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光万重,涟漪如山洪喷薄般肆虐着,整个道场世界都被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怖威压充斥着,哪怕是大能,也在这阵威势下节节退避。
余下的修士们就更不用说了,惨烈无比,足足有上百人当场被碾压成了渣子,根本不可能有存活下来的机会。
“那就看看,谁更有底气!”涂天面色森寒,与青蛟王一同催发着半件极道帝兵,那滚滚神威犹如实质,直接将三具围攻他们的上古大能尸体压成了齑粉。m.χIùmЬ.CǒM
正因持有此器,他才遭遇到了围攻,成为了重点关注的对象;可泥人尚有三分火气,更何况是这样一位横行无忌的大寇?当即就要掀翻桌子报仇。
“不是你的,终究无法掌控,我们有太多准备,吞天一脉远比你想象的可怕,今天你也不过是一株大药而已。”暗中,那阴恻恻的声音响起,始终缭绕着涂天的左右,仿佛真的有办法规避一般。
他们这一脉掘墓众多,只为搜寻特殊体质,故而留存下来太多的‘战尸’,并不惧怕这一点损耗。
同一时间,场中早就准备好的杀阵一齐喷薄了出来,接天连地,化成了一方漆黑的大磨盘压落,显露出残缺的大帝阵纹,以种种奇珍宝料刻画而成,却只是一次性的。
“真当我等是好欺负的吗,摆下这所谓的杀阵,也想坑害群雄!”
诸圣地中不乏脾气火爆者,万初圣地的一位绝顶大能冷哼,直接就催发出来携带的斩道王者兵,化作一杆金灿灿的神枪扫荡而出。
方才,正有一位该圣地的大能遭到了毒手,被生生吸干,本源掠夺一空,明显是吞天魔功的手法。
这些暗地里的魔功传承者已经不加掩饰了,一副要灭杀场中所有修士的架势,让诸强都蹙起了眉头。
“熟悉的气息,当初遁走的那个家伙也在此地。”向宇飞目光闪动,在涂天周遭来回扫视着,感应到了自己当初留下的烙印,那一烟气所化的生灵正潜伏在附近。
他收起黑金石碑,眼下不是参悟的时候,也许还有机会谋夺极道帝兵的相关,不可疏忽了。
果然,眼下各大圣地的主力全都被牵制在了“吞天魔盖”出世之地,狠人传承一脉则全力针对涂天,利用整个道场与大帝阵纹在干扰,让罐身无法走向复苏,被死死扼住。
“汪!真是气死狗了,本皇出的力,本皇流的血,本皇糟的罪,本该到手的宝贝却被人捡走,现在还任由你们抢,本皇不甘心!”
远处,黑皇气急败坏,秃毛尾巴甩动如风车,将旁边的石台都抽爆了。
它登时发狠,一咬牙连续掏出九九八十一方阵台来,更是喷出一口‘黑狗精血’,复苏了其上的大帝阵纹,像是要做法事一般,抢回自己曾经‘出土’的罐身。
“桀桀桀,争吧,抢吧,让道爷来捞一笔大的!”
无人关注的角落里,段德正一连奸笑的移动着,他似乎有某种秘术确认,根本不相信众人争抢的是真的罐盖。
他鬼鬼祟祟的摸索向前,甚至偷瞄了两眼向宇飞,见对方并未关注这边,便直接拐入了一座坍塌的偏殿中。
而两处战场也愈发混乱,各大圣地都祭出了斩道王者兵,随意一击都击穿浩瀚苍穹,像是要将天外陨星都击坠下来一般。
“你的运道到此为止,替我们保管了这么久的罐身,是时候还回来了。”一位灰衣老人自虚空中倒映出形体,捏了个奇怪法印,竟让那古朴的罐身剧烈颤动起来。
同一时间,接二连三的有身影自虚空中走出,每个人身前都摆放着一口祭坛,以精血灌溉,上面流通着黑洞般的纹路,与整个道场,乃至涂天手中的魔罐罐身在共鸣。
“血祭之法?这是早有准备啊。”青蛟王目光一凝,心中苦闷起来,今日这局面,恐怕是在劫难逃了,除非舍弃罐身。
涂天不甘,他执掌此罐也有漫长岁月了,可却还是敌不过正统传人的手段,被压制住了烙印,原本走向复苏的威能也彻底沉寂,再无一丝波澜。
“哈哈哈!早该如此!”那灰衣老人大笑,手中印法又是一边,当即便将沉寂的罐身自涂天手中震飞出来。
不!大寇涂天怒吼,他清楚明白失去此器的下场是什么,会沉重打击到十三大寇的根基,甚至让北域诸多势力蠢蠢欲动。
帝兵有变!
场中气氛瞬息凝固了下来,谁也没想到,吞天魔罐罐身被狠人一脉传承者以秘术刺激失控,掉落而出。
这下子诸圣地就有些进退两难了,到底是争眼前的“罐盖”呢,还是争手边的罐身呢?
“若叫此物落入魔功修行者的手中,那才是真的麻烦了,暗中的几位朋友,也到了我等出手的时候了。”
就在此时,有镇压全场的轻叹响起,大衍圣地的方向,赫然走出了一道身影。
这个人老态龙钟,发丝稀疏,浑身的皮肤全都松弛了,血肉几乎干枯,慢吞吞的走出人群。
“唔,原来是大衍的钱道友,一别千年,今日来的却都是熟人呐。”
“呵呵呵,什么熟人,一群大限将至的老家伙聚会罢了。”
紧随其后的,几大圣地内皆有苍老的声音响起,显露佝偻身影走出,虽然形体干枯,但那扩散的血气与伟力却是让绝顶大能都心惊肉跳!
甚至,就连场中那些祭出的王者神兵都隐隐放光,似乎感应到了接近这一领域的存在。
果然···向宇飞心中一动,圣地级的势力怎么会没有后手与准备呢,哪怕是王者神兵也不够,这些人的出现才是关键,他们每一人都超越了圣主,触及斩道!
“这,这是传说中的活化石啊,超越圣主,每一尊都是斩道门前,战力极限精炼的存在,拥有着六七禁的可怕实力!”
“诸圣地真的有活化石在世上,这是大衍圣地的一位老掌舵人,年过三千岁了,他居然还活着!”
“那几位都是同一时代的强者,天,这数千年来都在精炼战力,会有多么的恐怖?”
这几位老人一出现,引起一片哗然,所有人都大吃一惊,纷纷议论。
须知禁数不是恒定的,伴随着境界提升也会变化,需要不断的精炼与壮大才能保持住,而在一些特殊的大境界天壑时也会被挡住乃至抵消;体质特殊及底蕴逆天者另论。
活化石,那真的是恐怖无边的战力,至少也是三千年前的人物了,在天地大变的干枯时代下难以突破,卡在了斩道的门前,除却精炼战力外别无选择,圣主在他们面前都要退让。
唯一的桎梏就是他们寿元干枯,真的所剩无几了,若非受限于环境,部分人早已成王追圣了。
咚!
活化石出手,真的不一般,狠人传承者也要忌惮,一位大能当场就被肉掌拍爆了身躯,炸裂在虚空中,元神都被那骨皮干枯的指节扯碎撕开。
“身子骨虽老,但杀几个小辈还是不费什么力气的,今日斩道王者不出,任你们传承再玄妙,也是要死的。”
几位圣地的活化石很强势,轻描淡写的将己方队伍解救了出来。
其中九霄圣地的活化石驻足,若有所思的盯住了向宇飞,也是知晓了传承秘术落入他手中的消息。
眼下,局势被扰乱,变得模糊不清,多方势力交杂一起,那飞舞空中的魔罐罐身都变得缓慢起来。
“此物本就不该落入大寇的手中,更不可为魔功修行者所用,还是交予我等看管吧。”
紧跟着,活化石们就盯上了魔罐罐身,纷纷出手,要将之镇压下来。
向宇飞看了一眼,掌中隐隐有一道金光闪过,似乎在沟通着什么,却猛然一顿;只见那几个活化石探出的手臂间,不知何时闪出了一道蓝衣身影,嘴角含笑,竟是先他们一步抓住了罐身。
轰嚓!
下一瞬间,以其为中心,赫然荡漾开一抹沉闷的雷光,泱泱劫云直接降临,像是压抑了许久一般。
“雷劫?!”“好小子,竟用雷劫来争抢!”“欺我等寿元干涸,不敢极尽一搏吗!”
电潮澎湃,几位活化石口中虽冷喝,却也不得不退让,因为雷劫是会根据参与者的实力而波动,他们这修为引来的那可是斩道大劫!
隆隆!
霎时间此地电闪雷鸣,万丈雷海白茫茫一片,而后又乍现紫华,赤练飞射,各种颜色爆闪个不停。
“几株要凋零的老药,且先留你们一会儿。”半道杀出的华云飞冷笑,先前在山脉间炼化了那三个服食幽冥草的老妖孽,正值修为大进,便顺势让雷劫派上了用场,果然好使。
“他还有这样的心思手段,占据了华云飞的肉身。”向宇飞眸光一厉,大有冲进去将之捏死的念头,这个家伙倒是有些运道,找寻到了魔功传人。
两人目光交错,皆是杀意毕露,若无雷劫阻隔恐怕当即就要大战起来。
向宇飞又看向那围攻涂天的吞天传人,摇光圣地已然沦为温床,黑金龙纹鼎也被掌控,不由联想到了蕴灵法中的一门大术,心思顿生,掌指间灵光粒子聚合盘绕,竟是结成了一枚种子的模样,根须舒张,被注入了一道意识。
这是当初他按照自己的方向演变后的蕴灵种术,原本的传承就像是一张白纸,一个框架,任由传承者去泼墨填充,创造出不同,以免太过受制于前人道路。
“祈祷吧,你的雷劫足够绵长,否则老夫会亲手抽出你的元神熬炼。”
紫府圣地的活化石隔得很远用力挥动拳臂,自掌指间打出一十八头紫凤来,祥瑞尊贵,各驮着一轮赤阳,喷薄而出,演绎旭日东升,紫气东来的玄妙之景。
就是绝顶大能被打中的话也将如烂泥一样毁掉,沿途长天与虚空同时溃烂,如若镜面一般崩碎个不停,留下一个个坍塌的大洞。
嘣!
紫凤长鸣,红日高悬,沸腾的劫海竟直接被打穿,漫天雷光都消弭了一瞬,一股全新的法理在替代,恐怖无边。
华云飞面色阴冷,却也不为所动,反倒接着这股冲击远遁而去,要在罐身上留下自己的烙印。
其他几位活化石面无表情,见状直接迈步,抬手就抓了过来,将千丈高天都一把攥碎,无边山河都纳入掌指间。
“不愧是活化石级高手啊!”
“这样的可怕战力,当真是吓人,睥睨东荒,可惜寿元干涸,将要离世了。”
众人骇然,如斯战力也许触碰到斩道者的边界了吧,只是天地环境实在不允许,换做古时,他们可能早就迈出了那一步。
见到这一幕,心中最为痛惜的还得是大寇涂天,总有一种世界都在离他远去的感觉,这一次失手也许就是永别,吞天罐身与他再无干系。
无奈啊,眼下的争夺真非他所能插手了,若是贸然上前,很可能被活化石一巴掌拍死,圣地可是一直想灭掉这批大寇。
“这罐身既然离了手,那便是无主之物了,我也可夺上一夺,落入那家伙手中,太不顺眼。”向宇飞没有退去的意思,反倒盯上了华云飞手中的罐身,要将之抢夺过来。
至于雷劫,以他的实力,正可籍此更进一步,踏入仙二的第六个小台阶。
轰隆!
伴随着他的踏入,整片劫海瞬间暴动了起来,酝酿出对应的雷劫,一大片雷光化成的洪流急涌而来。
更可怕的是,天上地下,各出现了一方磨盘,呈现黑白二色,直接将他夹在正中碾磨,一簇簇雷光跃动,交织成了一口巨大的‘棺材’沉浮,要将他装进去。
“这是什么大劫,雷光化磨盘,还能化棺材?!”
“那磨盘似乎与天地阴阳有关,这棺材可真是头回见,上苍给人送终不成?”
人们惊愕,神色古怪,这样离奇的雷劫还真是头回见到。
一些大能更是猜测,很可能是这位中皇避过九千年死劫的缘故,雷劫才显得与众不同,要化出棺材来收他。
远远望去,那里彻底被淹没了,化成天劫的海洋,可怖电光浩荡十方,摧毁一切。
“唔,年轻人,真是有冲劲。”大衍圣地的活化石眯起眼,没有坐视,头顶一座‘避劫阵台’竟也跟着杀入其中。
但很快,他又倒冲了出来,阵台直接崩碎了,头顶一片劫云不断溃散,却还是打落一道霹雳,当场让他嘴角溢出一缕黑色的鲜血,浑身焦黑快速倒退而去。
紫府圣地的活化石见状一声轻叹,直接转身走向了‘魔盖’争夺地,果断放弃了此处。
“本就寿元无多,还在乎什么,反正都是一死,若能争取来帝兵留予宗门传承,也算是有意义了。”
有人放弃,也有人坚持,道一圣地与九霄圣地的活化石选择停留,并直接冲入了劫云中,引来无边恐怖的大劫。
同时,他们飞速逼近,直接来到了向宇飞与华云飞的身畔,争抢罐身,一招一式都是杀光纵横。
但斩道劫终究是恐怖的,纵使他们有阵台规避也受到了影响,“实力不能完整发挥,被制衡,达不到禁数的最佳状态,有所衰减。”
“杀!”向宇飞发丝狂舞,愈战愈勇,他的雷劫到无什么影响,实力早已足够,很从容。
杀音暴喝间山河万世图异象显照,更是催发出了战体的绝巅状态,亮银色纹路遍布全身并化成了一百零八道灿烂漩涡,每一团漩涡内都有一尊‘仙灵’盘坐其中诵经,超拔强绝。
如此加持之下,他的战力也超越了圣主,达到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峰,硬撼群敌!
“八禁领域?!好一个绝代皇主,你真有几分本事!”“咳咳,老夫大限将至,还能拉上个天骄陪葬,也算是不错了。”
两尊活化石惊怒,一边争抢罐身一边与向宇飞大战,无尽的杀气弥漫,他们披头散发,战意高昂,眼眸越来越刺目,像是两盏神灯,杀到了狂。
华云飞最为难受,处于渡劫的最中心,又接连被三人重击,身躯都爆开了,不得不重组,险些丢失了罐子。
四道身影在劫海中纵横冲刺,让整片天地都跟着巨变,一会儿迷蒙,一会儿空洞,无尽雷光都被击散横飞,犹如天龙在盘舞,幻灭了又新生。
到了最后,向宇飞连连咳血,胸前被一道掌印击穿,漩涡崩散,但也将一条手臂自九霄活化石的身上扯了下来,连带着胸膛都被扯得凹陷下去;道一活化石残忍大笑,一把擒住华云飞劈开脊背,将他的脊椎骨爆响着抽出,生生拔起,血肉沫子横飞。
但对方的反击也很凌厉,直接斩开了他的半个头颅,连眼珠子都被切碎,在仙光中眨动几次后燃烧成灰。
他们厮杀到了白热化,魔罐罐身都在彼此间来回横飞,漆黑空洞成片的出现,像是在衍生宇宙,内蕴星光,仿佛在开天辟地,毁灭与再生的气机如潮汐一样澎湃。
“怎么杀的如此疯狂,活化石都能被挡住?中皇也太强势了些,达到了传说中的八禁领域吗。”
“另一个渡劫的年轻人是谁,身为吞天传承者却一直很神秘,‘体外有一层迷雾遮掩’,难以洞悉啊。”
在这一刻,各方势力都被惊住了,没有一个人敢靠近,只能远远观望,静等那里归于宁静。
“小辈,真以为能与我等争雄吗!”
九霄圣地的活化石大吼,被一道天雷击碎了身躯,元神却彻底璀璨了起来,他预感撑不过接下来的雷劫了,索性燃烧己身力拼一把。
“你以为,我平白与你们战这么久吗!”向宇飞一把抽出插入眉心半寸的短剑,合掌拍碎,光屑四散间体内赫然冲出了一尊甲胄,圣威滔天,走向了复苏!
它形状似人,黄金神光绚烂,仿佛是一尊活着的远古神明,让人发自内心的敬畏,忍不住想跪拜下去。
“远古圣人的兵器!”“是神城那一战时暗夜君王所披的圣衣!”“此物竟是落到了中皇的手里!”
很多人脸色苍白,纵然为圣主级人物也是心中忐忑,万万没有想到有人祭出了圣人的兵器,绝对可以横扫一片。
有关圣衣圣矛的事情,姜家并没有宣传,故而除却少数的几个人根本无人知晓;但可以肯定的是,那种威能,几乎不是人力可以对抗的,在圣人难以诞生的年代里,手持这种兵器几可天下无敌。
远古圣人以普通材质祭炼的兵器,少则能存世几万年,多则十万年左右,就会磨灭在岁月下。
唯有绝世神物祭炼出的超级圣人兵器,才可以长存不朽,被称为传世圣兵,世间难寻。
但圣兵的催动也不是儿戏,虽不如帝兵那般苛刻,但以大能之力催动自然也不容易,经过了漫长时间方才成功。
“圣兵?!”就是两位活化石也顿住,暗道不妙,给自己招惹到了大麻烦。
“蜉蝣撼树,自不量力!”向宇飞发狠,直接披上圣衣,举拳就轰杀过来,原本还张牙舞爪,自信满满的九霄活化石便被一拳打爆,燃烧的元神都被震裂了,当场被攥入了掌心,整个蹂躏碾碎。
道一圣地的活化石见状面色大变,毫不犹豫的转身便逃,连华云飞都舍弃了,却也难逃圣光的冲刷,被整个点燃,惨嚎着坠入废墟中,又被山河万世图卷起镇压,不断炼化。
“你果然觉醒了,要重走无敌路。”华云飞深深看了他一眼,竟是直接抛出了魔罐罐身,抽身急退。
“逃?你以为你是谁,蝼蚁!”向宇飞凌空踏碎万里乾坤,以圣衣镇住罐身,一把就抓了过去,圣皇之势遮天蔽日,掌指间紫气汇聚成漩涡,将一片小世界都抓崩了,让其肉身接连炸碎数次。
噗!华云飞重组肉身,一枚布满着金鳞的符箓自元神中飞出,将他裹挟避开了致命一击,遁入虚空中就要逃走。
嗡!
就在此时,像是感受到向宇飞强烈的意愿,一直沉寂在真灵内的‘古字’出现了波动,微微一颤便有光华冲出,宛如一部宏伟的文明史降临,当场将那‘符箓’定住,继而波光一闪直接带了回来。
如此明晃晃的抢夺,却没有引起一丝反抗,仿佛本质上有着不可衡量的差距一般。
“不!”华云飞目呲欲裂,那可是他的保命之物,为投靠的大人物所赐下,无比重要,更关乎到降临的大计,眼下却落入了向宇飞手中,怎能淡然?
“蝼蚁,当初复苏略有迷蒙让你遁走,如今还是落入我手中,你命中注定有此一劫。”向宇飞冷笑,五指一张当场就将华云飞的元神给攥了过来,跟拎小鸡仔似的随意。
“你欲杀我吗?这没有意义,我陨落之后他们也不会停下,你每一次突破都是打开门户,真灵就是他们降临的通道,永远避不开。”
华云飞元神被烟气笼罩,像是发生了诡变般布满了金鳞,此刻却是有些绝望,根本不敌。
“蠢货,也难怪当个先锋卒子,杀你,那太过浪费,终究会有其他人源源不断的来骚扰,我要让你生不如死,一身魔功与记忆都为我所用,生生世世的奴役你。”
向宇飞残忍宣告,他要将这‘魔功传人’化为棋子,自己的奴隶,降伏其心神,以此来谋划狠人传承、乃至摇光圣地、龙纹黑金鼎,以及他身怀的种种传承与隐秘!
且,就是下次他突破时有人降临,也可以此棋子暗算勾连,领先一步把控局势,谁能想到自己阵营里又出了个叛徒?
若是杀了,固有一时之快,却也太过浪费;如此一来效用更佳,让痛恨自己的敌人成为兢兢业业的奴隶,不断付出来眼睁睁的看着主人壮大而绝望,永无出头之日,没有什么比这更残酷的刑罚。
语落,他的笑容愈发阴森,在华云飞看来简直是狞笑了,他不断挣扎“不,不要,我们可以合作,不要,不要这样··呃啊啊啊!”
“合作?你有什么资格与我谈合作?
阶下之囚,掌中玩物样的东西,你也配?”向宇飞却是不为所动,早先凝聚的蕴灵法种子被他拍入对方元神中,霎时根须舞动扎根了下来,其内包含的意识也开始诵经,降伏心神,镇压念头。
玄妙的是,伴随着种子扎根,竟有丝丝缕缕的灵光自华云飞体内被提炼而出,化成粒子汇聚而来,呈现出一幅幅画面,一段段残缺的经文。
“呵呵,果然是丰厚的回报;你所修行的经文,所掌握的秘术,所知晓的隐秘,通通将被提炼而出,化为我的所有物。
你的努力,你的奋起,都将是为我而劳作!”向宇飞大笑,自灵光中看到了部分吞天传承,甚至还有‘烟云’生灵降临前所修行的‘一角’,无比珍贵。
最重要的是,伴随着灵种扎根壮大,华云飞日后的所得与修行,也皆会凝聚出对应的‘灵粒子’,回馈向本体。
这意味着,他将化为永生永世的打工人,为向宇飞而崛起,为向宇飞而付出。
原本,蕴灵法的术没有这么‘偏激’,但向宇飞在修持后自然按照自己的心性与方向做出了改变,逐渐演变成了而今这副模样,已经是‘截然不同’,属于他的‘奴役之术’了。
“滚吧蝼蚁,在我脚下的阴暗角落里苟且偷生。
想活下去,就让我看到你作为奴隶的价值,不然我也不介意占了你的身子。”
最终,向宇飞随手一甩,直接将其元神丢飞了出去,坠入了下方的无尽废墟中消失不见。
这一切都被雷劫的光辉与圣衣法则所掩盖,人们看不分明,只知晓中皇镇杀了两尊活化石夺下罐身,其他的都很蒙昧。
他施施然收起圣衣,将罐身缩小如玉佩般挂在了腰间,走出了浩瀚光海,再度出现于世人面前。
见到这一幕,群雄皆寂,都愣神了一瞬。
兔起鹘落间一场争夺落下帷幕,半件极道帝兵却是换了个主人,意想不到。
“罐身竟然落入了他的手中,这会儿可真要热闹了。”围观的修士们低呼,不由看向了上代主人大寇涂天,对方可未必有胆子招惹一个手持圣兵,又握帝器的绝代皇主!
“吞天魔罐,那是我们的!”
“你也敢触动圣物,速速还来!”
刹那间,道场内的狠人传承者们暴怒,都疯狂了,无边火力碾压而来。
大帝阵纹,血祭秘术,传承大法,针对魔罐的秘法等,全都在呈现,一股脑的朝向宇飞轰来。
这让他不禁眼角一抽,吞天罐身对方有克制的法门自然不必动用,当即就要催动圣衣护持。
“汪!我的我的都是我的!
本皇不甘,欲逆天,都给我过来!”
就在此时,一声嘹亮的···狗叫声响起,打破了平静。
八十一座阵台隆隆作响,竟是直接对向宇飞产生了巨大吸力,更准确的说是针对他腰间的魔罐,要整个抓摄过去,纵使圣衣绽放光芒也只是僵持在原地。
天助我也,索性借此脱身,远离浑水,不然吞天一脉要发疯···向宇飞心念急转,干脆放开抵挡,顺着吸力便没入了阵台中,见到了一只人力而起,花裤衩迎风飘遥,舞动双臂的大黑狗。
“汪!还有你这个死胖子,也给本皇过来!偷偷摸摸掘什么好东西呢,拿来!”
黑皇跳大神一般扭了几下,再度操纵阵台,竟是将废墟内鬼鬼祟祟的段德也给抓了过来,面色不善的扑了上去。
但它也知晓事态紧急,直接改变了阵台纹路,化成了一个大型传送阵,阵阵流光包裹住两人一狗就要远去。
“等等,这是你刻画的传送阵?”
忽地,向宇飞看着黑皇,心里顿时咯噔一下,当场就后悔起来。
此前多大的场面与大战都不曾让他动容过,眼下却是面色一阵发青,很难看。
“还能有谁,本皇的阵法修为足以蔑视天下!”大黑狗斜瞥过来,昂首挺胸,一副自负的模样。
“坏了!可别给我传送到北极海眼去!”向宇飞一拍额头,发出了无奈的叹息,某人可就是因为黑皇的传送阵倒了大霉,在北极海眼里冰封了成千上万年。
毫无疑问,这是贼船,是黑车!
普天之下两样东西信不得,一是段德的嘴,二是黑皇的传送阵;很不幸,他两样全集齐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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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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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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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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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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