那什么,汪海,以后武梦恬就跟小晨了,好好一个孩子天天跟着你查房。”王强主任开口说道。

　　“王主任,我也要跟着苏医生。”艾晓萌赶紧说道。

　　“你现在连病房里患者都还认不清吧?"王强主任面无表情的说道。

　　“呵呵呵。”张冲忍不住幸灾乐祸的笑道。

　　“还有你,张冲,来实习也有一个多星期了吧?连呼吸机是怎么调节的都还不会?你还晕血是吧?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报考医学院,不过我跟你说句实话,你不适合当医生。我知道,在你们学校分配科室的时候,急诊科肯定不会是你们的优先选项。但是我们急诊科也是一个萝卜一个坑,不养闲人”

　　“我觉得你们要是不想呆在急诊科,可以去学校走走关系,看看能不能重新安排一下。”王强主任淡淡的说道,就像是平常的聊天。

　　“没有没有,王主任,我很喜欢急诊科的。”艾晓萌赶紧摆摆手说道。

　　“喜欢不等于合适!一个医生,最起码要做到的是什么?尊重这个职业,热爱这个职业!你不尊重这个职业,就是不尊重患者你不尊重患者,就不配做一个医生!同样是实习生,苏晨能昏倒在手术台上,你们在做什么?同样是实习生,苏晨十天转成了住院医生,你们现在连最基本的急诊病理学都还搞不清。你们好好考虑一下,想不想待在急诊,或者是想不想继续从事医生这个职业。”

　　“如果你们认为做医生纯粹就是一份工作,就只是为了养家糊口过日子,那么,我劝你们早做打算。要知道,你们在选择这个职业的时候,这个职业也在选择你。我这不是针对你们个人,而是针对这个职业。如果你们愿意，你们学校同意,我个人可以对你们提供重新安排的帮助。”王强主任喝了口水,淡淡的说道。

　　艾晓萌和张冲站在一旁,有些尴尬的手足无措。

　　苏晨看了一眼，转身离开。

　　武梦恬有些担心额看了艾晓萌和张冲一眼,不过自己闺蜜和好朋友是怎么想的,她自然清楚,也不好多说什么。

　　只能跟在苏晨身后,来到住院部。

　　王子南和孙娜早早的就等在了住院部的护士站,看到苏晨半真半假的喊道:“苏助理好。”

　　“行了王医生,孙医生,你们这是合伙儿欺负新人吧?”苏晨也开了个玩笑。

　　“那哪儿敢啊,您是院长弟子,又是咱们的直系领导,您不欺负我们就不错了。”孙娜一本正经的说道。

　　“行了孙医生,你就别磕磣我了,咱们查房吧。”(

　　苏晨说完，从王子南手上接过病例,开始查房。

　　来到柳娜的病房,苏晨还没推开门,就听到一阵清脆的掌声。

　　推开门一看,只见柳娜穿着一身病号服,正在跳着不知名的舞蹈。

　　苏晨没什么艺术细胞,但是觉得挺好看。

　　“苏,苏医生。”

　　柳娜一回头,看到苏晨,一张俏脸立马羞的通红。

　　“苏医生?”

　　柳娜父母这才回头看到苏晨。

　　“哎哟哟哟,苏医生来了。快，快来坐!”

　　柳娜妈妈一把抓住苏晨的胳膊,生应硬拽的就把苏晨拽到了沙发上。

　　“苏医生,来尝尝,这是我们那儿的特产。”柳娜妈妈一脸热情的拿起一块儿糕点塞到苏晨手上。

　　“谢谢阿姨。”苏晨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m.xiumb.com

　　“呵呵呵呵,谢什么谢,你救了娜娜的命,那就是我们一家子的恩人。我跟你说啊,这要是搁在古代,那就叫英雄救美,我们家娜娜是要以身相许的,呵呵呵呵。”

　　柳娜妈妈的话,让所有人都一脸的无语。

　　“妈,你瞎说什么呢。苏,苏医生在上班呢。”柳娜双手拽着病号服的一角,一脸不好意思的说了一句。

　　“上班啊,干嘛?那开车上路还得加点儿油加点儿水呢,苏医生就坐这儿吃块糕点就不行?"

　　“那个，王医生,孙医生,苏医生这不算是违规吧?”柳娜妈妈不服气的问道。

　　“呵呵,不违规,不违规。”王子南赶紧摆摆手,只不过笑的有点勉强。

　　“听到没有?那什么,王医生,孙医生,你们也过来吃点儿,来来来来,咱们自己人,别客气。”柳娜妈妈一脸热情的招呼道。

　　“不客气不客气,我们刚吃过早餐,际们吃就式。你们吃就行。”

　　“那行,呵呵。那个小苏啊,我叫你小苏可以吧?”柳娜妈妈笑着问道。

　　“可以。”苏晨有些坐立不安的说道。

　　柳娜妈妈热情也就算了,柳娜爸爸一个大老爷们儿,你直勾勾的盯着我算是什么意思?

　　“呵呵,小苏啊你老家是哪儿的?听口音不是京城的吧？”柳娜妈妈开口随意的问道。

　　“不是,我是南方人。”苏晨笑笑说道。

　　“哎哟喂,我表妹就嫁到nj去了,听说南方那边的人特别好,男人特别温柔,对媳妇儿特别好。”柳娜妈妈一拍巴掌,一脸兴奋的说道。

　　“妈,我怎么不知道我有个表姨嫁入去了?”柳娜一脸疑惑的问道。

　　“我表姐表妹多着呢,要全都告诉你啊?”柳娜妈妈瞪了柳娜一眼,转头就跟换脸一样笑眯眯的说道:“这丫头,打小就内向，脑袋一根筋。”

　　“呵呵，那个小苏啊,你爸妈还在老家呢?什么时候来京城玩儿,阿姨有的是时间，开车亲他们到处转转。”柳娜妈妈继续开口道。

　　“那个,我在孤儿院长大的。”苏晨有些尴尬的说道。

　　这话让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武梦恬,孙娜她们。

　　她们还是第一次听到苏晨谈起家里的事情,谁能想到,一个天才般的医生,一个整天对谁都是温柔以待的男人,竟然是个孤儿。

　　“呜呜,对不起啊小苏,是阿姨多嘴。”柳娜妈妈一脸心疼的哭了起来。

　　“没事儿阿姨,这算什么事儿,我早就习惯了。我现在不是过的挺好的吗？”苏晨一脸微笑着开口道。

　　“对对对,瞧瞧你现在,长得这么好看,又这么有本事。对了小苏,听说你刚毕业没多久,还没女朋友呢吧?我知道,你们年轻人都想着什么先立业再成家。但是呢,只要不成家,这心性总归还是定不下来。特别是你们这种安稳职业,又不像创业那种东奔西跑起早贪黑。安稳的职业么,就得有个安稳的生活。”

　　“你就比如我们家娜娜吧,学舞蹈的,别人都说学艺术的女生高傲,一般都结婚晚什么的。我跟你说,我们绝对不这样!等到娜娜毕业,我就让给她办个舞蹈培训班,当个舞蹈老师,教教小孩子什么的，也算是一种安稳职业。”柳娜妈妈滔滔不绝的说道。

　　“挺好,当个舞蹈老师挺好的。”苏晨点点头,有些尴尬的说道。

　　这个柳娜妈妈的思维实在是太跳脱了,一会儿扯到这儿,一会儿扯到那儿。

　　苏晨连消化的时间都没有,又怎么去接话?

　　“呵呵呵,你也觉得这样挺好是吧?那什么,小苏啊.阿嫌就跟你说实话吧。娜娜喜欢你,我和娜娜爸爸也喜欢你。你看咱们娜娜,这长相说不上什么美若天仙,那绝对也是女神级别。还有身段,这算是肤白貌美大长腿吧?咱们先不谈什么感情,你看咱们娜娜配不配得上你。

　　“咳咳咳咳!”

　　柳娜妈妈的话,让正在喝水的柳娜爸爸一口水呛到嗓子眼里,剧烈的咳嗽几声,差点儿没呛死。

　　“老婆,不是说好先试探一下的吗?你这也太直接了把?”柳娜的爸爸小声问道。

　　“你懂什么啊?我们柳娜就快出院了,这个时候咱们再不快刀斩乱麻,等到出院了哪儿还有这个机会。”柳娜妈妈瞪了自己老公一眼。

　　“哎呀,妈,你瞎说什么呢?”柳娜羞的从额头红到耳朵,又羞又恼的说了一声。

　　“我瞎说什么呢?干嘛?自由恋爱我懂,我这只不过是在征询一下小苏的意见，干嘛?你要是反对可以提出来,我们家一向讲究自由民/主的。”柳娜妈妈一脸不屑的说道。

　　苏晨尴尬的吞了口唾沫。

　　妈耶，一直看网上女方家长多坏多坏,什么结婚要车要房要存款，再看看自己这边,先是张文熙的爸妈,这又是患者的父母。

　　这到底是自己运气好到爆炸,还是那些在网上吐槽结婚的兄弟命苦?

　　“那个,阿姨,我觉得柳娜现在还小,刚准备升大学,这事儿您考虑的有点过于超前了。那什么,我还得去查房,就先不跟你们聊了。谢谢阿姨的点心,特别好吃。”苏晨打着呵呵说道。

　　苏晨说完,就头也不回的跑了出去，好家伙，这也太tm的危险了好吧?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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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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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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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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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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