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孙家庄的大量订单,饮马川偷来的马匹不愁销路,迅速壮大了自己的势力。
现在裴宣在河北一带已经闯出了不小的名声,当曾头市的人听说是饮马川的旗号到来之时心中难免害怕。
孙新跟着一路走上城墙脸色如常,史文恭忍不住问道:“孙新庄主你真的和那裴宣认识?他这回怕不是要来砸场子了吧?”
“史文恭哥哥放心,我和那饮马川的大当家铁面孔目裴宣关系极好,这一回他来多半是好意。”
史文恭半信半疑,虽然孙新在登州叫的开,可那已经是山东的最东边,到了河北地界,难道饮马川的铁面孔目裴轩还会听他的号令?
来到了寨墙之上,两人便见寨门前远远停着两骑探马,一匹马的骑士手上举着大旗,另一匹马上却坐着一个胖大的中年人。
史文恭看着那踏马之上的胖大人物,还没说话,却已经见旁边的孙兴笑道:“裴家哥哥,怎么是你亲自来了?”
原来那人就是裴宣!史文恭暗暗心惊,听孙新的口风,两人之间关系还真是极好。
“听说孙庄主你大喜,俺自然要亲自来送礼物才表现得出咱们兄弟之间的情谊!”
孙新转头看向史文恭说道:“史家哥哥,这裴寨主也是个奢遮的人物,我可以打包票他绝对不会做那背信弃义之事,不如放他进来。”
从河北一路大队人马来到山东,这其中冒的危险可是不小,即使愿意冒这样的危险,都要来看看孙新,史文恭再次惊讶于孙新的实力。
再看看人家的大头目裴宣都已经来到了寨子前,如果是想要攻打寨子肯定不是这阵势,史文恭也明白了是怎么回事连忙道:
“好,俺同孙庄主一道去请。”
两人命令庄客打开寨门,就见裴轩带来的三十骑士各個雄壮威武,却是果然都弓刀入鞘,没有作乱的意思。
身后的二当家和三当家也都快马来到孙新面前,先和他见礼,然后又和史文恭拱手。
这些人骑着马来到曾家大宅前时独龙岗的人马以及曾头市的人马自然全都惊讶。
孙新向几人介绍了饮马川的三杰。
话刚说完玉潘竿孟康回头对一个骑士说道:“叫送礼物来。”
几骑士连忙下马笑着将自己所带的礼物放到了场中,足有八包金银布匹。
铁面孔目裴宣对众人说道:“俺们弟兄这一回到北边去偷马之时正遇到辽国一个什么贵族出行,见他手下防护不严,便摸了他一次帐篷,不想得了这许多财物,这些都是辽国产出,大宋见到不易,便拿来送与孙新哥哥正好庆贺。”
在场众人不禁再次惊讶。
孙新则是看着饮马川三杰那奉承的表情,若有所思,微微一笑。
“果然是英雄人物!”曾大官夸奖佩服,心中却更惊讶于孙新居然和这样黑道上的豪杰也有这般良好的关系,这人的背景真的有些深不可测了。m.xiumb.com
这时却又见庄客急急忙忙跑进来。
“又是谁?”这不光是曾大官,便是独龙岗上三家人都有些惊讶,来客人很正常,但每一回都惊动曾头市的庄客来来回回的跑就有些过于奇怪。
那庄客喘了一口气说道:“庄前来了孙庄主的哥哥孙立官人以及登州通判派来的官员,说是特意要给孙新官人送贺礼的。”
登州通判宗泽!
这回连曾大官都不得不急忙跟大家一起出去迎接了。
来到寨门外就见孙立和几个土兵护卫着,一辆装着礼品的小车,陪着一个吏员正等在站门之外。
一见到孙新老哥便哈哈笑着滚鞍下马。
“俺路上因为要护送通判的家人故而拖延了些。”
孙立便又为众人引荐宗泽派来的小吏。
现在孙新掌管着登州府以东的几十个庄子,宗泽也不得不对他重视起来。
那小吏也是个会做人的,脸上挂着十分的笑容道:“通判听闻孙新官人如今在凌州也要发财,正是要与你等庆贺一番,特意写了这招牌让俺送来。”
曾大官等人暗暗心惊,虽然说如同他们这样的豪强对于宗泽这等通判级别的官员并不太为害怕,但那也是井水不犯河水的关系,从没听说哪一个通判级别的官员会需要来给他们这样的豪强送礼。
这孙新究竟有什么本事,居然让登州府里的通判都千里迢迢的为他来送匾额庆贺?
那吏员打开宗泽亲手写的一幅字,却是孙新护保军的八字口号摘了前后两个,用极有骨力的大字写着“护产保国”。
这可把孙新的脸面给的太足了,孙新瞬间脸上露出笑容来,连连对着东方拱手“多谢宗通判的好意。”
曾大官等人也不敢怠慢,一方面把人接近庄子里去,一边则马上吩咐庄子中的木匠去打造匾额,把这扁给刻出来,到时候就挂在纺织厂的正门口。
这时客人们也来的差不多了,曾头市上的开业仪式正式开始。
众人先到纺织厂前去锣鼓庆贺,烧香拜神祈求平安,接着又回到大宅去开席。
曾头市的脸面不是孙新的孙家庄能比的,光是来者的席面便排出了三十多桌。
曾头市也大方,要挣这个脸面,连汤带水十六个菜,白面炊饼不要钱似的往上招呼。
这地方可没有监理会,顿顿饱的日子听过没见过,今天曾弄开恩,不少穷苦庄客甚至不下地,从上午吃到晚上。
孙家庄来的人物也占了好几桌,大家其乐融融的喝酒吃菜。
等到下午时,孙新已然被灌了好几杯酒,推说喝不了,丢下三个徒弟挡酒之后连忙逃跑。
离开花厅便往自己的院子走去。
想到正在屋里等他的扈三娘,孙新心里还有些打鼓。
从刚才扈三娘进庄子,孙新就觉得他看曾赛花眼神有些不对。
自己和曾赛花之间的事情虽然觉得没什么,但始终也没敢对老婆明说过。
他现在就生怕以扈三娘的脾气会惹出什么事端来。
一进屋,孙新便见扈三娘枕着被在炕上侧躺着。
孙新有点心虚,“怎么不多吃些就回屋了?”
扈三娘睁开凤眼看了是他,软软道:“路上骑马骑的有些疲累喝了两杯酒,便想回来先歇着。”
听她语气似乎没有什么异样,孙新略略放心,转身要出屋却被扈三娘一下叫住。
“做什么?”
“我去洗把脸。”
“别洗脸了,来坐。”
“啊?”
扈三娘语气幽怨:“咱们都一个月没见了。”
孙新笑了,怪不得媳妇儿这回连孩子都不带来。
他一下爬上床去,抱着媳妇儿,倒吓得扈三娘一跳。
扈三娘连忙推他:“天还光着呢,这可是在别人家里……”
见三娘的样子孙新笑道:“不是你叫我上来?”
扈三娘费半天劲才按住他的大手,好气又好笑:“叫你陪我说话,你想哪儿去了?”
见孙新愕然的样子,扈三娘刮刮他的鼻子:“那个……等晚上呀。”
说着漂亮媳妇儿的脸也红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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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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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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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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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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