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孝纯说道:“他们执意不肯,为之奈何?不若咱们早做其他打算。”
童贯冷哼一声:“粮食不够还有什么其他打算?太守若是要守城,只能依我的方法去做。”
“什么办法?”
“把他们监理会的粮草给抠出来!”
张孝纯看向童贯,就见童贯笑道:
“他们监理会能够在大同得到如此多的支持,还不是靠的蛊惑百姓?现在他们大兵压境,却不肯给咱们的队伍供应粮草,这就是一个诺大的口实。”
“咱们便放出消息,说是监理会早已通了女真人,只等女真人打进山西来就跟他们一起坐收渔利,于是故意坐视大同府的百姓受苦不肯给朝廷大军供应粮草。”
张孝纯闻言大惊:“枢相,那监理会说是他们与华北的道路也已经断绝,并非故意不肯供应粮草,只是手中粮草实在不足,只能供给他们自己护产队的开支,如此说怕不是会惹得监理会更不高兴?”
童贯笑道:“张太守为何如此妇人之人耶?”
“既然监理会已经不能与我等合作,现在火烧眉毛哪还管得上他们是否高兴?”
“那是一群乱臣贼子,等女真人退去,咱们与监理会也并非什么朋友,得罪不也就得罪了?”
“如此宣传多少能得些大同百姓的民心,此地本就受契丹人多年蛊惑,百姓不愿意服从大宋,若不如此哪得上下一心?”
张孝纯哑口无言。
当天下午大同府的衙门之中便放出消息,告知众百姓监理会已经通了女真人,故意扣留了大宋朝廷的军粮不给,坐视大同被女真人打破。
此消息一出瞬间大同上下俱皆震惊。
之前监理会做宣传时让许多宣传女真人入城之后如何残暴无人性的内容也在大同府百姓之中流传。
本地百姓虽然不怎么服气大送,但是和契丹人一样,对于女真人的恐惧是深入骨髓的。
而这几个月来监理会帮助大同府修整城池出钱出力,又活跃大同经济,所以大同府的百姓对于监理会的观感反而比对统治他们的大宋朝廷还要好上许多。
而此时大宋朝廷突然开始全力宣传监理会已经和女真人勾结的消息,正值全城戒严之时,城中监理会的人员行动都要躲躲藏藏,监理会的辟谣消息流传不出去。
在大同府的抹黑之下,居然许多百姓都相信监理会真是狼子野心,已经和女真人相勾结。
只有城外不如何受到朝廷舆论控制的地方,监理会还在暗中活动。
而张孝纯虽然心中有愧,但还是只得跟随了童贯的计策。
城中对监理会渐渐人人喊打,童贯便直接派人去查抄监理会的组织。
原本监理会在大同府活动十分高调,上到达官显贵下到贩夫走卒都能很轻易在大同找到监理会的人员。
可是张孝纯派人去查抄之时才发现就在他们全力抹黑监理会的同时,监理会的人员仿佛一夜之间消失了。
被派去捉拿解宝等人的兵士一无所获屋宇空空,一番打听才知道解宝他们送走张孝纯之后不久就消失不见,现在在哪儿都没人知道。确实早在大同府开始抹黑她们之前就已经撤了。
张孝纯顿时感到庆幸,又觉得解宝他们对于童贯的判断确实没错,这厮果然是个狼心狗肺之辈。
可童贯却大为开心,顺势宣传监理会首领已然畏罪潜逃。
一番造势之后,大同府上下百姓不得已都团结在了大宋这一边。
现在大宋已经是他们唯一可以倚仗的对抗女真人的势力了。ωωω.χΙυΜЬ.Cǒm
于是童贯开始派人在城中要粮要饷,一番折腾,终于补上大军的亏空。
于是童贯便在大同府誓师。
誓师当天大同府上下文武官员全部到场,童贯也着实排出手下精锐,一各各宋军将军顶盔冠甲,身上鱼鳞甲叶闪闪发光,望之仿若天降下来的金甲力士。
看到大宋这惶惶军威,观礼的士绅无不为之动容。
童贯见张孝纯看着众将官似乎有松了一口气的样子,笑道:
“太守今日可以放心了吧?这些都是西军种子,是上战场见过刀枪的,打过西夏打过监理会,既然吃了大同府百姓的粮,如何不回报百姓之养育?”
张孝纯连连点头:“真乃强兵也,由此一支强军大同府百姓无忧了。”
童贯哈哈大笑,身着盔甲走到众军之前。
虽然女真人还没有打到山西,但是这几日宋军在前线也并非没有斩获,一些西夏人跟女真人一起联合,派了哨探到长城一线来窥探。
童贯誓师之时便抓了几個西夏的探子,压到大旗之下砍了脑袋祭旗。
之后下面站着的一众宋军将官大声齐呼:“死在长城上也绝不后退一步!”
听得这山呼海啸的声音,张孝纯连连点头。
在祭旗誓师之后张孝纯带领大同上下官员、士绅乡老站成一排,亲自为即将出征的将士们斟酒。
宋军饮了壮行酒,留一部分人守卫大同,剩下人马则由童贯带领,浩浩荡荡向东北出发。
几万大军开拔,耗时数日,烟尘滚滚。
张孝纯等人翘首以盼,只等待童贯在前线建功立业的消息。
此时张孝纯只觉得童贯的计策虽然狠毒但是见识总算不错,若没有这一番操作大军也不能够筹集到足够粮草。
虽然童贯等人肯定是上下其手,捞了颇多油水,但也只有他们才能守住云中诸州,若是靠那什么监理会,只怕自己的大同早就被打下来了。
张孝纯在大同府等待了两日,前线终于送来消息。
“女真人到达长城,童枢相领大兵与之交锋。”
张孝纯点头:“果是打起来了,没有退!”
当天下午,前线又送来消息。
张孝纯忙问:“可是枢相已经将敌人打退?”
回来报信的兵摇摇头,“枢相首战不利,后退五里又重新扎营。”
张孝纯有些失望:“女真兵果然名不虚传,不消怕,咱们人多,只要扎好营盘总能打回去。”
当天夜里:“枢相领兵退出长城,随战随走。”
张孝纯皱起眉来,这怎么连长城都守不住了?
他心中有些慌,但也只能安慰自己说童贯手下有好几万兵马,只要熬过几夜多半就能把敌人熬累。
可这消息传来还不到两个时辰,又有传令兵急急进入大同:“报知府大人,前线不敌,童枢相已带人退守。”
“什么?”
张孝纯还没解过闷儿来,后面传令的哨骑星火一般又赶将而来。
张孝纯都害怕起来了,披衣问道:“又是……又是什么事?”
那士兵满脸血污,苦着脸说道:“禀太守,童枢相于前线大败,现正带人退往应州。”
“应州?”
见回来的士兵苦着脸点头,张孝纯一愣。
应州在大同以南啊……
屁的死守不退,童贯带着大兵出去才两天,现在都打算逃过大同去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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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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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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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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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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