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凄凉的血夜,葬歌回响不散,无数生灵的悲呼,祖王的惨嚎,圣王的怒啸,大圣的吼喝,一幕幕惨状再现,叫人不寒而栗,忍不住匍匐膜拜。
整个北域大地上血雾飘绕,都属于圣者,混在一起,彼此分不清,鸟兽惊散间偶尔可见几块白骨,沾着血丝,诉说那无尽的悲凉。
一战结束,落木萧萧,枯枝遍野,一片荒寂,天外都崩塌了,混沌光汹涌澎湃,又崭新的天域与群星在成型。
尸山血海间,只有一尊白发紫衣的身影屹立,眉宇间波澜不惊,自始至终都是一片漠然。
向宇飞没有开口,只是静静凝望着被渲染成一片赤色的天穹,那是血与火的色泽,回响着令他愉悦的葬歌。
七日前,这里还是一片碧空,短短七日间,就被古生灵与圣血浸染,漫天火烧云,凄美的晚霞高悬东荒七日不散,是让所有人永生难忘的一幕,血染的七日,禁忌的七日,是抹不去的伤疤与悲。
祖王们也忍不住倒退,就是这样平和,甚至祥光缭绕的存在,在这七日内杀气卷天宇,令日月星河都失色,战气澎湃,接连屠灭了六大凶族与王族,点杀祖王拳毙圣王,连大圣都要在他脚下凋零,身后底蕴深远到不可想象。
“这是一个当世皇族啊,大圣云集,帝兵镇压,继承者更是横扫圣贤无敌手,是一個霸王、屠夫、无情的阎罗。”
“魔鬼,真正的魔鬼,连屠诸族都不动容,没有一丝悔意与心绪,荒古后出大魔啊!”
“炼狱般的七日啊,再过万年也无法忘却,他的名讳,在太古万族中将成为禁忌。”
整个太古万族都颤栗了,就连皇族都不能置身事外,深深的震撼与恐惧,他们何曾这样惊惧过,从来都是高高在上,而此时却是怕到了骨子中。
一尊屠夫,铁血的霸者,不被世俗常理与规则束缚,另类的皇族,当世的极道势力,踏着六族的尸山血海又崛起了一方。
天璇!中皇!
毫无疑问,这是一场凄雨,让东荒太古万族一片大乱,许多人不能接受这个结果。
“太古时那样的璀璨,都为大地上的主人,百万年的辉煌,太古万族的骄傲难道在今日走到了终点吗?”连祖王都绝望了,这是一片恐怖的阴影,杀出了无可匹敌的威严。
今日,无论是东荒何地,王族、凶族、皇族亦或普通的万族,观看到这一战后,都从头凉到了脚,不仅仅是血与火的凌乱,还有心气的破灭,信念的崩塌,尊严的破灭,这一战他们大败。
身心皆败!
血淋淋的事实,结局已注定,将落下最后的帷幕。
“上苍啊,何其不公,让我太古万族繁盛至今,为何突然要降下这样的人劫,走向衰败?”
“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族高手蛰伏,不声不响?这不符合常理,荒古后民心不古啊!怎会如此可怕。”
太古生灵哀呼、痛哭,尤其是其他最为激进的凶族,不能接受这个事实。
皇族之外,可谓是一片愁云惨淡,哀哭声四起,连祖王都被杀鸡宰狗一般屠戮,圣王陨落似流星,大圣都凋零了,他们何去何从,已然彷徨了,失去了信念,道心与骄傲被践踏的粉碎。琇書網
“幸好我们赔礼的早,老祖明智啊。”万龙巢内,众人松了一口气,忍不住赞叹起族主的明智来,太果断了,直接送礼上门赔罪,没有丝毫的犹豫。
而在龙巢深处,那位族主却也在叹息“最让我担忧的,是人魔还没出现啊,早晚要有一场清算,得提前留好后路,待到太古方舟归来,就借那条星路回归祖星吧。”
皓龙族,一片喧嚣,族内生灵都因这七日而震动不已,改变了对人族的态度,要化中立为善意了。
该族的祖王却是长出了一口气,拭去了额前的冷汗,谁也不知道,当初他也被银月圣王邀请了,但却一直保持中立,极为忌惮中皇,最后更是独自立场,发下大道誓言选择了不参与,不泄露。
如今看来,这绝对是他漫长岁月中做的最正确的决定,保住了自己与族群。
“凡事三思而后行,果然如此啊。”皓龙祖王斩去杂念,面上久违的挂起了笑意,身心舒畅。
正所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他甚至觉得自己的机遇到了,而今太古万族还沉浸在混乱中,他若率先表态交好人族,交好天璇,那就是一场机遇了。
他当即就将族令传了下去,并亲自备礼,准备拜访天璇,这可比锦上添花来的实在。
而在外界,这场风波与喧嚣还远远没有停息,纵使过了十日也依旧在剧烈震荡着,甚至传播向了域外,绵延向其他古星,惊动了诸多强者。
一月后,东荒。
微风四起,血红的云朵高悬,在大日辉光的普照下呈现出一种淡淡的粉色,有些梦幻与瑰丽,但却并没有消散的迹象,甚至在那天外,都有一颗暗红色的星辰闪烁着,与日月并齐。
对于北域修士们而言,也渐渐习惯了这一新生的独特风景,源自一月前那血染的七日,圣人陨落会有天象这是众所周知的,而那几日间陨落的何止圣人,连圣王与大圣都凋零了,才造就了这片血色的云海以及星辰,可以说也成为了东荒大地一个全新的丰碑与标志,没有人会忘记。
甚至当凝视云海与赤星时,一些强大的修士还能感受到哀嚎与怨念,久久不散,却也改变不了什么。
清冷的北域大地,数十上百万里无人烟,凡俗之人在此行走,可能一生一世都难以碰到一个生灵。
赤土无疆,寸草不生,这就是北域的现状,也与太古年间最后一位古皇,斗战圣皇冲击战仙有关。
只是今日的广袤赤地间有些不平静,有修士路过,偶然发现了一口盗洞,竟在附近掘出了源石矿脉,顿时引来了诸多人影。
北域生存的古生灵自然也来凑热闹,莫名觉得此地很不凡,有神异暗藏,想要挖掘。
“你们看这个盗洞,集天地大道神韵,非一般的人所能挖出。”
“我觉得,这是一尊祖王的大墓。”
不少身影聚拢在此谈论着,罕见的没有冲突,哪怕是出身王族与凶族的古生灵也在克制,没有大放厥词与动手。
人族而今出了中皇,于道艰时代成圣,战力逆天,连屠六大凶族与王族,又有真的大圣出手,击毙了始王族的大圣,屠掉了昆宙大圣肉身,就连银月天王也没能逃过,被一把捏死,他们是真的惊惧了,为数不多的傲气也被碾碎打散。
“这要换做一年前,可不会是祥和之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不是虚言,有了力量才会被尊重。”
“那六日,真的将太古万族都杀崩溃了,皇族都不能阻止,天璇一脉血腥镇压东荒,连灭凶族与皇族,大圣都要喋血。”
有老辈名宿唏嘘,感慨短短时日内世事变化沧桑,很快就得到了尊重。
这份尊重,是血染的,生生杀出来的。
也就在他们对着盗洞评头论足时,一种深沉的压抑感袭来,自那云霄间垂落,让人们皆是一颤。
突然,天地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几乎趴在地上,身心颤抖,觉得像是走到了生命的终点。
轰!
一道天威自天外传来,压的人们要窒息,任你是一方族主也挡不住,身体僵硬,欲倒拜下去。
渐渐的,天际明朗,有一捧红霞泱泱卷来,从中飞出了一头朱雀,翎羽火热刺目,如块块红玉镶嵌,这是一尊圣人巅峰的妖圣!
更令人惊讶的是,这样的存在也只是坐骑而已,背上还立有一尊白发紫衣的超拔身影,淡漠而立,俯瞰苍茫大地。
“中皇前辈,是前辈驾临了!”
“我等见过圣人,礼敬当世圣贤!”
霎时间,所有人都激动了,纷纷参拜,这可是当世突破的,活生生的圣人,值得万灵敬仰。
“参见天璇主。”古生灵也没有例外,行礼敬称。
其中一些王族与凶族更是忍不住发抖惊颤,忆起了当初的恐怖,话都要说不出来了。
“无需如此,起来吧。”向宇飞立在朱雀之上,淡淡的开口。
话语虽轻,但却让人不容反抗,心头如压着一座山般,甚至难以抬头观看其真身。
这并不是刻意为之,一位盖代强者自然屹立于此,就有这种独尊天地间的气势,众生都要膜拜。
哪怕他收敛了气机,超凡入圣的本质也如烈阳般长明。
“看来这里真的有问题,连中皇都被惊动了。”
一些凶族与王族的强者全都倒退,许多人直接开启了传送台,根本不敢在这个地方呆下去了,肌体发寒元神僵硬,跟见了天敌似的。
“宇飞兄,你仔细看这里的地势,虽不如紫山那般雄奇,但也别有韵味,可以说是五祥临门,是真正的大吉之地,天孕道土。”
段德指向下方的大地,所谓的五祥地势也是指五福临门之意,为仙鹤、灵鹿、神猿、凤鸟、麒麟,皆是祥瑞长寿之象征,寓意族群长远。
这里常人看不出,修有源术、风水与天机的能人异士却可清楚洞悉,整个古地由五道连绵山岭组成,具有俊法腾跃之姿,在古时称作神山,相传葬在这里可证就尸解仙。
且,五脉联通之地便在盗洞之下,是一片尘封的天地,常人无法打开。
虽是起伏在赤地内,却有松涛阵阵,烟云苍翠,山势不高,亦有祥瑞之气蒸腾。
细细看去,仙鹤衔枝、灵鹿奉花、神猿献果、凤鸟来朝、麒麟引瑞,全部都汇集向了中间的一点,这一圈地势也形似一口棺柩,像是要被五大祥瑞长寿的象征给托举起来,逆转生死长生一般。
“现在,我有些相信此地是古皇墓了。”向宇飞郑重,这样的地势合天机造化,也仅仅是在万龙巢与紫山之下而已。
可怪异的是,如此玄妙地势,若为古皇族遗址,破灭后也该有人来占据才是,必然可发展成大族,但却无人这般做,这说不通,也不可能不会被那些皇族、王族发现,必有隐情。
与此同时,各大皇族也收到了葬坑的消息,神色各异。
“是哪里?不是早已被封印了吗,怎么还有人能掘出来,本事这般大,是人族的大圣又出手了?”万龙巢内有低语回响,但似乎很忌惮,并不愿参与其中。
“昔年一大皇族的遗址,遭遇横祸而破灭,那里有不详,也许会卷土重来,故而昔年有人联手封入地下,居然又被找了出来。”黄金窟祖王感叹,这牵扯极大,甚至曾有皇族因此而灭!
“或许,该走上一遭了。”
古老的祖地内,也有存在复苏,要为此而行。
东荒北域,霎时风起云涌,人族不了解,但对古族而言却是一场血色的记忆,连高高在上的皇族都灭了,是恐惧的噩梦。
古葬地上空,向宇飞几人落下,朱雀妖圣负责看守此地,没有跟下,只有两人一狗深入。
墓穴入口处黑洞洞,直通地下,像是一片深渊,有一股极其阴冷的气息冲了上来,让附近生灵都不由自主倒退。
不多时后,居然有仙乐响起,只是调子低沉,似是自地府而来,让人感觉匪夷所思。
“难道昔年的生灵没有死绝,还是有怨念遗留了下来,我说人宠,咱们不会真挖出个大家伙吧?”大黑狗被阴风刮过,后身一凉,毛发都立起,有些警惕。
段德一巴掌盖在狗头上,连道晦气,下地挖坟最忌讳这些,偏偏这狗东西叫嚷个不停,深怕遇不上似的。
向宇飞按照惯例,抬手算了一卦,六十四条法理轨迹交错长空中,飞速融入了这一方天地运势内,在运转片刻后凝固了下来。
卦相呈现出下乾上坎相叠的模样,带着一丝让人不安的气息。
段德与黑皇也凑了过来,等待着解相,也好挑选道路进入。
“明珠土埋日久深,无光无亮到如今,忽然大风吹土去,自然显露有重新。
水天需之相,需卦,应守正待机。”向宇飞面色微肃,这意味着地下也有危险,不可冒进。
下卦是乾,刚健之意;上卦是坎,险陷之意。以刚逢险,宜稳健之妥,不可冒失行动,观时待变。
“好,接下来交给道爷吧,挖洞破阵的活计就交给狗子了。”胖道士松了口气,只要不是大凶之相就行。
他一捏法印,一气化三清再现,一个道士持罗盘堪风水,一个挥铁锹掘地,一个抡锄头开道,一个人干了四个人的活,进境飞快。
“无意之间,不会真要造出一尊盗祖来吧?”向宇飞略有沉默,一气化三清与他化天域外似乎被段德运用到了意想不到的领域中,说不准真要拓出一条路来。
地洞很深,不过在他们的联手开凿下也很快找到了正确方向,直入下方一片巨大的地宫,到了最后到处都是岔路,到处都是古洞,更有支离破碎的阵法残痕。
到了这里,他们也不能随意行动了,每一道残痕也有可灭半圣的力量,部分区域已然有着圣级杀阵的程度,甚至更高。
向宇飞祭出中皇鼎,映照出中州大地祖脉虚影垂落下来,犹如天幕一般庇护,九杆金乌阵旗环绕而飞,以阵破阵,倒也还算坦途。
三日后,他们深入了一段距离,北域的古生灵也赶来了诸多,有祖王出没。
但他们不通天机与风水,诸多都走入了错误的方向,没入了其他密密麻麻的古洞中。
只有一些知晓隐秘的存在才能跟上来,但也受限于阵法残痕不可轻举妄动,进境远远赶不上向宇飞几人。
大墓深处,他们见到了一片残破的沃土,周遭满是凹痕与大坑,还有诸多兵器的碎片,断裂的阵旗,残缺的战车等,是一片惨烈的古战场。
这片区域间,还有朵朵死亡之花盛放,至少都是以圣血才能灌溉出来的产物。
在其摇曳间,根茎像是一条虬龙一样,叶子如赤金,熠熠生辉,修行一些特殊功法时会很有效。
向宇飞出手采集了些,准备与混沌神液一同洗练双眸,化出一门瞳术来。
到了这里,那若有若无的仙乐声更重了,不是来自九天,而是自地底深处传来,像是九幽魂曲,惊人心魄。
“道爷有预感,虽然很危险,但也肯定有逆天的造化!”
段德激动了,随身携带的寻宝鼠已经活跃了起来,证明此地非凡。
他们又深入了数里,地宫更加浩大了,死一般的宁静,土地干硬,岩石斑驳,也不知道多少年未曾有人来过了。
前方,一面残破的石碑耸立,像是记录着什么,竟有一片经文般的事物烙印在上。
石碑之后,便是一片坍塌的古殿与楼台,散发着莹莹宝光,更有一种超越圣贤的气息残留!
此刻,那仙乐大炽,悠悠扬扬,越发清晰,传入他们耳中,洗涤人的魂魄,让人惊心动魄的同时亦感一阵舒畅。
只是不对劲的是,声音越来越大,这里也莫名刮起了狂风,阴风扑面,鬼浪滚滚,像是一下子从仙土坠入了冥府,鬼门关大开一般。
“嗯?”向宇飞心中一动,当初在化仙池内收取的残破古图竟然颤动了一瞬,像是感应到了什么般焕发清光,隐约有黑白二色升腾。
同样的,那古殿之下,亦有事物被引动,猛然炸开了一片光晕,混沌汹涌,像是一个世界被劈开,一股股清气冲起,化成一缕缕炫目的光,宛若飞仙。
在这片残破的葬土内竟然出现许多奇景,像是有一尊又一尊大帝在呼喝,又像是有仙域的大门被打开,展现出一个光怪陆离的浩大世界。
他们如若在逐仙,无比的飘渺。
“发生了什么,这里究竟牵扯到了什么?我怎么闻到了那些自命清高的家伙的味道,他们不是栖身在那颗古星上吗?”
大黑狗惊疑不定,嗅到了一些熟悉的气味,关系到一些高高在上的生灵。
此刻,混沌气弥漫,两人一狗的周围缭绕着神秘的雾霭,阻挡住了视线,像是一片仙雾般莫测,而这个时候,居然传来了无尽的哭泣声,像是成千上万人在哭嚎,响彻云霄,整座大墓都在动荡了。
而这仅仅是开始,哭声越来越大,人数不断增多,到了最后,像是苍茫大地上的众生都在恸哭。这让人觉得不可思议,有些难以理解。
“这景象···成仙鼎的器灵曾在这里出现过?”向宇飞反应过来,霎时想到了神娃。
接着,各种奇怪的声音响起,若神鼓擂动,似丧钟哀鸣,震颤了九天十地,所有这些交织在一起让人身心摇曳,像是神话时代的天帝在下葬。
到了最后,更是有一段截然不同的呼喝之音响起,是一种难以理解的语言,与悲声区别了开来,像是很久后才出现的,充满了怒意与敌意,像是要挥屠刀,连太古语言的悲号都出现了。
段德更是恍惚,摇晃着向前,聆听着种种声音,而后呢喃“这是禁忌之语,关系到一片古地,一个族群,一段往事,太古前曾有一个古皇族都因此而绝灭了。”
大黑狗也回忆了起来,太古史册中记载有零星部分,早已失传,会说这种语言的人都是灭世祸胎,昔日曾有一大皇族惹了这样一群人,交战半日,血流成河,被抹杀了个干净。
现在看来,这座古皇墓就属于那一方被灭的皇族!
“昆仑遗族。”向宇飞神色一凝,这必然是飞仙星上的那些昆仑遗族了。
他们鼎盛强大,又有祖器,覆灭一大皇族的确不算难。
而这样的存在自然不可能平白无故跑到北斗来灭族,古皇族能引动他们唯一的可能就是得到了包含成仙鼎器灵的神源块,其与帝尊关系之密切,被误认为是转世都有可能,昆仑遗族对帝尊的仇恨自然不必多说。
在那皇族破灭之后,成仙鼎器灵的神源块再度封入地下,成为了一尊石王,直到被各大圣地开发北域挖出,送入了石坊中,才有未来被叶凡切石切出的一幕。
而段德的古皇令,也是在这里掘出,否则不会有遗失在外的情况,只会与皇族共存。 蓝星,夏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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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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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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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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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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