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一人一发!
弹弓除非打到太阳穴这种距离大脑最近的地方,不然还真不容易打死人,这枪不一样,打准了,一枪一个,想活都难。
吕律心一横,当即提枪就追了出去。
不得不说,被狗追在屁股后边撵,确实能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潜力。
不说郑三,就连屁股被元宝狠狠捞了一口的李庆翔,也能跑得飞快。
他们不能不跑啊!
两人匆忙间回头,可是看到了吕律提上了双管猎枪。
那里边的独头弹,他们太清楚威力了。
被彻底惹怒的人,同样也是不能按常理来看待的。
两人谁也不敢去试探吕律到底敢不敢开枪,这万一要是真的一枪崩来,命可就没了呀!
再加上这条难缠的母狗……
两人能做的,只有跑,不敢有半分懈怠,玩命地跑。
郑三有侵刀在手,好歹也拖过狗打过猎,有不少经验,知道怎么应对元宝,跑得也比李庆翔快。m.xiumb.com
他现在可顾不上李庆翔,狗命要紧。
吕律朝着他脑袋打的那一颗弹丸,太能说明问题,这也是准备把他往死里干啊。
于是乎,李庆翔立马成了元宝撕咬的首选。
两人跑得慌不择路,非常生猛。
尤其是李庆翔。
他时不时地就被元宝追上从后边捞上一口,扯下些衣物碎片或是些血肉,一路鬼哭狼嚎,跑不过又躲不掉,干脆不要命地横冲直撞,不管前边是啥,那是有缝就钻,有坎就跳,好几次根本就是连滚带爬。
他块头本就大,这番冲撞,嚎叫,弄得跟头野猪似地,哪怕身上多处被阻拦的树枝和刺划拉得到处冒血也不管不顾。
一时间,元宝也没法将他拖住。
吕律也是发足狂追,但也很难拉近和两人的距离,反倒被落下了些距离。
他这是在追,本能上,做不到李庆翔那种玩命的程度,障碍物不少选择绕开。
他倒是想直接抬枪就打,可他也就在农场副业队的时候练过一段时间,用的是五六式半自动步枪。
入赘后在东北这边进山收山货的时候也玩过几年,这种枪倒也玩过,可禁枪后,再没有接触。
当时是有些水准,但生疏几十年了,手中再次拿到枪,可没有弹弓那种前世经常玩的熟稔的感觉。
这么远的距离,定点瞄准打还有可能,打移动目标,哪怕那是两个大活人,块头不小,他也没什么把握,更何况彼此之间还有林木遮遮掩掩,两人跑的路线又很诡异。
想要弄死这两人,只能尽可能地撵上他们,拉近距离才有足够的把握。
从地窨子出来,到外边的大路,也就七八百米的样子。
这样的发足狂奔,对于几个大男人来说,不过就是分分钟的事儿。
一番追逐,很快到了林子边缘。
李庆翔和郑三是在下午才从亮子河林场开着车子过来的,他们先到了秀山屯,这次没敢将车子随便堵在路上,选了个宽敞的地方停下,进屯子里溜达了一圈。
两人打着买狗的名誉,实际上却纯粹是李庆翔想到陈秀玉家门口去晃悠一下,看看有没有借机瞟上两眼或是搭讪两句的可能。
可是,到了陈秀玉家门口晃悠一阵,除了看到陈秀清外出溜达,始终没见陈秀玉外出,问了路人才知道,人家早下地干活去了。
他只能不甘心地叫上郑三折返。
想到上次用斧头劈熊的吕律,李庆翔没有急着回去,而是问了人,开着车折返到了吕律地窨子所在山林外边的大路上停下,这才找进去的。
此时奔命似地被吕律和元宝撵着出来,看到汽车的时候,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
只要逃进驾驶室,那就不用担心被狗咬,只要车子发动,就可以将吕律甩脱。
那可是个能跑得很快的铁疙瘩。
所以,两人几乎想都不想,到了林子边缘,争先恐后地朝靠近林子的副驾车门跑去。
郑三先到,扯开车门就钻了进去。
李庆翔紧随其后,要钻进去,却被郑三挡了一下,这一挡,元宝可又再次扑上来了,狠狠的咬在他屁股上,顿时疼得再次嗷嗷怪叫起来。
可已经在车门口,一只脚都踩踏板上了,他现在一心只想着赶紧钻进去,于是狠狠地将郑三往驾驶位上推,一边发狠地往里面蹭,竟是把死咬在屁股上的七八十斤的元宝也拖拽起来。
直到他人歪着屁股钻进副驾,元宝咬着他屁股还挂在外边。
李庆翔顾不得疼痛,连忙用脚往后踢蹬,元宝挨一脚,不得不放弃,掉落车外,它才赶在元宝翻身从地上站起准备再一次扑咬的时候砰地一下将车门关上,同时嘶吼道:“开车啊!”
不用他催,郑三也早已经在忙着启动车子。
也不知是紧张还是怎么地,接连用钥匙打了两次火,都没能发动起来。
真是越慌越见鬼!
好在第三次终于启动成功。
这个时候,吕律也已经追到了林子边缘,相距二十多米,正好看到汽车成功点火,走动起来。
吕律立马停下,端枪瞄向车子前轮,想要将车子逼停。
但他怒归怒,却没有完全丧失理智,毕竟是已经活活一世的人了。
他知道,今天自己没法拿两人怎么样了。
很简单,他们已经躲进了车子。
即使成功地用一发子弹打爆车轮将车子逼停,用剩下的一颗再杀一人,那也还有一个。
搏杀吗?
这还是理想状态下。
何况,这是在秀山屯进出的大路上啊!
那是两个只顾着拼命逃的活人,不是一点反抗能力都没有,坐以待毙的人。
路上不时有屯里屯外的人往来,不知道究竟有多少人看到这车子,但有一点能确定,肯定有人能想到甚至知道,他们去了自己的地窨子。
别说把两人一起弄死可能性不大,就算是真把两人在这里弄死在这里,怕是也得很大一番折腾,各种痕迹也不好掩盖,甚至有被人撞见的可能。就即使没被人撞见,两人的死,他也势必成为第一怀疑对象。
可不能小看了这年头的公安。
他们虽然人员紧缺,但不代表没能力。
吕律明白,自己真这样做了,怕是只有两个结果,要么蹲班房,要么亡命天涯。
而他选择回到兴安岭山里的初衷,就没法再去完成了。
这两人必须死。
但是,要他们死,也得死得远远的,而不是现在、此地,得找个机会,完全摆脱嫌疑。
两三个急促的呼吸间,吕律想了很多。
最终,他抬枪上脸,瞄准前轮的枪口,往上移,扣动扳机。
砰的一声,子弹轰碎副驾车窗玻璃和挡风玻璃。
车子歪歪扭扭地往前跑了一段才恢复正常,疾驰而去,吕律看着车厢上的白色喷漆“亮子河林场”几个字样,直到车子走远。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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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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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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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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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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