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狼虽然只是第一次上山,才开始拖,但也是吕律花了心思弄来的狗,怎能让它就这么废掉?
情急之下,没办法瞄准的吕律,指头扣动扳机,朝天就是一枪。
“砰……”
一声枪响在林间爆发。
被枪声一惊,大炮卵子猛地刹住脚,朝着吕律这边看来。
很意外地,一愣之后,它没有朝着吕律这边发动攻击,而是一下子掉头就跑。
这一掉头,顿时将听到枪声,更卖力地朝着大炮卵子屁股袭来的元宝娘四个,惊得纷纷跳向一旁,阵脚大乱。
好在都及时避开,没有被伤到。
元宝岂会就此罢休,猛然发力再次追上去,张嘴一口含住它后腿间大半卵泡,往后就拽,脑袋跟着狂甩几下进行撕扯,加上大炮卵子前冲拖拽的力道……就咬得相当结实了。
这样的疼痛,直接就让它忍不住僵直。
就像人胯下被踢了一脚后,那一瞬间,脑袋都是发懵的,本能地就是一把捂住,短时间内啥也做不了,只剩下疼了。
大炮卵子没法捂,却也在元宝这一咬下杀猪般地惨叫一声,蹲坐下来,整个身体都在抖。
在它蹲坐下来的时候,元宝及时撒口,防止被压。
紧跟着赶到的三只狗崽则分往大炮卵子两侧,屁股捞不着,肚子也行啊。
让吕律没想到的是,青狼居然在翻身站起后,也跟着围了上去。
看上去,被挑的那一下,似乎问题不大。
肚子上又被捞了两下,短暂发懵的大炮卵子反应过来,脑袋往两侧猛甩,将咬着它肚皮撕扯的白龙、花豹逼退,起身又跑。
然后,接下来的一幕,让吕律就忍不住嘴角一阵抽搐了。
加入战团的青狼,似乎已经意识到被野猪撅的危险,也跟着元宝娘四個,尽可能地避免正面面对大炮卵子,也是寻着被元宝娘四个捞过几口冒血的菊门、卵炮子招呼。xiumb.com
在看到青狼瞅准机会在大炮卵子卵泡上咬上一口的时候,吕律暗叹一声:“第一次,又没了!”
别人想要一只袭后的猎狗而不可得,可是到了吕律这里,想培养一只挂耳的猎狗都不行,全成一心想着绕后招呼野物屁股的猎狗了。
就离谱!
大炮卵子被元宝咬上那一口,估计都有心理阴影了,只要屁股一被碰到,就立马蹲坐下来。
几条狗环在两侧,凶猛地找着机会撕扯。
就这样的蹲坐,对于吕律来说,射击也就变得简单,抬枪瞄准野猪脑袋就是一枪。
这头三百来斤的野猪,随着枪声一响,栽倒在地,腿脚不断踢蹬抽搐了一会儿,再没有动静。
他长长叹了口气,跟陈秀清一起走到大炮卵子旁边。
元宝娘四个在大炮卵子不动后就到一旁站着喘气去了,只有青狼,还在死咬着大炮卵子的卵泡撕扯,不肯松口。
“这狗还挺记仇!”陈秀清看着青狼,笑道。
“是有些记仇!”
青狼给吕律的感觉也是这样。
狗在受到伤害后,会有两个极端,一种是畏缩惧怕,另一种就是记仇。
就像是一条狗,你打它一次,彻底将它打怕,出了心理阴影,那么,下次它再见到你的时候,它本能地远远避开,或是缩旮旯里藏着,哪怕你只是朝着它做个动作,它都会感觉像是真被打了一样,瑟瑟发抖,哀鸣。
上辈子,青狗变怂狗就是这么回事儿,被车老板子给打的。
但也有一种,越是被打得惨,就越记仇,下次再见到打它的或是伤到过它的,它想方设法来咬,并且会越来越凶,这就是记仇了。
看着青狼咬着炮卵子不放,不停凶叫撕扯的样子,刚才被大炮卵子撅的那一下,应该是被它记心里了,死了都不放过。
青狼的上辈子和现在,走的是两个决然不同极端啊!
“这不是我想要的结果啊!”
吕律也不去管青狼,任凭它撕咬,只是心里有些无奈。
唯一值得欣慰的是,青狼第一次上山,至少不怂。
一直咬了两分多钟,青狼才安静下来,走到一旁趴着,满口血呼啦的,翘着腿弯转脑袋朝着自己胯下舔。
吕律凑过去,发现它两腿临近屁股的地方,被挑了一个血槽,倒也不深,不算严重。
他赶忙从随身的猎囊里取了药粉撒在它伤口上,帮忙止血。
放血和开肠破肚的脏事,自然由陈秀清提着侵刀处理。
“律哥,这大炮卵子是不是有病啊?”
趁着大炮卵子温热,给它捅了一刀放着血的陈秀清一边开始破肚,一边说道。
给青狼上好药的吕律回头看向大炮卵子,也发现了它的异状:“确实有些问题。”
这大炮卵子秃毛,躯体枯瘦,给人一种病恹恹的感觉。
吕律绕前看了下,还发现这大炮卵子眼睛血红,跟正常所见的野猪确实不一样。
但是,吕律具体也说不上是什么原因。
陈秀清很快将大炮卵子的肠肚扒拉掉,一拢肝脏也很快摘出。
吕律将猪心割喂给元宝,其余的分给四条狗崽,只是,在割猪肝的时候,割破的胆囊囊管里,他忽然看到了一些豆子大小被筋膜包裹着的颗粒。
稍微愣了下,吕律很快反应过来,这是猪砂!
猪砂也叫猪宝或是猪辰砂。
上辈子收山货的时候,他见有人送这玩意儿来卖,要的价格还挺吓人,据说是一种名贵紧缺的中药材。
它的药用功效类似于牛黄。
但吕律也知道,中药有三宝:牛黄、狗宝和马宝。
牛黄的药用价值较高,狗宝也有定惊、止咳的功效,马宝比较少用,所谓的猪砂并没有在列,说白了就是猪体内的结石。所谓猪宝价值连城的说法,并没有啥依据。
但吕律还是用手捏了捏胆囊管和胆囊,发现胆囊里还有个不小的硬物。
他当即将大炮卵子的胆囊摘下,挑破后,从里面取了个被筋膜包裹着的肉球出来,顺便将胆囊管的那些小的颗粒也摘下,放猎囊里装着。
不管这猪砂具体如何,保管起来总没错。
他现在算是明白这炮卵子为什么是这症状,就是因为有了结石所致。
见陈秀清取了猪肚到一旁去放里面的赃物,吕律提了侵刀,准备再割些好肉,将五条狗好好喂饱。
就在他准备动手割肉的时候,陈秀清那边又惊叫起来:“律哥,快来看,这是啥?”
吕律赶忙跑了过去,看到陈秀清割破猪肚放出来的赃物中,里面还有一大团东西。
这东西,看上去就是一大团毛发紧紧地搅裹在一起形成的椭圆形球体,
吕律看着这东西的时候笑了起来:“今天还真是稀奇了,在一头炮卵子身上看到两样稀罕的东西。”
这毛球,也被人当成是猪砂,宝贝得不得了。
但其实就是一团野猪吃进肚子,消化不了又拉不出来的动物毛发和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搅裹在一起形成的东西。
野猪吃得杂,长时间被肚子里的植物汁叶浸泡,变成了浅绿色。
“没啥用……用袋子装回去,说不定我以后会派上些用场。”
吕律用棍子扒拉着毛球看了一会儿,交代道。
他说完,返回大炮卵子旁边,继续割肉喂狗。
最终猪肉被卸了四条腿,选了些好肉装袋子里,两人用马驮着返回草甸子。
吕律一路走,一路在想,自己在拖狗的时候,为啥总是不能如愿。
看着五条肚子吃得鼓鼓的跟在旁边的狗,吕律目光不由落在元宝身上,忽然一下子开悟了。
元宝在野外的两年多时间里,就它一条狗,捕猎的时候,讲究的可不是将猎物围住或是定住,而是猎杀。
对于元宝而言,应该是在这过程中发现,最好的猎杀方法,不是正面硬杠,而是袭后掏肛。
断喉咙这种事情,听着致命,但其实也最是危险,因为那相当于将自己也送到猎物的嘴巴下边去了,碰到鹿、狍子之类的或许还行,但若是野猪这等皮糙肉厚,这样的攻击就没啥作用了。
所以,大多数猎人拖出来的狗,一般都是咬脸、挂耳、袭腋,咬别的地方的都有可能,反倒是试图去咬脖子,咬喉咙的少之又少。
三条狗崽一直跟着元宝,受它的影响不小,青狼也被元宝收拾过,相处十多天下来,那表现,也跟是元宝的狗崽没啥。
撕咬过程中,它们的吠叫传递的是怎样的信息,吕律不懂,但可以肯定,青狼还是选择袭后,一定是受元宝的影响。
想到这些后,吕律深深吸了口气:看来,注定是要当成鬣狗养了。
忽然间,他觉得挂耳不挂耳的,也无所谓了。
挂耳也主要是对付野猪这等凶猛的动物,但野猪有啥?
除了一堆肉能用来焅油、用来吃,猪肚值点小钱外,打一头野猪其实给吕律带来的好处不大。
猪皮以前还是储备战略物资,但之后也没啥用了。
吕律不仅仅是为了打肉,更关键的是为了赚钱。
猎狗最大的作用也应该是追踪、警戒、袭扰和围困,它们选择袭后这种最安全也最有效的猎杀方法,一样能很好地让野物来回奔忙,但始终顾得了头顾不了尾,而被圈住,而且被捞结实后,轻易也能重伤致命,效果更直接。
没看到大炮卵子在它们面前,也只有蹲的份吗?
对付不同野物有不同的法子,为啥一定要拘泥于此?
“算了……不苛求了,最起码,几条狗更为安全。”
吕律想明白这些后,心情一下子轻松了很多。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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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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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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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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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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